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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看着面带微笑的王掌柜,林森有些摸不头脑。这胖子竟然笑的出来,而且林森感觉的到,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庞三就这么受王掌柜的欢迎?还是因为眼前这胖子是个老狐狸,连这种内心的喜悦都能装出来。

走进空荡荡的大堂,找了个靠街的位子坐下。大堂里还充满着各式饭菜的味道,鼻子动了动,发现身边某个方向的味道特别浓。疑惑的转过头,发现这味道竟然是从王掌柜身上散发出来的。

“王掌柜,你刚刚在炒菜?”林森好奇的问道,酒楼里的老板亲自下厨,这可是个稀罕事。

“帮帮忙而已,帮帮忙而已。”王掌柜老脸一红,尴尬的回道。

“帮忙?莫非王掌柜请了个女厨子,所以才如此殷情的帮忙。”林森随口猜测道。

“三爷说笑了。三爷想吃的什么?”王掌柜憨厚的挠了挠头,连忙转移话题。

“来点清淡的东西吧,具体的,你看着办吧。”林森也不是真的在意,便顺着王掌柜的话接了下去。

“好勒。”王掌柜像小二般弯了下腰,便走进厨房,吩咐上菜。

“你们也找个地做吧,别傻站着了。”望了一眼旁边如保镖般的二人,林森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大概是穷人做惯了,一时不习惯吧。

麻六和杜七很“温顺乖乖”的找了个就近的座位,两双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林森这边,生怕发生了什么事打扰了“三爷”。

“来啦。”徐德抬头看了眼进来的王掌柜,招呼了一声,又低下头继续看着王风连夜整理出来的有关庞三的情报。

“是的,徐爷。”王掌柜很识时务的放低了姿态,现在还没到翻身的时候。

“先去做事吧。”徐德没有在继续搭理王掌柜。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王掌柜便热心的亲自将菜一道道端上林森的桌子,并详细的给林森介绍了各个菜的优点和各式吃法,临走时还“深情”望了一眼林森。

差点没让林森将昨天的饭都吐出来,该死的,这胖子不会有特殊的癖好吧。想想就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哗哗的往下掉。

“徐爷。”王掌柜回到厨房,弯腰知会了一声,便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王掌柜,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光靠免饭钱是不可能将庞三拉拢过来?”徐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王风胖子脑子里装的都是猪油吧,一个上午什么都没做,只顾做他那点小生意,做小生意能赚大钱能得到高位?况且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将人拉过来,十年,二十年?

“小人知错了,请徐爷指示,小的立刻照办。”王掌柜恭敬的说道。

心里却骂道,该死的徐德,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容易嘛我,不这样做,还能怎么办。庞三那小子现在什么都不缺,金钱美女哪样他没有,也就剩权力或许能吸引他了,可那是他王风能做得到的。没本钱,怎么拉拢?

“他不是喜欢喝酒嘛,试试送些好酒给他。”放下情报,徐德出了个自认为相当不错的主意。

“我这就去买酒。”王风弯着腰,退了出去。虽然不认为送酒有用,但上峰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

“掌柜的,结账。”林森吃饱喝足了,想起了怀中的金子。今天得将它们换成零钱才行啊,要不然每次打赏小弟时都用一锭金子,多少家财都会被败光的。

“不用,不用,小的哪敢收六爷的钱啊。”王掌柜献出一脸笑容。

“难道我付不起钱,还要你请?”林森装作不悦回道。

“不是,不是。”王掌柜连忙摇头否认。

“那就结账吧。”

“一共是一两银子。”王掌柜报了个最低数,一两连本钱都不够,但他不想收更多,也不敢收更多。

“给。”旁边突然伸出只枯瘦的手掌,上面放着一块碎银。

林森正打算掏出金子换成零钱,却被人坏了好事。不满的扭头一看,却见杜七正露着谄媚的微笑,恶狠狠的瞪了杜七一眼,将杜七的手弄开。

可怜的杜七,想拍马屁,很可惜,这回又拍在了马蹄上。

从怀中掏出最小的金元宝,扔给王掌柜。

“找钱。”

走出醉仙楼,林森的腹部涨得鼓鼓的,不是吃的太饱,而是因为醉仙楼里没金子,只好找回一堆的银块。

身上带着这么多银块,步子自然轻盈不起来。再加上街上行人如看见猛虎般的眼神以及纷纷躲避的行为。林森没有在继续逛下去的念头,看来下次出来,得换身衣服。

回庞府的路上,林森忽然间觉得他很傻,傻到家了。电视中。老大出门时都是不带钱的,钱都是由小弟管着。现在完全没必要把银子放在自己怀里嘛。

将一半银子扔给麻六,让他好好保管着。林森顿时随意了许多,连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好。

快到庞府时,林森突然发现庞府的大门外竟然多了一个坐在地上的乞丐。

真是怪事啊。难道这家伙不知道这是庞府大门外,不能随便乱坐的,而且这里人烟稀少,能要到饭吗?不是找饿嘛。

嗯,那些下人也太不尽责了,不会一上午都没人出门吧,看到这也不管管,影响府容府貌。

掂了掂怀里沉重的银子,林森随手取出一小块放在乞丐面前的空地上。正打算离开时,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遇到乞丐要钱,你就给他饭。

一时玩心大起,上辈子遇到乞丐,林森都是只给钱的。倒不是不想给饭,只是在那个物价横飞的世界里,一碗能让人下咽的饭比一块钱贵多了。所以虽然一直都想试试,却始终都没付诸于行动。

人穷,没办法啊。

现在机会来了,虽然是在异界,但怎么着也得试试啊。

“你们两在这等我一会,我去买点东西。”

林森扔下句话,迅速掉头。

“三爷,三爷……”麻六和杜七焦急的叫道,却没有追上去。

有了几次教训,他们清楚,这位三爷绝对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其他人要是违背了他的意思,哪怕是好意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找了个小摊,扔下一小块银子,拿起两馒头回头就跑,也不管身后传来的呼喊声。

“饿了吧,给你。”

林森蹲下躯壳,将两个热乎乎的馒头递给乞丐。

听见声音,乞丐将一直低着的头抬起,却没有接过馒头,反而呆呆看着面前的馒头,嘴巴裂开着,献出里面黄中带黑的牙齿,似乎愣住了。

不就两馒头嘛,至于如此吃惊,难道这乞丐很就没吃东西,饿昏了头?这倒是有可能,庞府外面这么大的空间可是闲人免进的,更何况是一个乞丐,要是被其他下人发现了,估计这乞丐少不了被一顿暴打。

又等了一会,乞丐还是没有接过馒头。林森没耐心,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将馒头塞到乞丐手里。

这时才有心思打量眼前这位落魄之人,年龄起码六十岁以上,脸上爬满了皱纹并且苍白毫无血色。头发乱糟糟,衣裳破旧,躯体枯瘦几乎就只剩下骨头了,跟骷髅架子差不多,而且指甲缝中还沾满了泥土。躯体不时的散发这怪怪的气味。

林森闻着怪味,皱皱眉头,便想站起离开,但又不想显得太突兀。

“这个,老人家,要不我再去买两个吧。”林森轻轻的对老乞丐说道,也不管他是否同意,连忙站起身,吩咐麻六再去买几个馒头。

“不用,这个就足够。”老人反应过来了,将手中的馒头拿起,狼吞虎咽般将其咽下,吃的时候双眼还紧紧的盯着林森。

林森被老乞丐“感激”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舒服,做好事可不能留名啊。而且这眼神看起来也不像是“感激”,肯定是因为没吃饱,还想再要几个,却不好意思,所以用这种眼神来强迫人再给他买几个。

林森暗道,我都已经让麻六再去买几个而且也给了块银子,仁至义尽了。于是不再搭理老乞丐,头也不回的走进庞府。

林森回到小院,将杜七打发走后,便闭上眼静静坐在椅子上等着。

过来一会,去买馒头的麻六回来。见林森静坐着,很是识趣的束手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听见响动,林森睁开眼,瞄了一眼房门,便又闭上眼睛。

麻六会意,转身将房门关好。

“麻六,府里有没有一个穿着紫衣的老人?”林森依旧闭着眼。

“紫衣老人?有,黄管家是府里唯一的一个老人,他也有资格穿和六爷一样的紫衣。”麻六不暇思索的回道。

“黄管家?”林森吃了一惊,将眼睛睁开。

这个黄管家莫非就是当初杀“庞三”的凶手?可能吧,只是这老家伙也太胆大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敢当路杀人,实在……“你说紫衣,有资格穿紫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穿紫色的衣服也需要资格?”林森对紫衣相当好奇。这件衣服他穿了一年了,从来没换过,也用不着换。紫衣穿在身上冬暖夏凉,四季皆宜。而且耐磨损,以前他就猜测这衣服可能是件不错的“宝物”。

“是的,三爷。庞府对下人的穿着有着严格的管理。最低级的下人穿小人这种青衣,普通的下人穿黄色衣物,再高级点的穿白色衣物,至于六爷您身上的紫衣则是最高等级的仆人才有资格穿。”麻六看了眼林森身上的紫衣,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哦,是这样。那庞府有多少人有资格穿紫衣呢?”林森好奇的问道。这紫衣原来还有这么个名堂,真是长见识了。

“安远城的庞府内就只有您和黄管家有资格,其他人穿的都是青衣。至于国都那边的情况,小人就不清楚了。”

“国都?那也有庞府?这庞府的主人势力这么大?”林森有些惊讶。这庞府的主人还真是了不得啊,手竟然能伸到国都那种政治中心。

等等,好像门外那牌匾上写这“太师府”三字,这是太师的家!天啊,这庞府果然不能久待,要是被太师之流盯上,后天巅峰的高手也难以幸免。

“庞府的主人是我们大周朝的太师,听说是个权倾朝野的大人物。”麻六的自豪的说道,但随即便低落下来。

他宁愿庞府的后台没这么大,这样得罪了黄管家起码逃走是不成问题的。

“那庞太师为什么在这偏僻的安远城建一个庞府呢?难道太师在各地都建了庞府?”林森不解。这太师听起来就知道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按照经验,太师起码是一个王朝内数一数二的权臣。

“没有,就只有安远城才有庞府。听说是专门为夫人所建。”

“夫人?你说的是昨天你们带我去见的那个白衣女子?她是庞太师的夫人?”林森有些心悸的摸了碰身口,心跳得实在太厉害了。

色迷心窍,色迷心窍啊。昨日见到美女后就晕乎乎的,一些要命的细节竟然没在意。

幸好昨晚没做出出格的事,要不然被太师追杀可不是好玩的事。虽然学会了隐匿术,但在千军万马中隐匿术能不能保住性命,真是个未知数。而且即使躲过了千军万马的攻击,估计后果也好不到哪去。以后的日子里肯定会被大批大批的江湖“小人”追杀的。

“不是。”麻六用肯定的语气否认道。

“那就好。”林森长舒了一口气。

“这的庞夫人只是庞太师的一个小妾而已。”没等林森的气喘匀,麻六便紧接着说道。

“咳咳。”林森被呛着了,这不是一个意思嘛,夫人和小妾能差多少,不都是老婆,不都是男人的“禁忌品”嘛。脸色通红的指着麻六,嘴里还在不停的咳嗽着,这麻六在玩人吗?

“那你见过太师吗?”好不容易平息下来,连忙转移着话题。

“没有,小人没这福分。”麻六的声音稍稍有些低落。

“不对啊,这不是有庞太师的府邸吗?难道庞太师就从来没来过这?”

麻六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才说道:“应该没有,小人在这的十年从来没听说庞太师来过。”

“这么说来,这的夫人应该不受庞太师的重视咯。”林森带点庆幸,说不定太师早忘了这里的漂亮小妾,如果是那样的话,嘿嘿嘿……“这……小人就不知道了。”麻六谨慎的回道。他本来也觉得夫人应该是不受重视的,但一想到在这安远城夫人可是一手遮天,便将这念头打消了。

“那黄管家住哪?”林森的精神集中起来,问了这半天,这点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

“黄管家住在东面的小院里,和您这个院子是刚好相对的。”麻六有些羡慕的说道。虽然他是庞府的下人,在外人看来已经是相当的威风了,可实际上在庞府里,却不得不和其他下人挤在一起住。想想四五个人挤一个铺的情景,是人就会有点不舒服,尤其现在还是夏天。

“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林森心中有了打算,便将麻六打发走。

夜幕降临。

林森将房门拴好,打开灰色木柜。果然不出他所料,里面放满了各式衣物。

从中挑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衣换上,再扯下一块黑布蒙上嘴巴。

将屋内的蜡烛吹灭。

来到天窗下,轻轻一跳,四肢紧紧扣住天窗旁的“凸”处。然后伸出左手,小心的将天窗撑开。

全身的骨头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躯体竟然奇迹般的变小了许多。

从天窗迅速窜出,来到屋顶,又是噼噼啪啪一阵响动。双脚踩在光滑的瓦面,轻轻的走动,一点响声都没有发出。

抬头看了看天空,运气不错,太阳早已下山了,月亮却还未升起,一片漆黑。

沿着屋顶,如狸猫般的前行,很快便来到东面的院子。

轻手轻脚的来到天窗边,偷偷向下望了一眼。

果然在里面发现早上偷袭他的紫衣老人。老人六十多岁的样子,皮肤保养的还不错,但脸上的皱纹却出卖了他的年龄。不过看其面相,还是可以推断出,他年轻时肯定英俊的不得了,是个风流胚子。

此时紫衣老头正闭眼盘膝坐在榻上,脸部游荡着丝丝青气,额头上不停的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并且头顶不断的冒着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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