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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灵

五年了,在梦中见到那个背影已经五年了。每当我接近她的时候,总有一种熟悉的安心的感觉,随之而来的,确实莫名的锥心的痛。她一直背对着我,而我每次,都只有望着她逐渐远离的影子,就好像看着他们······一个个离我远去,寂静的黑夜里只剩下痛哭。偶尔午夜梦醒,再睁开眼也只剩下恐惧了,害怕惊醒。

——摘自蝶雪日记

无声的影,穿所以多姿多彩的大千世界里。心灵的枷锁,封锁了她原本童真的语言。不与外界沟通,在岁月年轮的转动中,迷失了方向,也迷失了自己:在循着流星划过天际的运行中,逐渐偏离了轨道。

总是闪耀着洁白无疵的光芒,周围总是有许多赞叹的目光,一路走来,伴随着鲜花与掌声。在外人看来,她像是闪耀的阳光,有她在的地方,群星就会黯然失色。

尽管外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但终究避免不了对黑暗、对孤寂的恐惧。参天的大树,要想长得更高,就必须向黑暗的深处扎根,正是这个道理吧。

她仿佛处在茫茫的大雾中,有时候会因为压抑的心灵,错过闪耀光芒的机会。有很多次,她都尝试着让自己去笑、去帮助别人,但是笑到后来,眼中却流转着晶莹,浸湿了那颗赤热的心。

然而今天,又是送别的时刻,诗雅老师要走了。

诗雅,真实身份是当红明星,暂不谈她的名气,她来这所学校的目的,自然不纯。虽然大家相处时间不多,但诗雅散发的光芒,真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很多人。

开学第一天,化作“同学”进入这个集体,和所有同学“混”熟了之后,帅气的站上讲台,表明自己的身份。高超的演技,令所有人叹服。

“雪,你怎么了?”在一边的梦看到蝶雪脸色惨白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而蝶雪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像以前一样做出不用担心的表情。

“你又做噩梦了?还是那个?”梦焦急的问道。

“诗雅老师是不是今天下午就要走了?”蝶雪轻声问道,声音很弱、很轻。

“你在担心这个啊。人一旦相处久了,心与心之间便会产生某种联系,若强行阻断这种联系,必然会造成心灵创伤。但是这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吗?”对于这个活泼的女孩儿来说,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她又经历了什么呢?

“是啊,诗雅老师说的对,她只是一颗和我们擦肩而过的流星,不可能永远相伴,擦肩过后,终究还是要回到自己的轨道。我早应该习惯的不是吗,为什么还会感觉······”虽然一向泰然自若的她很会控制情绪,但一讲到这里,忽然万般情感涌上心头,脸色骤变。

“痛吗?”梦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说道:“雪,不要再想了,我们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今天的送别晚会,你也不想看到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吧。我感受到了,烛光掩映下,个个是湿润的心,你一定要记住和老师拥抱时,老师的耳语。班长在叫我们了,大家也在着手布置教室了,别愣着了,我们也快去帮忙吧。”说完,梦又兴奋的跳出了教室。

“耳语,”她默默的念着。“蝶雪,谢谢,谢谢你在断电的黑暗中送来烛光,你把光明与希望带给了别人,但自己却总是在黑暗中默默流泪吧。不管你经历了什么,老师不希望看到你痛苦,你看身边的这些人,他们都是你的同伴啊。很抱歉我不能帮助你,不能释放你的心灵,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世界是多重的,心灵的深处,就是你的世界。”蝶雪暗暗想到,这是诗雅临走前最后对她说的温馨的话。

而另一边,梦刚踏出教室,脚步就渐渐慢下来,她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心里默念到:雪,你放心,既然我回来了,就不会再允许你痛苦,再等我几天,等我联系到他后,就可以帮助你了。

夜幕渐渐垂下来,悲伤的灵魂在这渐进的黑暗中飘荡,门外的强风吹进了每个人的心洞,没有声音,教室里第一次鸦雀无声,寂静的悲凉,寂静的可怕。或许心中有汹涌澎湃,或许心中早已冰冷如雪,同样平静的外表下,谁能看出后面的世界有何不同呢?

突然,教师门被推开,吹来一阵夜晚凉风的气息,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上讲台,然后面向大家。身姿优雅,头发没有像往常一样扎起来,而是披散两肩,深邃的眼睛炯炯有神,望着每一个同学,嘴角上扬,轻轻微笑着。同学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这身装扮,一袭白色长裙,轻柔飘逸,一双如冰雪制成白色凉鞋,特别引人注意的是一条手制的项链,一条让蝶雪和梦看到感到熟悉又震了一惊的项链。这一切,和以往诗雅老师的打扮简直判如两人,同学们自然匪夷所思。

“诗雅老师?”同学们异口同声的喊道。

“是水雅老师。”慌忙赶到的诗雅也推门而入,像往常一样走上讲台仍旧那么活泼好动。同学们顿时震惊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不吃一惊?讲台上的这两个人,样貌酷似,但穿着打扮根本就是两个世界,性格也大不同。诗雅开朗好动,微笑是那么阳光与自然;水雅优雅端庄,微笑是那么体贴与亲切。

“双······双胞胎”班上的淘气鬼勇突然喊了出来。同学们也都附和欢呼,顿扫沉郁的气氛,大家都竭力保持镇定,但发现似乎根本做不到,高兴、激动的气氛洋溢着,早已没有了离别的痛楚。

“原来是这样。”蝶雪暗想到,嘴角竟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水雅感到莫名的亲切,在她身边,竟还有一种安心的的感觉。

“在看什么?”班上声音嘈杂,诗雅看到妹妹流露出喜悦的目光zh之后,顿时眼光呆滞,一直盯着一个地方——蝶雪的座位。蝶雪可没发现这个新来的老师,一直注视着自己呢。

“一个迷路的孩子,深陷浓雾中,被黑暗包裹,一直徘徊不定,冲不出去。”

“她是······”诗雅支支吾吾地说

“星星、月亮、太阳的光芒,是他。”水雅也吞吞吐吐地说到。

“是他的妹妹,现在轮到你守护了。”

“所以姐姐带我来,是想让我见她。姐姐在这里是为了她。”

“有她在,你也就放心了吧。”

水雅只微微一笑。

“很开心吧,”诗雅对着下面的欢呼说道,“正式介绍一下,我的双胞胎妹妹,同时将是你们的新老师,名字是水雅。好了,这下老师没有遗憾,我希望记住你们开心的样子。大家,只要心里有对方,无论多远,都不会是离别,心与心总会联系在一起,让老师看到你们最后的笑容吧。”

“对,”班长明羽站起来说道:“我们没有失去诗雅老师,还迎来了水雅老师,我们一定要一起快乐到最后,要忘记昨天的痛哭哦,尤其是昨天诗雅老师泣不成声的样子。”这话一出,可逗乐了全场的人,明羽接着说道:“诗雅老师,同学们都有礼物送你呢,班长的任务我可是超额完成,擅作主张让同学们各自做了一张卡片,”随着下面翻书翻桌子的声音,她又继续说:“这是大家的心意,你的光芒影响我们的,里面有对你的悄悄话,以及自己的心声。”明羽宣布完就组织同学们排队送给诗雅卡片。诗雅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激动之情涌上心来,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似是无数星点,一片的闪耀。

水雅在一边默默的微笑着,仍不忘注视那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儿用充满爱的手拭去了泪水爆发的诗雅满脸的晶莹,甜蜜的、感动的、开心的泪水。

欢乐的气氛仍在持续着,诗雅微笑的注视着那女孩儿走下讲台,走到教室后面,走出教室,消失在光明中。

教室内是光明,是温暖,是笑声,教室外是黑暗,是阴冷,是死寂。而一个黑影却逐渐消失在灿烂的灯光下,与黑暗融合。在黑暗中,她一直在寻找,寻找夺目的星光。

“外表虽然坚强,但内心是很脆弱的吧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到的是忧郁和感伤,还有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温柔和爱,那个真正的正在沉睡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蝶雪转过头,水雅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她没有答话,继续望着星空。

“今天恐怕是见不到漫天星光了,还是,你在寻找别的什么东西?”一句话,令蝶雪的心微微颤动,然后轻声但坚定地说了一声:“光芒”。

水雅的嘴角轻轻上扬,然后走到她身边,抬头望着充满乌云与迷雾的夜空,说道:“内心迷茫的孩子,眼前总会有一层薄雾阻隔,光芒透不过这层雾,因此,星辰会暗淡无光。可禁锢你的到底是什么呢,是我们眼前的这层薄雾吗?”蝶雪的心头颤动着,自己要寻找的,也正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吗?

黑夜中,是孤寂,恐惧黑夜的来临,却又不知不觉在其中隐蔽,若有漫天星光,是否在嘲笑呢?夜,少了爱;心,仍旧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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