混乱着的乱七八糟的杂物,车辆发疯一般的嘶吼着,想要逃离此地,那些想要生存下去的人也慢慢的开始绝望了,因为他们发现,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儿丈夫的离去,却无能为力..
“死!”
一道尖细的刹车声,瞬间,林峰只觉得四周一片寂静,或许是哪个有良心的人或者多年未能改掉的习惯,终于,林峰的世界黑暗了。
“下雨了,这天奇怪的很啊!”林峰扭动了几下有些发麻的脖子,呢喃自语道,蜡烛也快燃尽了,他扭脸看了看身边那如死猪一般的林大,一脚飞起,寂静的夜里,响起了一阵哀号..
“少爷..你..醒了,嘿嘿,看你睡的那么香甜,也不好意思打搅你,我闲来无事,也实在忍不住困顿,就..”林大搔了搔脑袋,一脸调皮的解释道,林峰鼻子里一哼,只觉得腹中胀的厉害,也不再理睬那家伙,一溜烟,奔了出去。
林大望着那急匆匆的背影,努了努嘴巴,反身小心翼翼的对灵堂连连鞠躬作揖,祈求原谅,静悄悄的夜,终也不会给他任何回应,黑暗之中,却藏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警惕亦然..
呼..
林峰一阵舒畅,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的,长长的吸了口气,打了个哈欠,脑海里一阵翻腾,终也想不明白那奇怪的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胸前一晃,林峰慢慢的掏出了那玉坠儿,熟悉的可怕,却陌生的对此毫不知道半分,抚在掌心,只觉得温润圆柔,让人爱不释手。
“老东西终究还是不信任我,银零碎片还是交给了那臭小子!”老女人对着镜子一阵梳妆打扮,眉宇之间却泛着浓浓的黑气,铜镜之中,那张精妙绝伦的脸蛋儿也慢慢的消去,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在那铜镜里,自己欣赏着,打扮着。
“哎..二娘这个时辰都还没有歇息,还是这么早就起来了!”林峰冲去了腹中的不舒服,眉头一皱,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咚咚咚..
“谁?”里面一声厉喝,却苍老的很,顿时灯火熄灭,老女人警觉而动。
“二娘..你还没有睡觉吗?”
“哦,峰儿啊,你怎么跑到这里的,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就休息吧!二娘始终睡不着觉,就让二娘去跟你爹爹说说话吧!”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探了出来,关切的问道。
“不,不是的,我有些闷了,就随意走走,在这看见二娘的房间灯火通明,以为二娘还未曾休息,特来问安的,二娘您要早点休息啊,毕竟你身为长辈,这一切家当,还是需要您多多指点的,爹爹如今不在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这林家的主心骨,您的身子可不能垮掉..好了,孩儿也不打搅二娘您歇息了,告辞!”林峰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或许只是紧张,他总不能说自己晚上小便,然后就随地的撒了个野吧!
“也好..峰儿,你也小心自己的身子,毕竟你大病初愈..”老女人亲切的关心道,眉毛一紧,几步回了房间,翻出了一件披风,便要给林峰披上。
啊..老女人的手猛的缩了回去,似乎触电了一般。
“二娘,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的,你注意别着凉啊,我看这雨虽然不大,可是寒气总归是有的!”老女人只觉得手指似乎针扎了一般,低头浅笑,关切的说道。
落凤山。
“大师兄..冰魄珠,我没有拿回来!”黑袍人已经褪下了袍子,面着那一脸冷峻的男子,沉声道。
“桐辰..你不必自责,以你的能力都会失手,那孽畜怕是已然化为人形了吧!”桐华眉毛一挑,淡淡的说道,脸上挤出了一丝阴郁,慢慢的走到了桐辰面前,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按了一下。
桐辰面对大师兄,终有些拘束,扭了扭脑袋,第一缕阳光透过那雕花窗户映在他脸上,望了望桐华,嘴巴张了张,终再也没有说出话来,其实他纵然自责,也无济于事。
“昨晚上,我遇见云风清了..他似乎要插手这件事!”桐辰略一思忖,叹道。
“云一刀..怎么可能?况且如此小事儿,谅云风清也不会插手,或许,是有人假冒云一刀呢!”桐华眉毛一横,能遇见云一刀,他确实没有想到,不过转念一想,终是叹了口气,怅然道。
白衣,折扇,面色冷峻,背对着朝阳,微风拂过他那英俊不凡的脸庞,几缕发丝飘动,身后是万丈深渊。
“云风清..没想到,你会这么守时,看起来云侠英俊了许多呢!我这糟老头子倒是终也忍不过岁月的磨杀,倒越发的沧桑了!”一个青衣老者徐徐而来,面色慈祥,捋了捋飘动的羊须胡子,笑呵呵的叹道。
“古尘,你这个老顽童啊,你怎么会是越来越沧桑了呢,我看啊,是越来越调皮了!”云风清打趣道。
“不知道你这老顽童千里迢迢的唤我来这思过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我最近可是越来越忙了,要不是你这老家伙,换作旁人,我才懒得理睬呢!”云风清折扇一挥动,山风荡漾,笑道。
古尘听此一言,眉头一紧,重重的叹了一声,良久,从腰间摸出一物,在云风清面前晃动了几下,那原本微笑的脸庞突然僵住了,身子一晃,一把捏住了那东西,看去,不过半块儿玉佩,通体晶莹剔透,平滑温润,遗憾的终只是半块儿,那破裂的痕迹,不知道过了多久,依然如新。
“三公子出事了..这是他临走前交给我的,云风清,这个你最熟悉吧!”古尘一步近前,低声叹道。
云风清身子一晃,慢慢的从腰间摸出了另一块儿玉佩,两相并合,竟然严丝合缝,青光一闪,再也没有了任何痕迹,云风清昂着头,望了望天边的那一抹儿云彩,良久,终于盘腿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