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哈哈,你以为把自己藏在乌龟壳里面就安全了吗?”青儿的嘲笑声令摩天和摩可耶老脸涨的通红,本族的宝物金甲银戟在青儿的口中竟变成了“乌龟壳”,让这两个老家伙情何以堪啊!
不过,很快青儿就笑不出来了,她的尾鳍从摩坚身上的铠甲划过,发出一声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竟然没能留下一丝痕迹,而自己的尾巴却隐隐作痛。
面对这一堆大铁块,青儿现在是一筹莫展,根本就没有下手的地方啊!而摩坚这边以真元之气护体,将一柄银色长戟舞的密不透风,看似威风凛凛,实际上就像是拿着大炮轰苍蝇,对付身形那么小又如此灵活的青儿也起不到一点作用。双方陷入了僵持的状态,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青儿着急,摩坚更急!自己堂堂的一个纯元境高手,竟然被一条寸许长的小鱼逼到动用了护体宝甲,还要和它比拼消耗的地步,这种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一时无奈之下,青儿只好用言语讥讽对手,可任凭青儿的一张利口如何厉害,总是说不死人的啊!
纪无忧平静的看着这一幕,他突然发现一旁观战的薛远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不错,薛远现在正在思考的是,如果把自己换作青儿,又该如何解决这样的局面?看着摩坚将一杆长戟舞的密不透风,他突然灵光一闪,这家伙既然已经有铠甲护体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身体护的这么严实?难道这铠甲本身有什么破绽,不能完全把他的身体护住?如果有缝隙可寻,又会在什么地方呢?
关节!当然是关节发弯的地方!想通了这一点,接下来就是要如何破解了。即使这铠甲的关节发弯处有隙可寻,他也不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凭对手去攻击的,这又该怎么办呢?
一连串的问号把薛远搞的头都大了,青儿之前口口声声的叫嚷着要指点人家,如果不能战胜摩坚,这牛可吹大了!“牛!”薛远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中浮现出庄子对“庖丁解牛”的一段描述……
“对,就这么办!”他越想越激动,赶快向青儿传音道:“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
“说人话!”
“噢。”薛远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对中国古代的文言文也只是一知半解,何况是青儿。他忙向青儿解释了这段话的大题意思,“庖丁给梁惠王宰牛。无论是他手接触的地方,肩膀倚靠的地方,还是脚踩的地方,膝盖顶的地方都了如指掌,所以下刀时很有规律,传说的一把普通宰牛刀,竟然用了十九年都毫发无损,就是因为他对牛的身体构造十分的了解,从来没有让刀碰到过牛骨头。”薛远怕青儿不能理解,接着解释道:“牛的身体构造无疑是很复杂的,庖丁解牛,为什么能刀刀到位,轻松简单?就是因为掌握了它的肌理,所以每次都能够从骨头和骨头之间的缝隙下刀,顺势而为,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你是说,摩坚就是那头牛,而他身上的铠甲就是那该死的牛骨头?”
薛远不禁很佩服青儿的理解能力,和聪明人说话果然是省时省力!“对,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他的这副铠甲当然也不会例外。我估计它的破绽应该在关节发弯的地方。所以,你只要……”
没等薛远说完,青儿就有些兴奋的抢着道:“所以,我只要一边和他周旋,一边注意观察他铠甲的构造,寻找每块铠甲之间的缝隙,待到他体内的真元不继时……”
“就是这样!”
一刻钟之后,摩坚的额上已隐隐透出汗珠,但手中的一柄长戟还是舞的虎虎生风,满大厅的追逐着青儿。“或许它马上就要真元耗尽了,我只要再坚持一下就会胜利!”他当然不知道驭星诀生生不息的特性,所以他也不会知道他这个自以为是的想法简直就是在作死!
“已经半个时辰了,这条小鱼怎么跟没事人似的还活蹦乱跳的?”汗水顺着铠甲的缝隙滴落,摩坚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的长戟舞的已不如之前那么威能十足,护体真元也已变的稀薄。
“啊!”突然,摩坚发出一声痛呼,手中的长戟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远远的飞了出去。再看摩坚,此时他弯腰站在那里,一条右臂已软软的垂了下来,左手在胸前一按,全身的铠甲一块块褪去。没有了铠甲护体的摩天浑身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浸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条血线从右臂的手肘外侧飙射而出。他赶紧用左手紧紧捂住右臂的伤口。
“它竟然破了我的金甲银戟!”摩坚的脸上满是惊讶和不敢置信!
“老师,他的乌龟壳怎么突然就不见了?”青儿的话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纪无忧一发话,摩天马上给摩可耶使了个眼色,“还不快把这个混账小子带下去疗伤!”
摩可耶连忙向众人告退,急匆匆的带着精神萎靡的摩坚退了下去。他能不急吗?如果再耽搁,儿子的一条手臂可就保不住了!
见摩可耶将摩坚带了下去,摩天的心中稍稍安稳了些,虽然对摩坚的表现很失望,但受伤的毕竟是自己的子孙,要说完全不关心,那是不可能的。他向纪无忧恭敬的道:“摩坚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天尊不要见怪。”
纪无忧袖袍一甩,“你小子少给我来这一套!”
对于纪无忧的脾气,摩天还是很了解的,当下他也不再废话,直接道:“天尊,接下来您老人家有什么打算?”
纪无忧道:“小远的历练还要继续,我也会随行监督。”
“唉,也是摩坚这孩子福缘未至,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摩天不禁扼腕叹息。
纪无忧安慰道:“世事无常,你有何必计较一时的得失,或许不久之后,小远还会来找他的。”
听纪无忧这么一说,摩坚不禁眼前一亮。他知道,以眼前这位的性格,绝不会,也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敷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