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以字没有说出来，石大海又痛吐出来。叶楠快速有节奏地轻拍着他的背脊，他直起身子，叶楠递给他纸擦嘴。
“怎么有一股蛋糕的味？”石大海舌头碰到嘴唇，尝了出来说。
叶楠想了一下，不好意思说：“你快喝一口水漱漱吧，你的嘴里好大酒气好难闻。”
原是刚才吃蛋糕的时候，没人敢乱抹乱抿，尤其是往楠姐身上脸上。倒是程昱琳和楠姐最要好，用纤细的手指一剜盘子里的蛋糕，划在楠姐脸上。楠姐用纸巾擦干净放在桌子上面，应该黏上了手机。楠姐见石大海一去好像不会来的意思，自己突然也想静静。就匆匆拿起自己的手机，不经意带纸装进了自己的包包里。所以就石大海擦完嘴，尝到一股奶油味。
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石大海感觉好受了许多。几口水下肚，精神恢复了几分。他说：“楠姐，你怎么出来了？”
楠姐淡淡笑了一下说：“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一声不吭，招呼都不打一下就走呢？”
石大海支吾着说：“再往底下喝，我彻底就醉了。我提前走吧，免得打扰大家的兴致。”
听了他的话，叶楠还算满意，说：“你要走，最起码吃块蛋糕走啊。”
石大海笑了一下说：“我好像已经尝到了。”
叶楠被他逗笑了，说：“现在......”
“我现在不准备走了，楠姐。”偷走未遂，石大海想着还是乖乖的回去。自己和楠姐并不是太熟，这次能被邀请，石大海颇为意外。
“我还没说完呢，我有让你回去吗？”叶楠说了他一句，想：“那么大的蛋糕他们也吃不完，肯定会闹着玩。程程抹我的时候，场面就有点小失控。先吃再说，虽然我下了命令。但他们吃过了，自己不在。程程怎么办？他们会不会逗程程？我要不要回去？”
想了一会儿，叶楠看着石大海说：“你现在清醒了吗？”石大海点了点头，叶楠说：“陪我走走好吗？”
毕业季，难免会有些伤感。石大海又见叶楠好像有什么心事，便答应说：“好，我们走一走。但他们...”
叶楠摇了摇头，往前迈了两步。石大海顿了一下，陪在叶楠身边。
两人渐行渐远，背影越来越模糊。他们原来站的地方，那个未曾走远的女孩回来默默地看着他们俩消失在黑影里。她伤心的低下头，发现一个女孩站在旁边。她不认识她，但觉得她很漂亮很有气质，她便匆匆地离开。
女孩是程昱琳，她最了解叶楠。所以叶楠出来后，她看着大家蠢蠢欲动的，果断便出来了。
程昱琳看到了那个女孩躲在阴暗角落里目睹叶楠和石大海在一起的一幕。那个女孩手里拿的也有水也有纸，为石大海准备着。但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没有第一时间给。却等到了叶楠出来，照顾了石大海。她退缩了，看着自己手里的水与纸想扔，却没扔出去。握在自己的手里，愤恨的离去。
程昱琳在外面又站了一小会儿，叶鑫出来，喊了一声‘程程姐。’程昱琳见他脸上，身上全是蛋糕，觉得好笑，又有一些生气说：“你看看你把自己搞得。是不是他们见你小都欺负你？”
叶鑫说：“我才不会被他们欺负呢，我姐呢？”
程昱琳呆了一下说：“你姐回家了吧。”
叶鑫问：“她怎么可以提前走呢？大家都在等着她呢？唉，你怎么没和我姐一起？”
程昱琳岔开话题说：“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吧，你女朋友呢？”
“唉，这得说我姐......”叶鑫要埋怨出来，程昱琳打断说：“不许说你姐的坏话。”
“哦，那我回去了。”叶鑫这孩子从心里就敬重他姐，并且也十分听程昱琳的话。
“你回去干嘛，你和我一起回去吧。”程昱琳说，去拉叶鑫手。
叶鑫歪了一下身子，说：“程程姐，我姐不在，我得替我姐撑撑场面。时间都不早了，你要回去就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媳妇就过来了。”
‘媳妇’听到这个词，程昱琳脸上微微一热，说：“好吧，你就和你的女朋友腻在一块吧。”
叶鑫满脸笑容说：“我有时候也挺烦她的。程程姐，那我回去了，你路上慢点。”
“好，你待会给你姐打个电话。”程昱琳说。
“好的，没问题。”
看着叶鑫回去，程昱琳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轻松的心情慢慢有一点沉重，独自一个人回家。
夏天的夜晚比较闷热，偶尔会吹来一阵风，让人感觉无比的惬意。叶楠和石大海漫步在长街上，两人都有些醉意，一时间还没有找到共同的话题，彼此沉默着。
大街上并不干净，随处可见到堆积的生活垃圾。走在散发着朦胧光亮的路灯下，不时有奔驰快速的车辆，远远袭来的光芒，长鸣着尖锐刺耳的喇叭，打破周围的宁静，打断二人的状态。
石大海酒劲上来，脑子昏昏沉沉。模糊看见叶楠张口闭口有说话，可一句都听不清。自己有时会‘嗯，哦’一声应成。
过了几十分钟，石大海逐渐清醒。两人的目光触碰到一块，石大海呼了一口气说：“楠姐，你今天十八岁的生日，我都快二十了。我还没有送给你礼物呢？”
“你都快二十了，以后就不要叫我楠姐了。”
石大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叶楠目光打量了他一遍。之前，石大海来的时候。见他两手空空，这一个裤子口袋里应该装的是手机，另一个空空的，见得有什么礼物。他这么说，是已经为我准备了，忘拿了？
叶楠淡淡笑笑：“有心就行了，送不送我礼物都无所谓。”
只见，石大海一手摸着口袋，一手伸进去拿。叶楠很奇怪他能从他那扁扁的，就能装一张薄纸的口袋里掏出什么？。但人家送你礼物，要保持神秘的话，你肯定不能偷看，更不能当着人家的面打开。
楠姐转正身坚持不看，石大海双手捏着，递到叶楠眼前。果真是一张纸啊，一张绿色的卡纸，已经被折叠成千纸鹤。看着眼前的千纸鹤，叶楠忍住不笑说：“你送我的礼物就是它。”
石大海点了两下头，他也觉得这个礼物太……“上面还有字。”叶楠收下，再也忍不住，笑得乐不可支。
石大海说：“我之前也没送过人礼物。虽然千纸鹤很普通，很老旧......”
“你也知道啊。”叶楠接过话说：“千纸鹤是什么时候流行的嘛！不过，你什么时候会的？我还不会呢。”
“我是昨天才学会的。”
“昨天学会了，今天叠了一只就当做生日礼物了，现学现卖。”
“不是啦...”石大海想想说：“也是啦。”
叶楠噗的笑了出来，问：“是哪个小姑娘教你的？”
石大海说：“没有，是我妹教我的。她教了我十几遍，我才学会的。”
“哦，她有没有说你笨？”
“没有，她很有耐心的。”
叶楠很有深意点了一下头，石大海有些不明白，抓了一下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