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栩和司言君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司言君平日里要照顾孩子,本就睡得不多,这会儿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了,却还得去哄简栩,现在累得一沾床就睡着了。
简栩的脑海里却还是清明得很。
她不知道苏鸣什么时候会追过来,她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让她离开。
看眼下这个情况,估计又会有一番风云,还是等安宁了以后,尽快去那个悬崖看看吧,要是能回现代当然最好,要是回不去就隐居吧。
迷迷糊糊的,简栩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半夜被吵醒的时候,她还睡得正香。
慌乱的脚步声和婴儿的啼哭声由远及近,简栩皱了皱眉,躺在她身边的人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简栩也跟着转醒。
房门被敲起。
“怎么了!”司言君有些急促地问道,“快进来。”
司母抱着小小的婴儿,一阵风似地跑了进来,脸上泪水纵横,哭得早就没了体统。
“君儿啊,娘,对不起你,没帮你,看好宁儿!”司母说得断断续续,身后赶来的司父和一群丫鬟小厮皆是沉默。
“不是!宁儿,怎么了!”司言君的睫毛止不住地颤,随后一把夺过襁褓。
怀中的婴儿依然在啼哭,牙关处满是血迹。
“你们干嘛不请大夫!快去请大夫啊!”司言君咆哮着,泪水止不住地流。
“君儿!你冷静一点,大夫已经去请了。”司父满脸忧愁,在一旁跺脚叹息。
简栩一个劲儿地揉眼睛,但是眼前却越揉越模糊,简栩最终还是作罢。
她这一下子被吵醒,眼睛一时半会儿估计睁不开的。
“言君姐姐,你先别着急,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司言君吓得一愣一愣的,慌忙点头。
“你先摸一摸宁儿的头。”
司言君照做,伸出了右手,一摸之下,竟是滚烫。
“这!怎么会这么烫!”
果然,简栩沉住气,又问道:“宁儿的牙是不是闭得很紧。”
司言君又赶忙去掰开怀中婴儿的嘴唇,宁儿虽在哭,但是牙关却是紧锁。
“对,没错,都咬出血了!”司言君不忍心再看下去,顿时又哭了出来。
“这怕是烧得太厉害了,得赶紧降温,不然会烧傻的。”
“好!”司母赶紧吩咐下去,一下子,屋里的人都走空了。
不一会儿,装着冷水或是热水的木桶被一个个送入房内,简栩这会儿也缓过来了,她没有照顾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正确降温,但她是学化学的,物理也不差,水蒸发吸热,这种基本的知识,她还是了解的。
简栩用右手捧了一把温水,然后再将水倒去,把手放在婴儿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下水珠。
众人忙活了没多久,大夫就来了,检查以后,得出来的结论与简栩无二,另外又补充了些其他的,开了服方子,等宁儿的温度稍微降下,这场风波才算是快要结束。
司言君剩下的时间都在照顾宁儿,简栩也没了睡意,趴在宁儿小小的床头,看着床中央脸蛋绯红的婴儿,无意识地唱起了摇篮曲。
大夫则被留了下来,随时观察宁儿的状况。
司母站在门口,一脸歉意,司父从后面拍拍她的肩,司母哭着转了身,哽咽着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就是下午带着她到院子里走了两圈儿。”
“唉……”司父抚着司母的背,一下一下帮她顺气,“出了这种事情,谁都难受,你也别哭了,留点儿力气,明天还要照顾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