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前的广场全部由整齐光滑的青石板铺就,数不尽的台阶一直向前延伸。大殿石柱上的雕刻栩栩如生,殿顶的飞檐直指天空。置身其中,更能让人感觉到这座无忧宫的宏伟雄奇。薛远不尽赞叹:“江爷爷,你这无忧宫可真气派啊!”
江成子暗想:这无忧宫你又不是头一次来,还发什么感慨。刚才在大门外那么嚣张,现在才想起来拍师尊的马屁,不嫌太晚了点吗?其他师兄弟几人也是暗自摇头,这孩子以前乖巧可爱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他们又怎么知道,此时的薛远早已不是以前经常跟着薛远山来无忧宫的运儿了。
而薛远此时正专心致志的欣赏着这座宫殿式的建筑,他哪里能想的到,自己已经一步步走进了老师给他挖好的坑里……
众人随江一辰穿过前面的三座大殿,直接来到了最后面的驭星殿。
江一辰请纪无忧坐主位,纪无忧示意无需如此,众人分宾主坐定。江成子和几位师兄弟越来越迷惑。先前他们在无忧宫正门之外闹的那一出可是本派创派数十年来头一次,以前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威震大陆的无忧剑派如此不敬。而师尊非但没有发火,还将几人奉若上宾,他们原以为这都是迅雷圣手薛老爷子的面子,如今见这位纪先生却坐在了薛老爷子的上首,几人不尽惊讶此人的来历,只是听其语气,好像是薛运儿的师父。江成子和几位师弟对视一眼,显然无人认识这位,只好抱定一个主意:反正有师尊在此,我只需见机行事即可。
待门下弟子奉上香茗及果品之后,江一辰便将在座的几位徒弟一一介绍给纪无忧。江成子等师兄弟几人又重新依次向纪无忧见礼。纪无忧对这些繁琐的礼节向来反感,却并未打断,只是向他们微微点头算作回礼。因为他明白这是江一辰间接的将这几人介绍给薛远听,以免到时薛远面对曾经认识的人两眼一抹黑。而薛远也没让他们失望,努力的将江成子等几人的名字和相貌特点一一记下。纪无忧时刻在关注着薛远,见他认真听江一辰介绍的样子,不禁暗道:这小子还算机灵。
介绍完江成子等几人之后,江一辰接着道:“运儿这孩子你们以前都是见过的,不过他现在跟随纪先生学艺,纪先生又为他取了一个新名字,叫薛远。”说着抬手向薛远示意。薛远马上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江成子几人打招呼:“江伯伯、赵伯伯、李伯伯、肖叔叔、高叔叔你们好,好久不见,薛远给各位叔叔伯伯们行礼了。”说完向几人抱拳深深一缉。
被薛远称作‘肖叔叔’的是一个瘦高青年,此人名叫肖小林,在江一辰的众弟子中排行第十一,是瀚星帝国公爵肖镇邦的小二子。本身天资平庸,一双小小的眼睛,薄薄的嘴唇,一副刻薄猥琐的模样,和其父镇邦公爵的为人相去甚远。江一辰本看不上他,奈何镇邦公爵舍着一张老脸相求多次,又频频向无忧剑派送钱送物,江一辰无奈一下,才将他收入门下。镇邦公爵本想让他在疾风剑圣的熏陶教导之下品性有所改观,怎奈事与愿违,肖小林仗着其父是帝国公爵,如今又是江一辰的正式弟子,现任掌门的师弟,平时在派内对晚辈弟子一向是颐指气使,十分嚣张。即使江一辰多次警告,他也只是稍有收敛。背后却依然如故。在这无忧宫中无人不讨厌他,混的人缘极差。刚才薛远在宫外表现的比他还嚣张,这令他非常的不爽。何况以前薛远山在无忧宫中遇到他在作怪,还替江一辰狠狠教训过他,所以他对薛远山是又恨又怕,自然对薛远也没什么好印象。可碍于师父和薛远山都在,哪由他说话的份?现在机会来了,他当然不会放过,斜眼瞄着薛远,一只手捏着兰花指指向薛远尖声尖气的道:“吆,我说小运子,噢不对不对,应该叫你小远子才对吧。这一年没见你,长本事了啊!”
薛远对肖小林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样,又听他尖声尖气的叫自己‘小远子’,使他联想起原来那个世界上的太监,不禁一阵恶心。但他也不会一上来救得罪人,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肖叔叔何出此言?”
肖小林接着道:“我刚才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宫门外大喊大叫,说什么要来踢场子呢,还把我们掌门师兄吓了一跳呢!真是笑死人了,呵呵,呵呵呵呵……”站着还用手掩了掩嘴。
江成子白了他一眼,暗道:你小子在那搔首弄姿的丢人也就罢了,扯上老子干什么?其余几人则把脸扭向别处,一副这活宝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薛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寻思看来这肖小林在这儿混的不怎么样啊,同门师兄弟竟没人喜欢他。既然来到这里免不了要动手,不如找个混的不怎么样的先开刀,也省得一下得罪那么多人。薛远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却忘了早在没进门之时老师和青儿就已经帮他把整个无忧剑派都给得罪了个遍!当下强忍着把早饭喷到肖小林脸上的冲动,满脸微笑的道:“肖叔叔,侄儿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请教。”
肖小林的兰花指又戳了过来,:“你小子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有话快说。”
薛远习惯性的摸了摸脸,还故作天真的眨了眨眼睛才道:“我一直觉得叫你叔叔不太合适,可要叫你阿姨吧,你那里又太平了。”说着还模仿肖小林的兰花指向他胸部指了指,“唉,这个问题困扰我好长时间了。”末了他还手扶额头叹了口气。
肖小林从小娇生惯养惯了,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说他不像男人,自从十多岁时公爵府中新来的两个仆人在背后偷偷议论说他像个女人,他听说以后让人把那两个仆人给活活打死了,自那以后,他的伪娘做派虽然令很多人作呕,却再也没人敢当面这么说他,就连他老子镇邦公爵也顾及他的自尊心,只是偶尔提醒她以后要多些男子气概。现在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他的短,简直比打他两个耳光还要令他难以容忍。肖小林现在只觉得热血上涌,不可揭制。他伸出手,依然是惯用的兰花指,只是有些颤抖,“你,你这个小兔崽子,活的不耐烦了吗?老子今天非抽死你不可!”说着上前两步,伸手作势抓向薛远前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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