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足金乌即将撞击火球的一刹那,突然,自那火球之中,伸出一双手臂,再次擒住了三足金乌的颈项。
火球之上的火焰逐渐熄灭,伴随着火球消失,一个长着双翼、不过一丈来高的人形金刚,仿若魔神降世一般,浮在半空之中。
淡蓝色的双翼之上,印着白金色的古朴符文,棱角分明的头颅仿若灭世魔神,灵气形成的躯干,似乎是由金属构成一般,淡淡的光泽流遍全身,光彩四溢,唯有心脏处,露出一团蓝色灵气。
正是桑子藉凝聚而成的法身。
黑骑士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桑子藉一丈来高的法身扼住遮天蔽日的金乌喉咙,关节声再次嘎吱作响。
大阵之中,叶辰一满脸惊恐,此刻已经忘记了掐动法决,怔怔地望着天空中出现的法身。
只见桑子藉灵力形成的臂膀轻轻一动,三足金乌发出一声痛苦的长鸣,它的脖子瞬间被桑子藉那双手臂扭断。它全身一阵挣扎,却被桑子藉牢牢控住,那气势滔天的金色火焰,瞬间微弱了不少。
叶辰一身后的金乌法相也陡然一变,变得模糊,随即逐渐透明,最终消失不见。
大阵之中的内门弟子结法印的动作也突然之间停滞,无穷无尽的威压笼罩在大阵之上。
但桑子藉的动作却并未就此停止,那双手臂右手轻轻一挥,三足金乌那金色的头就被桑子藉从脖子上扯了下来,漫天的金色火焰自金乌颈项处喷涌而出,仿佛金色的血液一般。
而那些金色火焰溅到桑子藉身上依旧燃烧着,但桑子藉好似毫无感觉,右手将三足金乌的头随意扔走,金乌头颅在半空之中重新化作万千金色火焰,在空中形成一道金色的抛物线,坠落在山涧布满碎石的地面上。
那金色的头颅在碎石之上翻滚了几圈,化作一滩金水,便再也没了动静。
竟然仅仅依靠着力量,将灵气形成的金乌这样断首?袁浩看着天空之中的法身,有些呆了,单单论这股力量,科幻世界中的传说级机甲才能媲美。
此刻袁浩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渴望,他要变得更强,在这个异世,只有强者才能得到别人的尊敬。
大阵之中的叶辰一兀地喷出一口鲜血,血雾弥漫在空中,缪子安急忙催动灵力,灌入叶辰一体内,护住他的心脉。
桑子藉法身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露出一丝淡淡的得意与从容,而眼中更是充满的不屑之色,忽而他身形一晃,面对着足足比他大了几倍的金乌身躯,他两只手臂分别握住了金乌的一只翅膀。
“噗。”
只见半空之中,失去了头颅的金乌身躯,在桑子藉再次撕扯之下,那只翅膀竟然在一声响声之后断成两截,金色火焰仿若金色的鲜血一般,弥漫在空气当中,随即化为淡淡的金雾。
又是一扯,金乌的另一只羽翼也在响声之中断成两截,一双羽翼坠落在山涧中,化作金色的一滩,淡淡的金色气息在残骸之上飘散。
这金乌羽翼在桑子藉面前怎么好像烤鸡翅一般?袁浩不由得吐槽道,他现在心神稍定,桑子藉如此强悍的力量,只怕今日清溪宗凶多吉少了。
“老兄,逃离清溪宗你有什么办法么?”袁浩低声询问脑海之中的光点。
光点闪烁,缓缓说道:“等。”
袁浩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小声骂道:“等个毛线,难道等桑子藉灭了清溪宗,再来杀我吗?”
“非也,万物皆有定数,能够附身于我的躯体,你乃天命之人,终将会化险为夷。而现在,你只能等,等待变数。”光点继续说道。
袁浩感到一口老血涌上心口,心中暗骂道,我也知道我是有主角光环的人啊,但是等待变数就能逃跑?这胖子是在逗我?
半空之中,桑子藉狞笑着,说道:“狗贼,当年那个孩子,现在来取你狗命了。”
叶辰一心中不由得一阵惶恐,而袁浩摇了摇头,转头问道:“老头子,你们这气宗宗主怎么惹到这样厉害的人物了。”
万剑一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说道:“其实也不单单怪叶辰一,我作为剑宗宗主,对于此事也有所耳闻,桑子藉本是清溪宗气宗内门弟子,但某日,桑家一百多口人,除了桑子藉,尽数被气宗灭口,灭魂斩魄,永世不得超生。而且据说是老祖亲自下的命令。”
“啊?你们清溪宗怎么这么残忍?”袁浩略带惊奇地问道,清溪宗好歹也算是名门正派,竟然会对自己的弟子下此重手。
“老夫当时已经是废人一个,其中原因,并不知晓。”万剑一摇了摇头,心中似乎满是愧疚。
“大概是为了开天门吧。”此时,袁浩脑海之中的光点再次说道。
袁浩皱了皱眉,天门?他已经听过多次了,按照老头子的说法,天门在这千万年间再未开启,飞升上界,以求长生从此变成了虚构。
“千年之前的五大势力断龙阁,桑家,正是一剑无名血染断龙阁之后剩下的唯一血脉。而这唯一血脉,只留下桑子藉,大概就是想用他的血脉之力去开天门吧。”光点继续说道。
血脉之力开天门?袁浩不禁心里有些感到一阵骇然,他不正是无念圣殿的后代吗?
“断龙阁桑家,无涯城一步莲华,绝情谷明月家,水月宫寇家,以及我无念圣殿杨家,据说都是拥有上仙之血,千万年前,据说正是集齐这五家的血脉之力,才得以开启天门。”
“那既然如此,为何千万年之间,五大势力依旧存在,但天门却不在开启。”袁浩低声道。
光点叹了口气,回答道:“这些传说也就修仙之人口口相传罢了,是真是假,谁知道呢?又或许天门根本就是个弥天大谎罢了,世间根本就没有长生这件事。”
说完,光点与袁浩同时沉默了,袁浩满带怅然地望着天空之中的法身,若不是桑子藉是为轩辕石而来,他都想站在桑子藉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