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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浴火凤凰

佛堂里,妙音师太一如昨日初见之时,一身素袍,对着观音像打坐念佛。

四人过来齐齐行礼,妙音师太仍是温声以对,看不出有什么事。季青瑶首先开口,她问道:“师尊,不知召见我等,是有什么事情?”

“阿弥陀佛!”

妙音师太双手合十,唱了句佛,看着陆平师姐弟道:“敢问两位施主,今日下午,何人碰了那桃花林里的古琴?”

苏倩自是一头雾水,自己下午只是泡了泡温泉,打了一场架,并没有去碰那古琴啊!应当是师弟吧!心里想着,眼神向陆平飘了过去。

陆平也是感觉奇怪,自己当时动那古琴,并没人看见啊,师太怎么会知道?不过那琴却是古怪,雕的火鸟居然跟活的一样,还能看我!他又如何晓得,到了妙音这等境界,神识已是初步形成,整个清凉谷的情况,都在她的感应之中,稍有异常,她皆能知道!这是半步丹境的大高手才有的能力,数遍天下,也是寥寥无几。

陆平坦然的站了出来,对着妙音道:“今日午后,是晚辈心下好奇,碰了那古琴,若有不妥,晚辈甘愿受罚!”

苏倩见陆平站了出来承认,还要认罚,不禁芳心一揪,莫非师弟弄坏了那架古琴?不然缘何请罚?连忙站出来道:“都是晚辈管教无方,师弟才有所得罪,念在他尚且年幼,师太若罚就罚晚辈吧!”

妙音师太看见苏倩这紧张的样子,愕然一笑,知道两人都误会了,解释道:“两位施主,无需惊慌,我只想知道,小施主碰那古琴,当时可是有异状?并无要责罚之意。”

苏倩见妙音师太说的清楚,不会责罚,心头松了一口气,转头对陆平轻叱道:“小师弟,你要好好回答师太的问话!”

“知道了,师姐。”陆平应了一声,对妙音师太言道:“今日晚辈见师姐和青瑶姐姐比斗之后,在那打坐调息,而雨菲姐姐去拿药,晚辈一个人实在无聊,好奇之下,摸了摸那古琴。谁料,那古琴上的火鸟却张开了眼睛,瞪了我一眼,它身上的火焰纹络好似活了一般,还灼了一下晚辈的手!”

妙音师太听着陆平的描述,连连点头,嘴里呢喃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底下的四人都是莫名其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弥陀佛。”妙音又念了声佛,询问道:“老尼给几位讲个故事如何?”说罢,也不等几人回答,便自顾自的讲道:

“在一万多年前,本门创派祖师大限将来之际,她开始游历天下,准备在临死之前,最后看一看这大好山河。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她进入了一处奇异之地。那里气候炎热,寸草不生,唯独正中央的地方,有一棵巨大高耸的梧桐树。而那棵树上隐隐还冒出火光。祖师心下好奇,飞上去一看,只见一只色彩斑斓的巨鸟,浑身燃着火光,在巢里翻滚挣扎!那阵阵的火光就是由此而来。

祖师见这鸟如此痛苦,心里不忍,便解下了随身玉箫,为它吹了一首定神曲。这首曲子安神定魂,让这鸟儿心境祥和,忘却痛苦,不在感到那么难受。

那鸟儿感受着箫声带来的舒适,,目光中流露出感激之色,竟然开口说话了。它跟祖师讲,它是神兽凤凰,本该万年历经一次涅巢重生之劫,浴火重生。可是当今之世,天地破碎,法则不全,涅巢之火无法完全令它浴火重生,它逐渐衰老,命不久矣。这次是它最后一搏,它点燃了浑身血脉,希望可以成功。只是,还是失败了。

祖师问可有法子救它,它回答说没有。最终,在临死之际,它感激祖师的奏曲之恩,从自己栖身的梧桐巢穴之上取了一段梧桐精华,以作报答,之后浑身化作火焰,与那株梧桐都变做了灰烬。”

“那么说,那架古琴就是以这段梧桐所作了?”讲到这里,陆平忍不住插话问了。

“是的,那架古琴便是以此段灵木所雕刻而成!祖师为了纪念那只凤凰,便在做琴的时候,雕刻了一只浴火凤凰的纹样!还把它取名叫做凤鸣。”

“凤凰乃是神兽,极为稀少,天下间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它露面的消息了!它所栖息的梧桐,必然是灵木,那么这段梧桐精华,必然是可铸神兵。但是晚辈只听说过闻天阁的落凤箫,从未听说还有这架凤鸣琴!”苏倩考证道。

“施主莫急,且听老尼慢慢道来!”妙音师太示意苏倩不要着急,接着讲道:“这是神兵主材,加上当时祖师功参造化,确实也把它锻成了神兵,然而这梧桐跟着那火凤,日夜受到涅巢之火燃烧,内里已经藏有一丝涅巢火种!因为这涅巢火种的存在,此琴一直无法产生灵性,只能一直搁置在那,聊供弟子弹奏取悦!”

“神兵无灵,真是可惜!”苏倩感慨道。

“正是,然而今日有了转机。陆小施主天赋异禀,与那涅巢之火产生了共鸣,才有那异常情形。当有机会摄出这火种,之后再孕育几十载,本阁当又增添一件神兵!”

“师太,按理来说,大家同属正道,晚辈当义不容辞的让师弟帮忙,然而师弟年幼,从未修习武功,又事涉神兵灵火,晚辈不便擅专,应当请教过本派宫主和师父,才可决定!”

“苏施主所言甚是!”妙音师太点了点头,很是赞同:“我已经派出罡气境弟子去学宫送信,相信这几日令师便会亲至,到时自有决断。”

“可是凤凰之火,炙热异常,我小师弟能承受的了吗?”苏倩仍是怀疑,毕竟陆平未曾习练武道,人小身弱。

“这个大可放心!”妙音师太满是耐心的解释道:“涅巢之焰,乃是凤凰浴火重生的奇物,功效神异。老尼会和本阁数位长老,联手施展密法,将它封印在陆小施主体内。等到陆小施主八脉圆满,打通天地,凝气成罡的时候,这涅巢火还可助他迈过脱胎换骨、伐毛洗髓的难关,节省十数年苦功!”

“既是如此,晚辈还是希望可以听听小师弟的意思!”苏倩转过身,对陆平问道:“平儿,你已经知晓这前因后果,可愿意助师太一臂之力?”

在一旁听了这么久,又是凤凰又是神火的,感觉挺有意思的,再加上还有那么大的好处,可以节省十数年的功夫,陆平当然有些心动。他在山上这几年,武道江湖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武道境界这基本的知识,师父和各位师兄师姐还是跟他讲过一些的。

大师兄燕狂歌,曾经是雏风榜上排名第一的天骄,威压一代,也是花费十年了才迈过脱胎换骨的境界!自己就算再自信也不敢说以后比大师兄更为厉害!有机会跳过这一步,当然是好事了。只是当下答应也是无用,师父过几日过来,还是让他决定吧。

当下压住心里的情绪,对妙音师太道:“晚辈尚且年幼,还是听师父和师姐的吧!”

妙音师太年岁已经过百,江湖阅历丰厚,吃过的盐可以说比陆平吃过的米多,哪里还看不出陆平已经答允,又接着诱惑道:“涅巢灵火,虽然对陆小施主大有裨益,但算起来,本阁却并未给陆小施主答谢之物。不如这样,到时那火种取了出来,老尼便做主赠送给小施主一门罡气境的音攻之法,你看如何!”这话却是向苏倩问的。

“闻天阁的神功绝技,自是威震天下,只是我这小师弟不曾学过音律,这可如何是好!”

“这却是易事。只是不知道陆小施主想学什么?”妙音师太问向陆平。

陆平脑瓜一转,顿时浮现了前世自己看射雕英雄传时,那东邪黄药师手执一管玉箫,青衫磊落,泛舟江河的潇洒风度,连忙道:“晚辈愿意学箫!”

“如此甚好,虽然不知贵师是否应允,但先教教苏小施主学学吹箫却是不打紧。假若日后此事成了,陆小施主下山闯荡的时候烦请在来一下鄙阁,学那音攻之法!青瑶,这段时间,你便教一教陆小施主吧!”

“是,师父!”季青瑶应道。这边苏倩陆平两人也没反对,纵使师父不答应,,学学音律也是好的!

事情既然说完了,妙音师太见天色已晚,便让季青瑶领着二人去吃饭,单单留下了林雨菲一人,不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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