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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生命·使命

又是那清澈空明的月光,如他们刚到这里时一般皎洁的月光。她惊恐的面庞在那如水的月光照射下变得惨白,翻滚热泪的双眸似怨又怜的望着哥哥。而他,终于发觉背后这一幕。

“阳,你听我说······”小谨急忙解释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默默承担了一切却只骗我一个?我这么不值得哥哥信任吗?我们这些年不成熟的做法,那些无聊的斗争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阳甩开小谨的手,愤怒地说。

“凯特姐。”小谨对着走近的凯特说,面对这个一时遭受太多冲击的妹妹,他大概也束手无策了吧。

凯特没有理睬他,只是径直走向那个迷茫的女孩儿,在她惊慌回头的那一刹那终极她的颈部,小谨急忙上前,接过凯特手中昏迷的妹妹。

“照顾好,以后她归你管,不能让她再惹事了”凯特吩咐完后,便又走向另一边另一对兄妹。

“把他们各自送回去吧,顺便把水雅接到你那里,我这个样子从家里出来,她肯定担心坏了。她,由我带走。”凯特指着默不作声的雪对耀说道。顶楼的这场如泪洒雨般的风波也暂告一段落。还是那样美好又温暖的月光,直入心间,触动心灵最温柔的那根弦。这次是月亮的光芒,看似冰冷,凄清,却隐藏着似水的柔情,也因此美好动人、温暖人心。

小谨默默注视着沉睡的妹妹,回忆刚才的紧张时刻,回忆往昔的互相挑逗,宣战比赛,更多的,是回忆更远的以前欢欢笑笑一起作画,风风雨雨相依为命。

“耀,送我们回家吧,这一次,我不想再逃。”从后视镜中看到小谨说这话时坚决的目光,耀欣慰的笑了。

“你要带我回家吗?”雪对一言不发的凯特说。

“是啊,回我家,你放心,我已经让耀去接水雅了,我们慢点回去,不会碰见他们的。”

“我们去见小曦哥哥吧,我们在想一样的事不是吗?”

凯特微微一笑,随即调转车头,加速行驶。

夜,静悄悄的,这被视为阴森可怖的墓园,此时却并无墓草杂乱,狂风呼啸,亡灵飘荡使人心生畏惧之情,相反,却是最好的安慰呢。

“小曦哥哥,”雪站在小曦墓前与之说话,凯特则走向整齐荒凉的墓草,“好久不见,雪儿又来看你了,很抱歉今天做了一件让你伤心的事,雪儿还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如此决绝的放弃自己的生命,也没有办法勇敢地担负起自己的使命,而这一切,只能由哥哥来承担,我是多么的想看到以前那么潇洒自由的耀啊。”

“你果然是骗人的,心瞳又不是魔法,当时那个迫切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又怎么可能不是雪呢?只是,你是在不该告诉阳那些话,她本来就很迷茫了,你再告诉她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那种打击太大了。”凯特将手中用墓草编成的各种小动物插在花瓶中,对着小曦的照片微笑。

“那些话,不是还有个人,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吗?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八月二十三号那天发生了什么吗?那天晚上,是真相大白的时刻,今晚也是如此,木氏兄妹,会勇敢的化解心中的结,因为不管是生命,还是使命,都是不能轻言放弃的东西。”

凯特走过去,拥抱着雪,说到:“不论是生命,还是使命,都是一生中很重要,又很美好的东西,没有使命,心灵会迷茫,灵魂会在漫无目地中飘荡,生命更会因此黯淡无光,没有生命,一切使命无从谈起,一切自由、幸福、欢乐更无从谈起。所以,我们要尽量享受生活、热爱生命,我们要像向日葵一样,想迎接太阳一样积极的迎接自己的使命,因为,生命和使命都是那样纯粹而美好啊。”凯特俯下身来,微笑着对雪说。

“这些话,”雪也微笑着回答,“倒真的像是小曦哥哥会说的呢。”

“本来就是他告诉我的啊,连着那些东西一起。”凯特指着刚才编成的小动物说到。

“果然是小曦哥哥会做的事呢。那那件事呢,你们封锁了一切消息,对所有的人避而不谈,是因为那个女孩儿吗?”

“是的,保护并照顾她,是小曦留下的最后的嘱托。”

“那件事,是小曦哥哥对生命和使命的抉择吧,这次,可以告诉我吗?”

凯特注视着墓碑上小曦微笑的照片,说了句:“如果是理智的光芒之源的话,当然可以。”

在家焦急等待的水雅听到门铃声,急忙飞奔过去,也不管她那焦虑憔悴的面容会更令人担心。

“耀,怎么是你啊?凯特呢?”开门后见是耀,水雅不禁疑惑。

“看你一脸憔悴的样子,今天你住我家,所以现在你跟我走,一切事情稍后再解释。”说完,便牵着她的手离开了。

小谨抱着妹妹,此刻他又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个六年前他不顾一切冲出门去就此远离的家。

他按响了门铃。

“小檀,开一下门好吗?”

门内传出这样的声音,可是没人回应。

门铃继续响起。

“真是的,戴着耳机没听到吗?”刚才那温柔的声音变成了抱怨。

门被慢慢打开了,小谨又看到了本应温柔却留给他只有伤痛回忆的妈妈,她还是那么美丽,只是,这些年日夜不停的争吵却使她的面容日益憔悴。

“小谨,你怎么会和小檀一起回来?”她惊异的问道。

墓园一边,还在继续着神秘又感人的谈话。

“发生了这样的事啊,小曦哥哥,还是依旧地温柔善良又勇敢冲动呢。”

“我是真的很佩服你们两兄妹呢。小曦的选择,你们都能那么轻松的理解,可是,我接受它,却花费了那么长时间,也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所以,你也曾做了一样的傻事吧。我们都不如小曦哥哥,他总是能够那么纯粹的享受生活,那么真诚的热爱生命,那么积极的迎接使命。人生在他眼中不过一场游戏,但他却是能玩的动世界的那个人。生存,还是毁灭,在那样纯粹的人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区别,他可是太阳光芒最好的诠释者啊。”

“那就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啊,说你是伟大的光芒之源,说你承担着解救心瞳的使命,说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说这些干什么啊?小曦之所以那么阳光,之所以能那么积极的迎接使命,就是因为他活的比任何一个人都纯粹,他用心去做每一件事,用心去照顾每一个人,他不愿顶着使命的光环,只求无愧于心。所以,他从不曾后悔,在那件事中,也没有后悔。因为活着,本身就只是生命存在的一种形式而已啊!”凯特微笑着对着小曦欢笑的照片说到。

耀和水雅也终于回到了家。一路上,耀没有说话,水雅也没有多问,因为她看得出来,耀已经很累了。

果不其然,一进门,耀再也支撑不住,即地倒下了。水雅顿时慌了,只是不住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我进去再说行吗?”小谨对着愣住的妈妈说。

“好。”她帮着小谨送阳回房间,然后出来想和许久不见的儿子聊天。

“你妹妹把你劝回来啦,还是自己忍不住想缴械投降了,怎么样,在外漂泊了这么久,还是回家好吧?”小谨看着妈妈笑嘻嘻的样子,他却并没有露出温和的表情,而是严肃的问道:“家,这里什么时候是过家啊?”不管妈妈顿时心塞,再次愣住,他继续说:“我问你,为什么你刚才会让妹妹开门?你难道不知道她不在家吗?”

“啊,这个我倒真没注意,你把她送过来不就好了,她也真是的,困了不知道回家。”

“她当然不想回来,这个只有幻想才会美好的家。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吧,她改了名字,到我的学校叫嚣,到处惹事,后来我们换了学校,成了同伴又是对手,她每天都快乐地大笑,可是我知道那些都只是表象,今天晚上,她给我打了通电话,久违的叫了我一声哥哥,然后,我在五楼的楼顶上找到了她,她就在那个冰冷的生命的建筑上,等待死亡之神的降临。你当然不知道她出去了,因为她走的时候就带着永别的心态跟你们说再见了。”小谨愤怒的说。

“外面在吵什么?不知道我在做重要的工作吗?”他们的爸爸从书房出来,看到一脸愤怒的儿子和一脸惨白的妻子,呵斥到。

“女儿刚才出去了你知道吗?”妈妈焦急的问道。

“她不服管束又不是一两次了,出去就出去吧,倒是你,”爸爸指着小谨说:“回来投降了?”小谨不理他,继续冷眼相看。

“老公,小槿说女儿刚才跑出去,想跳楼寻死。”

“你说什么?”爸爸瞪大了眼睛说到,:“你这个母亲怎么当的,儿子教育不好,女儿又看不住,万一真的出事了怎么办?还有你,”指着小谨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回家打电话,以为自己很行吗?”

“你又怪我,”妈妈也皱着眉头说道:“儿子、女儿你什么时候管过,女儿从你房门前过去你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怪罪别人,女儿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第一个就是你的责任。”

“我的责任?女儿出了事我还要那你是问呢。”他们仍是纷争不断,争吵不休。

“也难怪她会走到那一步,看来这些年你们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

“什么意思?”他们的父母同时叫到。

“为什么我们身上留着一样的血可是距离却那么远呢?为什么别人那么容易得到的亲情在我们兄妹身上就那么难呢?为什么你们每天自顾自的烦恼却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呢?你们真的关心我们的生死吗?那小时候妹妹命悬一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回来啊?我们明明应该是世界上最亲的人,可为什么我却永远触碰不到你们呢?”

“小槿,我们真的很抱歉,那件事我们也很后悔,所以从那以后,我们一直陪在小檀身边,直到现在也没有离开。”

“我们是亲人,亲人之间要的不是这种距离,而是这里,”小槿击打着自己的心口说,“可是你们这里还有联系吗?你们能不能清楚冷静的想一想,自己每天都在吵什么?”几秒寂静,他平息心情继续说:“这几天我会住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靠近他她房间,没事别去打搅她。”小槿说完,便气冲冲地回阳房间了。

水雅从睡梦中睁开朦胧的双眸,耀昏倒后,自己了照看他,在他怀里睡着了。

“醒了?”见状,耀急忙问道。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一回来就倒下了,吓坏我了。”

耀二话不说,抱起她就走,边走边解释:“凯特让我来接你好好休息呢,真是个傻姑娘,你身体本来就弱,还敢在那里睡觉。”

“可是你倒在那里了,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那儿吧。等一下,去你房间干什么?”

“你乖乖睡觉,我还有事呢。”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啊?是刚才发生的?”

“是啊。”耀沉痛的说。

“凯特那个表情出去,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吗?”

“不知道就睡不着觉吗?”耀把水雅放下,问到。

“你不能一直瞒我。”水雅抓着耀的手说到。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倒杯水。”听到这句,水雅才放开紧抓着耀的手。

耀把水递给了水雅,便开始向她讲述今晚的事。(当然,该省则省,该藏则藏。)

“人,真的会被逼成那样啊。”水雅忧伤地说。

“是啊,被逼迫的后果,我永远都忘不了。爸爸放弃一切都要离开那个家族,他每天用自己的身体做上百次的实验并只有注射那些痛到无法忍受的药品才能减缓他的痛苦,他曾因为发疯不小心伤害过妈妈,伤害过雪儿,我总忘不了那一次母亲紧抱着发疯的爸爸,而我亲自为他注射药品时他们痛苦的样子,永远忘不了。”耀紧皱着眉头,痛苦的说到。

“耀,”水雅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耀,她伸出双臂紧紧拥抱着他,尽力是他平静,“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雪儿和阳不会变成那样的,不会的……”

过了好久,他才渐渐平静下来,水雅也渐渐睡着了,那杯安眠水发挥药效了。耀帮她把手放进被窝,为她盖好被子,看她安静的睡去后,便走出房门,打电话给凯特。

“怎么这么晚才打来,水雅怎么样?”凯特焦急的问。

“她吃了药刚睡去,明天不能去上课了。”

“是今天,天快破晓了,马上就黎明了。”

“是啊,”耀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说到:“雪呢?”

见雪忙向自己既打手势又使眼色,凯特会意的说到:“她啊,见了小曦之后现在睡得正香呢。”

“真拿你们没办法,小曦就像你们的救命稻草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把你们从死亡的谷底拉了上来。”

“小曦是带来希望的阳光啊,可以为我们注入新的生命力,好了,你放心了,我也放心了,bye。”

“你又骗了你哥一次哦!”凯特挂断电话后,面朝雪说到。

“我要陪小曦哥哥和凯特姐姐一起等待黎明,看晨曦挥洒光芒,同时,要将小曦哥哥的光芒与最美的晨曦融合,用充满希望与新生的光芒重新组合这条光芒手链。”

破晓,那是希望的光芒像雏鸡一样打破束缚的牢笼,冲破暗红色的苍穹,洒遍大地,带给人们一天的活力,唯一的区别是,一个从内而外,一个由外及内。

如今,晨曦已在东方独霸天空,那赤焰般的火红象征热血,那清澈如水的蓝象征纯粹,苍穹之下,那生机勃勃的绿象征着无限的希望。

雪就用这充满活力与希望的晨曦重新串起了光芒手链,光芒映射下,她们仿佛看到了小曦在天空中对她们微笑,给她们鼓励,带给她们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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