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意?”
叶随意转头,步若思正站在前殿,身上的墨色纱衣有些凌乱。
叶随意连忙运轻功落地。
“若思妹妹,我嫂子呢?”
若思眼波一转,轻声道:“你是在说简姑娘吧,她下山了。对了,太子不见了。我怀疑这事是我哥干的,若我猜得不错,皇上应该是和你一起上山了吧。”
“完了完了!”叶随意满脸焦躁,皇上不见了,那些死大臣肯定又要来闹了,嫂子也不见了,苏鸣定是会打死他啊。
“你不要着急,会有办法的,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若思轻声安抚着叶随意,“对了,通知阿鸣了吗。”
“还没……”提到苏鸣,叶随意不禁一个哆嗦。
现在的情况有些诡异,皇上太子不见了,简栩也不见了,按理来说,应该立刻禀报给苏鸣,但是苏鸣如果知道了,必定会舍弃皇帝,去找简栩,或许还会拿叶随意开刀。
若思柔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还是拿那个人没有办法呀。
简栩和沈师在赶路途中遇上了一支商队,简栩用良好的口才苦声哀求,领头人终于答应收留他们。
简栩坐上马车以后忍不住叹息,看来这一路上又要忍受胸腔的排山倒海了。
沈师和她坐的不是同一辆马车,与她同坐的是一个年轻的妇人还有一个半大的婴儿。
简栩耐不住寂寞,主动和那个妇人聊天。
“你们是这支商队的亲属?”
妇人笑得很轻柔,道:“不是,这儿的领头人,跟我是邻居,我下江南看望家里人,出发前,拜托他捎我一段。”
简栩看了一眼她抱在怀中的孩子,皮肤白白嫩嫩的,好像掐的出水来,简栩煞为羡慕
五官虽还没有长开,但依稀可以看出和妇人相同的地方。
熟睡中的婴儿眼睛紧紧地闭着,睫毛浓黑密长,看起来乖巧极了。
妇人见她对自己的孩子感兴趣,忙说道:“这是我女儿,还没满一岁,说来也不怕你笑,我今年已经27了,却只得了这一个孩子,她的父亲于我是六年前成的亲,我出嫁的时候可都已经是个老姑娘了。”
简栩抽了抽嘴角,按她这么说,她这个已经二十五了的单身狗岂不是更老。
简栩长得嫩,看起来才十七八岁,那妇人也不扭捏,直接就喊上了妹妹。
“妹妹是哪里人?”
简栩按照自己曾经编的瞎话,安安分分答道:“我家靠海,之前和朋友出来游玩,便在蜀中落了脚,那儿最近不安分,我和朋友便在几天前离开了。”
妇人轻笑一声,又突然忆起什么似的,轻轻叫唤了一声:“呀!说了这么久,我都忘了自我介绍啦,我名唤言君,夫家姓夏,本名司言君,你换我言君便可。我这孩子还没取大名,小名宁儿。”
简栩也笑,道:“言君姐姐,我姓简,名栩。”
司言君又惊讶了一下:“妹妹还不曾婚配?”
简栩不知为何突然间就羞赧了,大概是因为这儿的人都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做爹做娘了。
“不曾。”简栩又担心她会给自己介绍亲戚,催婚,连忙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
司言君抿着嘴笑了笑,道:“你放心好啦,我这人啊不会给你介绍些乱七八糟的人的,我家在江南一带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当初我执意要嫁给我相公,嫁到皇城去时,我家里也没说些什么。他们都很随性,讲究一切随缘,我和妹妹当时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但他们依然没有让我们按照正常的家族,去联姻,而是选择放养我们。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家里,我和妹妹的性格也不像是普通的闺阁小姐。”
司言君那样的家,在古代来说应该是很超前了。
简栩一下子对她的家人有些好奇,司言君也看了出来,不骄不躁,道:“你放心好啦,你要是去了江南没地儿住,就来我家。”
“多谢。”和司言君这样的人待在一起,真的是感觉如沐春风,心里的不安一下子就被抹平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简栩感受到了那股晕吐感,便和司言君说了声,倒在了一旁的床榻上。
马车经过了一家一家的驿站,终于在两天后到达了江南。
司言君领着简栩去了一家酒楼,解决温饱的同时,简栩也不忘打听事情。
“不知姐姐有没有听说过思云楼。”
司言君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怪异,道:“你问思云楼作甚,那儿可是前朝丞相的老家祖阁,已经荒废了好多年了。”
简栩装作无辜的表情,呆萌地眨眨眼睛,道:“我就是不知在哪儿听说过,所以就想问问。”
“那就好,你可别到那儿去,官府有规定的,小心被抓去,好了好了,先不聊了,赶紧吃,吃完了我带你去我家。”司言君催促着,简栩知道她等会儿还要去喂她的孩子,也没有什么时间陪她闲聊了,就加快了速度。
沈师因为不想住别人的家,就被简栩用钱打发着自己去打尖儿。
简栩吃完了以后便想着去瞧一瞧,但司言君说她已经安排好了,然后急匆匆地拉着简栩去了她家。
司言君的家看着不算太大,也没有过于豪华的装饰,但简栩依然能感受出这儿低调却不失豪华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