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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月光如水

她静静地坐在顶楼的边缘,仍旧穿了件白色的衣裙,任凭微风吹拂她披散的长发。她两手向后支着,仰头望着空中那轮清澈如水的明月,双**叉,来回摆动。

她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惬意,晚风拂过,少了些清凉,多了些舒适,她时不时轻轻上扬嘴角,莞尔一笑,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又时不时地将手伸向明月,似是想要揽起那如水的月光。

远离城市的车水马龙,这样的夜,也很是宁静。平静的心加上静谧的夜,一片和谐之景。她是逍遥了,可把小谨急坏了。

小谨刚刚从外面回来,到处找不到阳,焦急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同时,也震惊了总是在工作和抱怨的爸爸和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间,日益憔悴的妈妈。

“我不是说了家里不许吵的吗?既然你回来,就要懂得守规矩。”爸爸厉声斥责。

“是啊小槿,我刚躺下不到一分钟,就被你吵醒了。”妈妈也附和道。

“看到阳了吗?”小谨不想发怒,只是焦急地问。

“她不在房间里吗?她应该在睡觉的啊。”妈妈回到。

“别管她,怕是又下楼瞎转悠去了,整天无所事事。”爸爸有些愤怒地说。

“你们说,自那件事后,一直留在她身边,可是你们真正关心她吗?尝试理解过她吗?陪她说过话吗?了解你们这样,她的感受吗?”

“你说要跟女儿住一起却又变成这个样子,拉我过来做什么?”爸爸将矛头转向了妈妈。

“你每天就知道工作工作,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个家?”

“既然知道工作很多,就不要吵啊······”

“够了别吵了,她又不见了快去找啊!”小谨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阳不会反抗,但是他会,而他的反抗,在这死水一潭的家中,不容驳回。

无奈,小谨只好用光芒来寻找阳,当他探测到顶楼熟悉的气息后,顾不得告知父母,发疯似的冲上了顶楼,他急切的呼喊着,内心一遍遍的呼唤着:“阳,阳······”,最终,在顶楼终于见到了那个在风中摇曳的女孩儿,他急忙跑去,紧紧抱着她。

“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他颤抖着声音说。

“你哭啦?”阳却逗笑着说。

“才没有。”说着,急忙将眼角的眼泪拭干。

“没有就好,太阳不流眼泪,你是不能流泪的。”

“你不理解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啊!”小谨默想到。,但看到如此欢欣、展露笑颜的妹妹,他却回了句:“谁告诉你的?”

“耀啊。不对,是很久以前小曦哥哥说的。哥,今天晚上的月亮好亮好圆啊,真的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月亮了呢。”

“月光,清澈如水。”小谨的目光被皓月吸引,随即望向妹妹,欣慰的笑着。

“温柔如水,不,是柔情似水。”阳转头望着小谨,神秘的微笑。

“回去吧,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要先告诉我,我陪你一起赏月。”

“让你搅了我的好兴致?哥,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你这种闯入女孩儿私密空间的行为真的很不礼貌,你说,你有多次在人家看星星的时候打断过人家?”

“不就这一次吗?况且你不是一向赏月的吗?”

“傻哥哥,人家第一天来就被你搅了兴致,现在还不知道我说的是谁,罪加一等啊。”说着,便下了楼梯,小谨也急忙赶过去,带着疑惑的表情。

客厅内,又传来熟悉的争吵,阳刚刚还在和哥哥玩笑,听到下面的动静,急忙赶下楼去,小谨似乎想要阻拦,,但无奈失败,也只好跟着慢慢走下去。

“让开,我要回书房,别打扰我工作。”又是爸爸严厉的声音。

“小檀不见了,你就真的不担心吗?她上次可是······”

“妈妈,不用担心了,我再也不会做那样的傻事了。”阳轻轻走近,她还在喘气。

“小檀,你去哪儿了?”母亲的善心让她顾不得眼前的争吵,急忙走过去照看气喘吁吁的女儿。

“我只是到顶楼看风景了。”阳微笑着回答。

“那你下次可要好好跟你哥哥报备,省得他天天吵我。”说完,他便朝书房走去。

“对不起。”阳面对这样的权威,也只好低下头去,她的不反抗,不是软弱,不是害怕,,而是竭力维持这个破碎的家庭,因为它经不起争吵的风雨,本来就摇摇欲坠,再多一秒风雨便可倾城。

“你不应该说对不起。”妈妈对她温柔的笑笑,随即追了上去。

“别走。”在阳的记忆中,这是妈妈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爸爸讲话。

“又怎么啦?”而爸爸却不耐烦的回答。

“她刚回来,你就不应该关心一下吗?难道我们在你心中,还没有那些枯燥乏味的工作重要吗?”她继续走近,挡在他面前。

“让开。”他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每天都待在书房里,动不动就生气,让你说句真心话句这么难吗?”

“管好自己的事,不想跟你吵架。”他仍那么冷漠的说。

“你以为我愿意吗?你倒不耐烦了,跟你说句话就动气,这死水一潭般的家,你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你爱理不理整天不给好脸色,女儿的事从来不管,你到底有没有在意过这个家?”见到母亲这样反抗,阳急忙前去阻止,她知道母亲的善意,只是不想他们以吵架解决问题,可是,她却被母亲甩开了。

父亲仍不说话,而是将母亲狠狠甩到一边,继续朝书房走去,母亲也毫不示弱,继续阻拦。

“你说过来陪女儿,我跟你回来,你说给女儿自由,我给了,你说让儿子回来,我也答应了,你到底还想怎样?”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些许温柔,些许平静,更多的,是无奈。

“爸爸妈妈,你们别这样,别吵了……”阳一声声一遍遍地阻止,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被甩开,一次次的跌倒,眼泪,就这样慢慢爬满了她的眼眶。

“我要你不要那么冷漠,”母亲愤怒地喊到,“这个家,冷的都快结冰了,我受不了了,我孤独的够久了。”她极力喊到,似乎发泄了这些年所有的压抑。

阳无力的站起,还想要阻止弥漫的战火,却被一只手拦住。

“哥哥,拜托你,帮帮他们,救救他们。”阳开始向小谨呼求。

“他们没救了,跟我走。”小谨强硬的喊到,说着,便拽着她向外走去。他也无奈,紧皱的眉头迟迟没有松开,他知道,这不只是两个人的问题,父母看似不合,实则关爱彼此,大人的世界,他不敢越,这样的父母,他救不起。夜幕之后,谁知道父母何时再会,商量些什么,大人所谓的成熟,他不懂,也不想懂。母亲为何会失眠,父亲为何每夜悄悄走进母亲卧室,然后失意的走出,他不愿深想,他猜不透,他唯一知道的是,他现在必须带小檀走,他不想现在就让她看到这些。

“哥哥,哥哥,哥……”他终于停下,而阳趁机甩开他的手,步步后退,“不可以走,一旦离开这里就永远不再是家了。”她含着泪,说到。

“别傻了,你在这里这里就是家了吗?”小谨故意大喊一声,惊动了吵架的父母,战场转移,父母的平息却激起了阳的恐惧,她不想打破这易碎的平静,尤其是由哥哥来打破。“你还抱希望吗?这个只有幻想才会美好的家?”小谨冷酷的笑笑。

“别说了,别说了……”阳感觉到回过神儿来的父母步步逼近,焦急的对小谨说。

“看到了,你的好儿子?”父亲讽刺的对母亲说。

“难道不是你的吗?”母亲冷冷的回答。与此同时,他们又开始了争吵,这次,就在阳的身边,小谨的眼前。

“走吧,先离开这里。”小谨说完,又去“逼迫”阳,但阳,仍旧一动不动,只是满眼泪光,默默流泪。

“从来没有在意过你的人,从来没有担心过你的人,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小谨又一次大喊,可这次,却是两边的争吵。“心瞳是可以帮你,但不意味着你要一直承受这样的伤害,放弃吧,你看不懂他们,他们不理解你,他们早就没救了。”

“哥,”阳就这样跪了下去,两眼望着模糊的地板,“求你,救救他们,救救他们,求你……”她一遍遍的恳求,声音渐渐沙哑,泣不成声。

“走啊。”他大喊一声,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他应声倒下。

阳也渐渐倒了下去。

他的目光在父母焦急奔来的脸上滞留了片刻,随即那明晃晃的天花板在他眼前化作了黑暗。

“耀,别在这种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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