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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等散了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约莫中午的时候回到家里,母亲正在厨房做饭,做做停停心事重重的样子。小明去帮忙搭把手,说上三两句话,母亲又开始唠叨起来。小明站在一旁,眯着眼睛微笑,一个耳朵进另一个耳朵出。

有时候妈妈不唠叨小明的时候,小明看着妈妈精神很疲态,很是担心妈妈。一旦妈妈唠叨自己起来,精神格外焕发。所以每当妈妈唠叨自己起来,小明并不会感到心烦耳噪,相反挺乐意妈妈唠叨的。

相亲!不是远走天涯,青丝落地就能逃避的。

宁愿让自己去多等人家,也不要人家多等你。在妈妈的唠叨下,小明只好早早的出门,踏上自己的相亲之旅。

出门的时候还是大太阳,到约定的酒店门口时,天空阴沉了下来,好像要下雨。

小明西装革履的,穿得很正式。当然这是妈妈非得让他这样穿的,好久都没有这样穿过,今天突然穿成这样,感觉真是很别扭。

第一次见面至于这么隆重郑重吗?看着这幢豪华的酒店,小明嘴角浮出一丝苦笑。第一个见面就选这么一个高档的酒店,那么以后见面该怎么办?小明拿出自己的钱包翻了翻,低头叹了一口气,勉勉强强。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现在应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养活自己才是,相亲好奢侈啊。

想到了工作,小明很是纠结自己应该去做啥?工资低,没前途,活太累……唉!现在好工作是越来越难找。难不成去当家教去当老师,朱哥……这个还是不要想吧。小明没有进去,一进去就会莫名的压力大。这么早她应该不会来的,在外面站着等着,在人群中看着望着。或许抬眼回眸间就会真的见到命中注定的那个她。可是小明在外面多时,感觉看来的目光都带有异样。是不是自己现在穿这一身很老土?自己胖了不少,衣服穿在身上撑得有些紧,要减肥喽!

又徘徊到酒店门口,突然酒店的转门里追出一对青年男女,男追女。当那个飘逸着长发的女生从中出来的时候,小明的心跳差不多都要停止了,以为自己的真命女孩真的是出现了,真的有这么灵!而后,追出那个男生彻彻底底粉碎了他的瞎想。

男生试着想拉女生的手,却频频遭女生甩开。男孩只好作罢,女孩却突然拧身回头,差点没撞在女孩的身上。女孩推远他说:“滚开!你能不能不跟着我啊!”

男孩听了板着面孔,看着女孩很认真的样子,旋即赔笑。可女孩不吃他这一套,男孩自知没趣,手绕到后面,摸起自己的后脑勺,目光看向别处,有时无时目光偷瞄在女孩脸上。

女孩复走,男孩跟。女孩走两步,男孩跟两步,女孩停,男孩停,简直是神同步。她们的这一举动引得驻足观看的人逐渐增多。男孩注意到行人,女孩偏偏往人多的地方走。

三天吵架两天和的,小明在教学的时候就碰到这样一对学生情侣,比这过之更甚。请学生们家长过来,家长过来说也没有办法。毕竟是小孩子嘛,不懂事。请求老师放宽放宽,就让他们先上完学,要结婚也得先给学业完成。至于后来这俩学生有没有结婚?反正是顺利毕业了。课堂吵课间和,和了吵,吵了和,就是没见两人有过冷战。

小明收回关注的目光,踱开步子,往广场走去。

忽然间,听到一个高分贝的女音,顿时成为瞩目的焦点。面对着纷纷看来的目光,男孩很没面子,脸上发热。强拉着女孩朝小明的方向返回,女孩拼命的挣扎。因为看得人很多,男孩不敢用力太强,适可罢手。

女孩环眼看了一下路人,气急败坏的继续往前走。男孩脸上强挤出一点笑容,继续跟在女孩身后。

俩人走得很快,小明往后退了退。

男孩突然拦在女孩面前,温柔的说:“我们该往这边走了,在往前走你上呢去呀?”

“我要你管了。”女孩瞪大了眼睛,指着他鼻子说:“你能不能不要像一个臭屁虫一样跟在我的屁股后,不觉得让人很恶心吗?”

“额,说得很难听啊。”小明心里道。

男孩压抑住自己的生气,突的一笑,伸手去捏女孩白皙的脸蛋,说:“我现在是站在你的脸前啊,傻瓜!”

“傻瓜,你全家都是这样的傻瓜。”女孩怒不可遏。

生气也不能带着家里人骂吧!男孩面露怒色,声音尖锐说:“你能不能声音小点,还觉得自己不够闹。”

女孩说:“我闹什么了,你离我远点,不要骚扰我了。”

男孩脸色很难看,用仅剩的一点耐心说:“你能不能冷静,不要激动,能…”

“不能。”女孩斩钉截铁回。

男孩登时语塞,缓了一下,说:“你想怎样,你到底想怎么样?”

女孩咬着自己的唇,逐渐有些发青发白。声音发得很轻,却逐字逐句加重说:“我想怎么?没得想。骗我冷静,要我别激动。我给你说,我激动,我不冷静,现在的我是对的,是正确的。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不会看你摇尾乞怜去原谅你。我就激动,我就不冷静。谁说冷静下来好,谁说激动…”女孩的眼睛里闪着泪花,顿时没词了。男孩感到一丝歉仄说:“那我做错了什么?我给你说声对不起。”

“你自知。”女孩咬牙切齿道。

“好,我们先回去。”男孩哄着说。

“是我,没有们。”女孩声音再次提高。

“好,你走,我也走,我不跟着你了。”男孩声音大了起来。

女孩瞪着他的眼睛有些充血,毅然决然的转身,长长的头发甩在男孩的脸上。小明在一旁看着都不由往后躲一下,应该不是用得飘柔吧。

女孩往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说:“你让我走,我就走呀。”

男孩刚才被抽痛,抚摸着脸庞的手放下。见得回头给自己说话,以为她回心转意,脸上浮现出一层得意的笑容,问:“你又不走了,是不舍得…”

“谁说我不走啊。”女孩态度坚硬,不等他说完,先把自己的话说出。

“你不是矛盾吗?”

“我是老舍,我姓舒,不姓矛。”

小明听得惊愕。

“好,你不走,我走。”男孩冷哼了一下说:“男人离开了上一个女人,对下一个女人,只会越来越好。女人离开了上一个男人,对下一个男人,只会表现得越来越遭。”

“放屁。”女孩大骂。

小明听来,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小明看着她浑身都在抽动,默默着,快要疯了的样子。突然,她怨恨的目光射来。小明被盯得呆若木鸡。对于一个像充满气的气球,稍微一碰就会爆炸的女孩。小明一动不动,不知所措。只有等着她自己放气,却听到她蛮横的说:“看什么看,没张眼睛啊!”女孩顿时像放了气的气球,攸而吹远。

张眼睛才看呢,女孩子真是不讲道理,尤其是生气的女孩子。随便对着陌生人就敢发火,难道是故意的?我就这么好惹?小明感到莫名。

刚才那对小情侣就是从这家酒店出来了的,如果相信凡是都有预兆的话,难道今天自己相亲不会顺利?可惜小明偏偏不相信这些。头一次相亲先遇到分手的事情,也是大街上□□裸遇见第一遭这样的事,感觉很新鲜,心情也有那么一点增好。

看热闹起哄不怕事大的,损人不利己的事,非礼勿行。不过有时候看看热闹,经历生活中的一个‘笑话’,感觉还是不错的。

五楼,大落地窗,旁边一排洁净的放着鲜花的白色桌椅。女方定的位置,还没有付钱。时间刚刚好,不多一秒,不少一分。可对方却没有那么准时,等……

可以说几乎所有人都不愿意等,等大部分是不巧和无奈。小明亦是一个不爱等的人,刚刚坐下一分钟就左顾右盼,站了起来,离开座位。走了两三步,迎面小碎步快速走来一个年纪轻轻的服务员,五官端正清秀,笑容可掬说:“先生,您刚来就着急要走吗?”

小明不明白问:“有什么事情?”

服务员点了点头,说:“先生,您稍等一下。”服务员匆匆的离开,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放着一杯水,脚步轻快的走过来。

“先生,您的水。”服务员双手端着水杯放在小明面前。

小明感到有些差异,这就开始一步一步的变相收费了?便问道:“你好,我没有点水,这水是…免费的吗?”

服务员嗯了一声,小明讪讪一笑。服务员站在小明的面前没有走的意思。小明看了看水杯,既然是免费的,不喝也就浪费了,自己也觉得口渴,便没有客气。入喉感觉这水甘甜可口,本不甚多,便一下子喝完。

小明喝完,略显尴尬的笑了一笑,转身再要离开,被女服务员拦住问:“先生,您这是要走吗?”

小明说:“我是去趟洗手间。”

噢,女服务员不好意思的笑笑,端起空的水杯离开。小明摸不着头脑,这个服务员到底什么情况?

从洗手间出来,继续坐在位置上等着着她。听媒人说,这个女孩有些不一样,有点与众不同。会有哪点不一样?哪点与众不同?小明颇为期待。虽然相亲对于自己来说多多少少有些无奈和排斥,可缘分这事谁也说不准。总要保持自己最绅士的一面,给人家留下好印象,也是对人家最起码的尊重。忽而想起以前自己相亲所发生的奇葩事,小明不由苦笑,可能自己那时不够绅士。

无聊的等待中,小明四指放在桌上敲打起桌子。无意间的回头小明看见那个女服务员正看着自己,随即眼光一躲,看向别处。

小明蓦的察觉好像她有在注意自己,小明悠然回首又转过来,见她正和她的同事分明在说话。小明心中无谓的猜测即被否定,可是她刚才为什么……

小明略一思索,说服不了自己:“她该不会是我今天相亲的对象?”

如果是真的,真的是有些不一样,有点与众不同。小明当即转过头,那女服务员正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很自然,好像没有什么事?会有什么事?小明警告自己闲着就不要乱想。

她在这里工作,这是她的公事。假如她是我的对象,在这里和她见面是属于私事。相信谁也不会这么大胆,初次便把公私混淆了。应该是这里消费高,服务态度好。

等着等着,外面乌云密布,随后雷电交加,哗啦啦下起了暴雨,她怎么还没有来?可能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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