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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烟雨楼前拦去路

也是赶巧,这日璕珎正待趁着几人出去游玩时外出,才到二堂门口却是听见了那小燕子的大嗓门骂骂咧咧的响起,顿时一惊,慌忙折身坐在角落处候着。

便听那小燕子不满的嚷道:“实在是太岂有此理了,那些士兵狗眼看人低,竟敢拦住我们不让我们靠近,更不许我们上岸。他是不知道我是谁,要叫我……”

紫薇慌忙捂住小燕子的嘴柔声道:“小燕子,你别闹了,我们本是微服出来,你这一嚷嚷,可不就叫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小燕子这才高兴了些道:“哼,到时候,我们和皇……和老爷一同上去,便叫老爷打他的板子,叫他拦住我,哼。”

紫薇柔柔弱弱的笑,低声叮嘱道:“小燕子,永琪,尔康,虽然我们大家身份不一般,可是毕竟微服出门在外,都要克制些,不要那么冲动。遇事冷静,多多忍让才是。”几人点头应了,便又有说有笑起来。

眼见与卢忠义约定时间将至,璕珎本想趁着未曾被小燕子等人发现悄悄离去,却是那般巧,福尔康抬头招呼小二,却是瞧见了这一抹清俊的背影,惊喜的起身唤道:“璕珎?”

暗道一声无奈,璕珎想走却是不能了,那几人却是快速围了上来。

小燕子咋咋呼呼道:“喂,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们一直找你玩,掌柜的都说你有事出了门。你有什么事这么忙?来嘉兴玩还有什么要事?莫不是你不想和我们玩儿故意不理我?难不成就因为我之前吃了你一盘糕点,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连珠炮般一连串的问话叫璕珎不知从何说起,只得笑着道:“姑娘误会了,在下哪里会介意这般误会小事。只是最近确实颇为繁忙,怠慢了众位实在是在下过错。”

永琪接话道:“璕珎难不成不是来嘉兴府拜见圣驾的游人?”

“公子好眼力,在下确实杂事在身,身不由己啊。还望诸位千万海涵。”

正待寻找脱身之计,却见那知府卢忠义带着几名兵士匆匆走入,掌柜的迎了上去,领着人往璕珎几人走来。

璕珎苦笑道:“大人怎的亲自来了?”

卢忠义笑道:“璕公子今日可是爽了约,卢某只好亲自来请了。”

“大人千万海涵,只是这……”

卢忠义看一眼四名男女,并不在意的笑道:“大堂中始终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去船上再说。圣驾将至,有的细节还需璕公子参详参详才是,请请请。”说着强硬的引着璕珎出了门。小燕子等人哪里是能闲住的角色,一见此等情形,知晓这人竟是嘉兴府台,却是对璕珎这般客气,不由也跟了出去。

卢忠义带着人上了船,小燕子四人被拦在了岸上不由大声呼喊璕珎,那福尔康也是个不甘寂寞的,连连喝骂欲拦住几人的兵丁。言辞间有意无意将京城皇宫提及。兵士一时无法,面面相觑片刻,却是叫那安静不下来的小燕子施展蹩脚轻功蹿上了船。永琪哪里放心,大声呼喊着小燕子也上了船。兵士一见拦不住,干脆由得那福尔康抱着紫薇摆动双腿蹿了上去,暗暗撇嘴。都让开路了还飞什么飞,想占那姑娘便宜不成。

卢忠义绿着脸瞪着紧随上船的兵士,兵士们有口难辩只得告罪。

那小燕子却是不依了,道:“不就是一条船么?凭什么不让我们上。小燕子今天偏偏就要上来了,看谁能拦得住我。”

卢忠义黑了脸,一挥手,兵士们便是一拥而上将几人围在中间。

一见事情闹大了,福尔康不敢出头了,永琪便是上前一步喝道:“谁敢放肆,我是五皇子永琪,这位是还珠格格小燕子,你敢拦我?”

卢忠义闻言一惊,出了一身虚汗,却是强自镇定道:“据卢某所知,御驾尚且在苏州境内,缘何皇子格格竟会出现在我嘉兴府内?”

福尔康见兵士们虽成合围之势却是放下了武器不由昂首道:“五皇子与格格得了皇上恩典微服先行,还能有假?若是不信,便过上几日等皇上御驾亲临,再来大人处认领子女如何。”满面正气对着北方恭敬的拱手,做足了派头。

卢忠义悄悄看一眼璕珎,见璕珎神色如常便信了十分,慌忙挥退兵丁上前拱手揖身道:“嘉兴知府卢忠义,见过五皇子,见过还珠格格。方才不知二位贵人驾临多有得罪,万望恕罪。”

永琪上前一步抬手道:“卢大人不用多礼,我等本是微服出行不愿张扬,若非形势紧张,是万万不能泄露身份的。今日本想同璕珎共饮一杯,如今叫璕珎知晓了我等身份,有意隐瞒实在是……”

几人说话间同时看向璕珎,并未在那一张清美的脸上看见想象中的震撼惊喜,不由神色话语一僵,竟是有半刻的尴尬。卢忠义慌忙叫人上了茶点伺候,这才算是化解了方才的尴尬气氛。

福尔康靠近璕珎抱拳道:“璕珎,我们隐瞒了你我们的真实身份,你不会见怪吧。”

璕珎实在不喜欢福尔康靠的人这般近的习惯,悄然后退半步笑道:“哪里,出门在外小心些是必要的,在座身份不凡,若是随意出口,岂非招来祸患。”不愿再与福尔康客套,璕珎起身对卢忠义道:“卢大人,今日既有贵人在场,我们便是下次再谈罢,莫要扰了众位雅兴才好。”

卢忠义正要答应,小燕子确实不甘寂寞的跳出来道:“你们要说什么,我听听,我听听。”

永琪自然支持小燕子的任何决定,道:“正是,我们与璕珎不打不相识,几番欲畅谈确实找不到机会,现下却是得了机会了。卢大人与璕珎且聊,或许我们还能出出主意呢。”

话已至此自然不好推拒,只是有些话却是不能明说的,卢忠义只略略提了几句圣驾前来游湖的行程安排事宜,听得那四人一头雾水。小燕子早已跑出舱外看风景去了。

官船缓缓朝着湖心亭驶去,临近了,卢忠义请了璕珎等人出仓对璕珎道:“公子莫不是再上岛上瞧瞧去,迎接圣驾何等要事,万不能出一点岔子。”

璕珎见有小燕子等人在场哪里敢登岛,若是这些人硬要跟上,坏了精致格局布置陈设可怎么好。当下便摆手笑道:“不用这般麻烦,岛上守卫森严哪里能出什么麻烦。这人来人往的看反而恐怕适得其反,我过两日抽空再检查一遍也是绰绰有余的。卢大人请放心。”

见璕珎一再保证,卢忠义自然放心,却不想正命令官船回舵,却是那小燕子又咋呼开了,跑过来胡搅蛮缠道:“你这知府怎么回事,我们来了却不让我们上岛这就回去了?”

福尔康亦道:“正是此话,大人此举恐怕不妥,皇子格格驾临,哪有不上导却往回走的道理。”

卢忠义一脸苦笑道:“众位贵人海涵,不是卢某不懂规矩怠慢了皇子格格,只是这御驾亲临指名要上这烟雨楼,现今这湖心岛已然封了岛,便是在下也是不得进入的啊。皇子格格莫不如等到圣上御驾亲临一同登岛岂不美哉?”

卢忠义小心翼翼的赔罪却是在小燕子处说不通的,小燕子张牙舞爪的道:“那为何你方才叫璕珎上岛上去,他能去得我们却去不得,好没道理,分明是你故意为难。”

卢忠义闻言简直要哭了,低声告饶道:“皇子格格明鉴呀,这璕珎是负责岛上布置的,现下御驾亲临之前,能够上岛的便只有璕公子一人了啊。下官实在不敢欺瞒贵人啊。”

永琪见卢忠义神色不似言谎,又看向璕珎,见璕珎嘴角得体的笑便也信了,紫薇忙拉了拉福尔康衣袖阻止了福尔康说话。小燕子却是没有耐心听这卢忠义多话,趁人不备便是纵身一跳试图飞上岛去。

那守卫湖心岛的都是从自附近军营中调来的严守纪律的高手,他们听不到什么皇子哥哥微服前来的,只知道禁岛期间除了璕珎之外所有人都不得入内。其中一人面无表情飞起一脚便是将那扑来的一团红影踹回了船头。也幸好那守卫看这人是从官船下来未曾下狠手,否则不说伤筋动骨受伤受苦,落水也是免不了的。

永琪听见小燕子摔倒呼痛慌忙跑出去,对着岸边守卫便是一通喝骂,卢忠义苦苦告饶。

璕珎实在不愿同这些人一般见识,不愿听这一场闹剧,便是独自躲进了船舱躲清静。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见紫薇永琪两人扶着一瘸一拐的小燕子进了船舱,低声劝慰着。小燕子嘴里尚且骂骂咧咧要让皇父砍了你们脑袋之类的话。卢忠义苦着一张脸陪着笑。这事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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