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世界消失了,袁浩兀地睁开双眼。
“怎样?”白狼那双变为血红的双眼凝视着袁浩。
袁浩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只觉得脑海之中多了某些东西,不像是之前那些系统给予的技能,而是确确实实存在于他脑海之中,意念一动便能使用出来。
他答道:“最初时,一股恨念冲入我脑中,我只觉得恨不能将天下灵气攫取干净。而后,经过师父提醒,我心神稍定,恨念退却,那些晦涩难懂的经文我竟然能读懂部分。”
袁浩将右手抬起,两指在空中一点,一个旋转的小黑点出现在他指尖,不停地吸引着周围的空气,片刻之后小黑点又消失殆尽。
白狼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噬灵诀》初次修炼时,意志不坚定之人会遭到恨念反噬,堕落成只知摄取他人灵气的傀儡。如能跨过这道坎,也就意味着你已经学到点皮毛了。”
“当初为师正是被恨念所控制,才会……”
白狼皱了皱眉,摇了摇头,才继续说道:“哎,都是些旧事罢了。你继续感悟《噬灵诀》,为师要处理一些事。”
袁浩点了点头,再次闭上双眼。
他一闭上双眼,那些经文又浮现在他心间,袁浩仔细读着经文,发现这段经文并不像是连贯的,倒像是将文字随意组合而成。
“盈道不或之用冲而……”
这句话是袁浩唯一能后认识的文字,但这是何意?完全不像是一句话。袁浩思索着。
此时,经文褪去,袁浩心神再次进入了那个白茫茫的世界。
袁浩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态,五心向上,心中萦绕着那句不通顺的口诀。
突然,他灵光乍现,双目无比透彻,坚定的望着前方,朗声道:“道冲,而用之或不盈。”
话毕,在他面前突然出现一条横着的黑线,黑线迅速收缩着,变成了一个黑洞。
黑洞旋转着,似乎状态不太稳定,动荡着,随时可能坍塌的样子。
一个漆黑的“噬”字自黑洞之中出来,飘向袁浩眉心。
“叮,《噬灵诀》当前修行进度20%。”
那黑洞在系统提示音之后,迅速坍塌,又变成一根竖着的黑线,消失在白茫茫的世界之中。
袁浩觉得脑海中那些东西更加清晰了,如果说之前只是模模糊糊像一片毛玻璃,那如今这片毛玻璃沾上了水,他能够透过毛玻璃看到后面的一些景象。
好,正是时候趁热打铁。袁浩想道。
他再次紧闭双眼,试图回想起《噬灵诀》经文的其他部分。
沉思了大约一个时辰后,袁浩睁开双眼,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些经文每一次他都感觉如此熟悉,已经看清经文的内容,但片刻之后,他又像根本不曾见过经文一般。
过目即忘是什么个情况?袁浩感到十分纳闷。
思索了片刻,袁浩便停止了冥思,既然无法再继续体悟《噬灵诀》,不如向白狼求解。
随着白茫茫的一片消失后,袁浩睁开双眼,他眼前出现的却是透露出复杂眼神的白狼。
“袁浩,你看这个。”袁浩还未开口,白狼却先说道。
白狼右手一摊,自她掌心出现一个硕大的白色光球,袁浩向着光球望去,不由得吃了一惊。
光球之中,浮现出一个画面,古朴造型的房子,赫然是袁天培的书房。
此时,袁天培正捂着胸口,一脸痛苦之色俯在桌案前,不停地喘着粗气。
而他身旁,杨氏轻抚着他的背,满脸忧郁。
袁浩一阵疑惑,自他穿越而来,他从未见过杨氏如此神情,那深情款款的模样,怜惜的看着袁天培,同袁浩印象之中的杨氏完全两个样子。
光球之中,杨氏开口了,话语之中饱含焦虑:“夫君,清溪宗竟然敢催动你体内的魔煞丹,他们难道忘记了我父亲是……”
袁天培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杨氏的话语,杨氏赶紧将身旁的一颗丹药递了上去。
“这是父亲赠给我的龙凤纳气玄丹,虽然无法恢复你的修为,却能修复内伤。”
袁天培摆了摆手,说道:“都是些小伤而已,养些时日就好了,不用如此浪费。”
杨氏皱着眉,问道:“清溪宗竟然如此对你,究竟是为何?”
袁天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浩儿告诉我八月十五,将会有妖兽进攻清溪宗与渝州城,我便前往清溪宗将此消息传递给他们。”
杨氏冷哼一声,骂道:“又是袁浩这个孽障,我只恨我居然会生出这样的逆子!”
“玉双……”袁天培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杨氏赶紧轻拍了几下。
袁天培缓了过来,继续说道:“玉双,你还不肯原谅浩儿吗?”
杨氏一脸愤懑,答道:“若不是这个孽障,大哥又何至于魂飞魄散,而我们做为修仙之人,降妖除魔也是职责所在。”
看到这里,袁浩却是一脸懵逼,感情我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才让杨氏对他仇恨至深,但什么鬼,恨我跟降妖除魔有什么关系?那些外面的妖兽才应该是被降除的吧?
画面之中,袁天培说道:“你们母子的心结,这么多年了还不能解开。”
他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哎,不谈了不谈了,防御妖兽进攻才是正事,清溪宗实在太过自大,仗着清溪老祖在,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倒是怪罪我未能将须臾石奉上。”
此时,光球一晃,白狼收起了右手,画面也突然消失了。
“感悟得如何?”白狼问道。
从那画面之中回过神来,袁浩答道:“更深刻了些,但弟子却无法再进一步。”
白狼闭上双眼,不置可否,只是低声说道:“既然如此,也是时候了,你现在动身前往清溪宗,务必帮助清溪宗对抗妖兽入侵,如果有可能,你一定要拜入清溪宗门下。”
“啊?师父,什么意思?拜入清溪宗门下?”
“没错,拜入清溪宗门下,我说过,出了这个牢笼你我便不是师徒,技多不压身,你就按照为师所说的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