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却依旧靠在椅子上,并没太在意木槿所说。
木槿眉头紧蹙,站起身,凝视着那两个古怪的口袋,白皙的脸上只有担忧的神情。
“这袋子绝不是普通袋子,不打开,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当中应当是极其要紧的东西,可是就这样摆在这里……”木槿依旧嘀咕着。
而此时,军营外却传来了微弱的谈话声,二人纷纷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将军,卑职已经探明,正是军营之中的两人。”一个浑厚的嗓音说道。
“天道郡王派来的援军可还好?”
“卑职正在探查,但,极有可能遭到不测。”
……
伴随着无数脚步声,那两人的谈话袁浩与木槿听得并不是太过真切,但他们心中都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
忽然之间,伴随着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铁笼,从二人头顶落了下来,袁浩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关在其中,而紧接着,二三十个军士模样的人冲进军营之中,将手中长戟直指二人。
“叶将军,成了。”只见一个青色军装,全身盔甲的刀疤脸,满面狰狞地进了大营,腰间那柄雪亮的长刀紧握在手中。
而他身后,一个古铜色肤色的戎装男子缓缓走了进来,审视着铁笼之中的袁浩与木槿,微微点了点头。
“李迅,就是这两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少年,就能够让我大帐之中的军士消失的无声无息?”戎装男子眉毛一挑,仔仔细细打量着袁浩与木槿,当看到袁浩时,他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剑眉星目,一身正气,装扮也是楚国人,为何却如此心狠手辣,卖国求荣,使得一手阴谋诡计?叶将军心中不由得冷了一下。
“禀将军,正是。此二人不久前在夜里暗杀军中将士,而后听闻天道郡王的援军将至,半道截杀援军,冒充援军来到大营,所幸被赵三识破。”李迅指着袁浩二人说道。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袁浩冷冷的眼神,目光接触,让李迅心中没来由地一惊。
“赵三呢?”
“卑职在此。”一个军士站了出来,瞥了一眼袁浩,样子却是袁浩从未见过之人。
叶将军垂眉看了眼赵三,问道:“赵三,你为何能认出这两人就是大夏朝的细作?”
“禀将军,今晨,我和弟兄们巡视,在十里外发现了两具残缺的尸骸……”赵三说着,却被叶将军打断了。
“两具残缺的尸骸,又不是亲眼所见,你们就能确认是这两人所为?尸骸的身份确认了吗?”叶将军哼了一声,似乎对赵三的结论很不满意。
“呃,禀将军,尸骸的身份倒是确认无疑,来自荆州,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两人带着的口袋之中,有猫腻。”赵三低声答道。
听到这儿,默不作声的袁浩与木槿对望了一眼,很明显,他们二人被人当成了替罪羊。
袁浩却看了看身旁的椅子,轻松地坐了上去,满面笑容地看着铁笼外的人。
叶将军看着袁浩这副模样,略有些诧异,问道:“你为何默不作声?不为自己申辩吗?”
袁浩摊开手,哂笑一声,全是无可奈何地样子,喃喃道:“反正剧本你们已经写好了,好好演就是了,我这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不就只好坐下来欣赏你们的表演吗?”
叶将军微眉一皱,凝视着袁浩,他心中开始疑惑了,这个大夏奸细,究竟是故作姿态企图蒙混过关?还是胸有成竹,才会如此不慌不忙?
而木槿此时向袁浩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袁浩暗暗摇了摇头。
他和木槿联手,确实有七分把握能够逃出这里,可是被人冤枉的罪名那时候可就坐实了,而且那个将军,似乎有灵尊修为,动起手来,还真不好说。现在还没到闹翻的时候,不如先静观其变。
“狂妄!”李迅怒喝一声,虽然他被袁浩这句话说得有些心虚,但咬咬牙,瞥了一眼叶将军,若是军士失踪的事再没有结果,他会受到责罚,而既然已经决定让这两个人来当替罪羊,那一不做二不休。
“叶将军,这两个奸细实在是狂妄至极,如此有恃无恐。”
叶将军摆了摆手,也不回答李迅,只是轻声地说道:“军士消失一事,事关重大,若不能查明真相,军心恐慌,到时候怎么保卫楚国?赵三,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袋子中有猫腻,打开袋子吧。”
“诺。”赵三应了一声,手中的长戟挑开那两个古怪的袋子,只见一堆衣物从袋子中滚了出来。
那些衣物都是沾满血迹的战袍,而其中还有几件并没有血污,只是样式却不像是袁浩所着衣物,倒和宇文忻的有几分相似。
“夏朝!”叶将军瞳孔微缩,凝视着那些衣物,沾满血迹的战袍,乃是楚军之物,而另外的衣物,确实大夏战袍。
“将军,毋庸置疑,这两人就是大夏奸细,而那些血袍,正是我等兄弟的遗物!”李迅此刻不由得用颤抖地声音说道。
袁浩与木槿嗤笑一声,这个校尉的演技,似乎有些浮夸。
李迅怒视着二人,恶狠狠地说道:“将军,这二人见事情败露,竟然如此狂妄,毫无悔过之意,还请将军容许我手刃这两个奸细,以告慰众兄弟的在天之灵。”
说着,李迅就将手中那柄雪亮的大刀一扬,向着袁浩二人走了过来。
然而袁浩同木槿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了,因为这个李迅,幻灵境五层的修为,若是他同袁浩单挑,只怕百招之内,袁浩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慢着!”叶将军脸上的疑惑更浓,虽然荆州的尸骸加上两袋血衣,这二人的嫌疑巨大,但不知怎地,袁浩那副轻松的表情,却让他满腹疑问,要知道他可是从一个小小的军士逐渐成长为定远将军,见过的人形形色色,从军中抓获的大夏奸细他更是见过无数,有故作镇定,有垂死挣扎,但却从没有像袁浩这样,既不申辩,也没有一丝惧怕之意,只有从容淡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