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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乌鸦嘴与恶梦

如此一天天,又过去了数日。范进举的腿磕断了,现躺在医院打着石膏,输着点滴。

小智,周道明等人一起去探望他。可探望病人总需要礼物,几人平时花的可谓是大手大脚,现在是买啥东西都嫌贵,一个个比起了穷。最后买了一大袋子香蕉,五元钱三斤,便宜多多且实惠。

去了,范进举的妈妈很是热情又是逐一给几人牛奶喝,又是洗了水果让几人吃。范进举看着几人来手里就拿着一袋子香蕉,而且还有掰过的痕迹,脸上有些不乐意,迈过了脸。不过,说实在的他们的到来,范进举的心里还是挺欣慰高兴的,虽然知道他们肯定会来。

妈妈出去,让他们在一起说话。聊了一会儿,范进举指着说:“你的嘴真是乌鸦嘴,开过光,说老子小心闪了腿,现在腿断了打了石膏。”

“这不是你不用上学了么!”周道明说:“唉,都是说着玩呢,我是无心之说,谁能想到你下楼踩空了,真不小心。”

“有心说他下辈子不得坐轮椅上。”小智嘿嘿一笑说。

“哎,那我现在说进举腿好进举的腿就会好么?现在说进举死进举就会死么?周道明不爱听别人说自己是乌鸦嘴,由嘴不由心,心里不满说道。

“你妹的,你能说点好的么。“一人说道。

话音刚落,突然间,范进举面部痉挛,浑身抽搐,不省人事。吓得小伙伴们面无血色,立刻叫人,喊护士叫医生。

幸好有惊无险,是药物过敏。两个小时的抢救,周道明全程悔恨自责打自己的嘴吧。

同一天发生的,薛蛮子欺负对他女朋友要好的那位新转来的男生,当众打了人家两嘴巴子,踢了几脚,侮辱加警告。

或许让那位新转来的同学自尊心最受不了的是,自己喜欢的女生劝自己不要去惹他,你惹不起,以后也不要理我。

当然这不是重点,接下来也不是重点。薛蛮子这下耍大了,她女朋友也看走眼了。这位新转来的学生背景极大,也不是吃素的。

双方打起了群架,场面非常激烈,听说还有保镖,黑社会……可都是听说,结果轻重伤不算,死了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还都是学生。

风波一出,校长怎么会突然被撤职?一向亲民廉洁,作风正派,形象气质好的校长怎么会被撤?。听说他贪污受贿了,很多学生表示不了解,我们校长是那么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随之,网曝校导主任猥亵女学生,不光是有图有真相还有视频。丑闻一出,整个学校都沸腾起来。

接下来重点来了,小智害怕了,因为这一切一一应验了周道明乌鸦嘴的话。还记得和周道明那次算卦。白天喝点了酒,疯言疯语碰见路边一个算卦的。酒后想不起来那个算卦的说了什么。可很清楚的记得周道明说,你就是个骗子,我说什么才是什么?你马上就会有血光之灾,你信不信?

想到这里,小智出了一身冷汗。脑海里仔细搜索最近自己有没有得罪过周道明,要是他那乌鸦嘴说点自己不好的,岂不是倒霉透了。

想想,小智决定请周道明吃顿饭,套套近乎,再熟络熟络感情。

题记:人生除却了生死,什么都是(成了)闲事。

芸芸众生,忙忙碌碌,东奔西走,夜以继日……当细细品味这句话,感觉恰恰相反,生死既不能被自己左右,它岂不是成了最大的闲事?

星期一,下午第四节课,班会。

班会伊始,黑板的右边侧从上到下写着‘高考倒计时100天’的字样。

一位年轻的老师站在讲台上,眼睛一一滤过全班的学生。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忧郁,低着头走下讲台,侧身回瞧着高考倒计时的字样语重心长地说:“同学们,我们离高考还有一百天,准确的来说我们距离高考仅剩99天……”

西首的教室,此时的阳光照射到班里,班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和严肃。

上午的高考动员大会,点燃的高考激情,好像到了下午挥发的了了无剩。看着同学们缺少激情与信心,看着同学们有些焦虑和烦躁,看着有的同学们还好似若无其事……作为班主任感觉压力好大。

班会即将结束,化压力为动力,班主任慷慨激昂说:“同学们,最后百天倒计时,三年的长跑到了最后的冲刺,大家要咬牙坚持,千万不要放弃,在最后的时刻挺住。你们都很捧,你们都是老师的骄傲。你们,大家,有信心么?准备好了么……”

同学们的欢喝声很大,伴随着下课铃声,顿时热闹了起来。

班主任还有话要讲,但看着大家对待下课的热情,话到嘴边,苦笑了一下说:“同学们,下课。”

99天,98天,96天,82天,65天,43天……

班主任的担心逐渐变成了现实,随着高考的临近,一批批学生因为成绩难以提高,一批批的直接放弃了。教室里真正学习的已剩下的不多,看到依旧奋斗的同学,不见提高,班主任心里也很着急,可怜这些孩子。

高考!高考!高考!

高考,没有监考,也未能带学生出考。

因病在家的班主任心急如焚,坐卧不安,心里祷念着学生们要好好考,千万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全国十大优秀教师评选暨优秀教师演讲大会。

宽敞明亮的大厅,一条悬挂正中的横幅,显得格外的醒目。

红地毯铺就的台面,鲜花装就的讲台,对着话筒,望着台下高朋满座,小明心里既激动紧张又骄傲自豪。相较之下他是这里面最年轻的老师。

小明微微沉浸在自我喜悦之中,蓦然抬头,发现台下的座椅没了,人换成了他人,学生家长扯着白色的条幅,怨毒憎恨的目光积聚在自己的身上,咬牙切齿恨不得要把自己生吞活剥。

小明吓得冷汗直冒,回头一瞧,原本的红色条幅竟变成了白色,上面写着全国最差班主任评选暨批斗大会。

小明瞬间傻掉了,完全不明白这瞬间这一转眼为何会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是怎么当班主任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对我们一点都不负责。”一位女同学泪流满面说。

“我孩子以前学习成绩那么好,放心交给你,现在学得地痞流氓,连他爹都不认识了。”一位家长恨恨说。

“我们自己都还没有放弃,你为什么要放弃我们?”一位同学严词指责道。

“你生气了,为什么要拿我们出气?”

“成绩不好,都怪我们笨喽?”

……

恍惚小明看见几名坏学生,他们反倒没有幸灾乐祸,也是义愤填膺指责着老师:

当老师的不好管管我们,一点都不称职。

你这老师当得真是窝囊,真是听话,叫你不要管我们,你就乖乖听话,从来没见过你这孙子班主任。

你当时哪怕是对我们一点点用心,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小明刚开始听,是满脸羞愧。可越往后听,仿佛天下所有老师的弊病及人性的丑陋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于是乎臭鸡蛋,烂菜叶,鞋子,课本,卷子团成球……一人抛众人抛,所有人气势汹汹围上讲台,进行殴打。

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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