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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卑鄙的暗算

然而,一颗太敏感的心却让他们总是碰壁。

就在刚才,纸鸢还是好好地,可是瞬间就变得没有了理智,一味地相信感觉。也许是想更加抓住那颗心,没想到却将自己排除在了门外。

陌路焦急地在人群之中探望,想发现纸鸢的身影,然而人流涌动,一眼看到的还是越来越远的点。

她为什么这样呢?陌路的心中泛起了一丝的怀疑。他没有说什么,甚至为了不引起误会他想向她解释清楚。然而开口的话语竟然被她打断,后来的话语只能噎藏在心里,或者冰冷在空气里。

刚才的一刹那,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冰冷,以至于他有些后怕。然而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从手中流走。可是仅仅是一瞬,仅仅是一句话,他就退后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将近四更了,天色已经有些发白,那些红色的灯笼,开始颤抖,发出的光有些褪色,看上去不再是耀眼的刺痛,而是柔和的陪衬。熙熙攘攘的人群的密度,终于有了明显的下降,有些人开始要去睡了。这样的通宵,还真是惬意。

七海堂那边人影绰绰,偶尔几个醉鬼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撕扯着衣物大声咕囔着什么,陌路听得不太清楚,微风送到的只有“老子花钱……你们还不愿意……贱货。”后面还带着更加不堪入耳的词调,他显然已经没有了心情。然而更多的还是笑盈盈地走进走出的顾客,衔着一张泼皮的脸,指着姑娘的胸前盈盈道:“不错,下回记得我噢。”这些曼妙的女子,也是衔着一张永远不会改变的脸,微风春醉,笑靥如花,嗲嗲:“大爷下回一定要来哦,小女子可都等不及了哦……”说得轻薄露骨,甚至将身上的衣服微微故意脱掉一点,露出白皙的皮肤,摇晃了一下身子,身旁的衣服一阵颤抖,耀眼的光芒瞬间四溢,临走的贵公子看到这样的情景,哪里还受得了,立刻就扑上去,拧了一把那白皙的纸张,女子似是而非的失声:“好痛啊……你就不能够轻一点吗,死鬼。”说着两人又扭到了一起,开始温存缠绵,最后男子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开,脸上带着满意的笑。

陌路看了刚才的一幕,有些可笑,他不禁摇了摇头。就是这七海棠,让他找不着纸鸢。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比翼,才色双全,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好吗?真想去一睹芳容,去见见这个害他丢了纸鸢的神奇女子。

只是一愣,他又意识到自己的痴迷,开始认真找纸鸢,她到底去了哪里呢?

这边一家酒楼,客人不多,很安静。装饰精美,很得地域风情。再加上中原特有的味道,只有一种沁心的感觉。这感觉来自这个紫色的女子——纸鸢。

离开末路的刹那,当他的手再也触不到那一袭流苏的时候,她就开始后悔了。她不想离开陌路,哪怕只是一瞬间。然而强烈的占有欲让她不得不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的只属于她的陌路。可是,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什么错呢?只因为那份爱太炽烈,她不想他与别人分享。所以她的心选择离开,只是这短短的距离已经让她有些恐慌,可是又怎么能回头去找他呢?

她飘离,面上不动,脚步没有任何方向。只是沿着街,顺着人流飘啊飘……

就这样,一不小心踩了前边那人的脚。前边那人是一位妇人,出口便有些恶毒:“瞎眼了吗?”她一怔,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妇人转身走了,撂下一句话“神经病。”

几个大汉,身强体壮,面色发黑,一看就是经常期欺诈百姓的那帮混蛋,皮笑肉不笑:“小姑娘,陪陪大爷们,今天心情好,哥几个玩一把。”

她转身,只是看了一眼,冷冷的眼神现出一丝的杀意。几个冒失鬼不饶:“怎么,还挺有性格,好,大爷们喜欢……”话未说完,只是一愣,刚才那个领头的立马变了脸色,脸上现出极其的惧意。身上不知何时已经在流血了,血像小溪似的在潺潺,一道伤口慢慢裂开,遍布在前胸那肥满的肉上,衣服也已经丝丝的开了一道口子。旁边的那几个人,哪见过这样的妖女,只是一眨眼,溜得一干二净,剩下那个流血的黑脸汉子挣扎。面上现出比死还难受的痛苦。他捂着伤口,想要阻止血液的喷流,然而血还是从指缝中渗出,染红了那只手,他终于也踉跄地逃掉了,仓皇而又笨拙,留下一道血迹兀自发光……

她一笑,又开始前行。没有任何的言语,偶尔注视着发白的星空,几颗星孤寒而又寂寞,寂寥地闪耀着冷清的光,在呜咽。

终于,她在这家酒楼之前迈不开步。她微微抬头,看到几个草书大字:流花月夜。真不错的名字,听上去是一家上好的酒楼。她开始想买醉,彻底的忘掉他——明知道不可能,甚至下决心的瞬间就已经注定了不可能,然而她想喝醉,这是真的。

她信步走了进去,小二是一个年纪二十的小伙子,很热情:”姐,要点什么?”

她边问边向后边望了一眼,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纸鸢粲然:“不用找了,就我一个。”小二的心思被看穿,不好意思的笑笑,摸了摸脑袋:“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后面的话省了,他觉得有些尴尬。纸鸢缓缓:“有酒吗?”“有,有”小二热情地说道:“女儿红陈年佳酿,姐,你要点不?”

纸鸢瞧了一眼小二,“先拿些来,等会儿不够我再要。”

小二应了一声,下去忙活了。纸鸢有些无聊,看了一眼周围。酒楼果然不错,镂空雕刻的花纹甚是好看,遮蔽了整个酒楼,香气盈盈,墨绿的屏风让这家酒楼看上去落落如一位美女——一家好的酒楼。“她暗自思忖,转身间,小二将酒送了上来。

她开始斟酌,就连喝酒都是那么让人过目不忘,留恋不已。

举手投足,就若九天玄女,纤美华丽,不可仰视。清新的感觉似乎振奋人心一样叫人心旷神怡。

然而,当她喝下第一杯的时候,突然之间觉得气血不畅。身体微微发冷,不住地颤抖,想要离开,却已经来不及,着手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咣当的声响,碎片像花一样散开。

“有毒?”她喃喃。

“哈哈哈……”一阵笑声盈耳,刹那之后,一个声音冷冷“你说对了,的确有毒,纸鸢姑娘,幸会。”

“走吧,纸鸢姑娘,我可是很想你呢……”他的声音中带着淫邪,让人不寒而栗。小二吓得哆嗦,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却也是无能为力,暗自伤神。

“恩!”他使了一个眼色,身旁的几个人点了点头,掠走了那一朵紫色的鸢尾。

痴心之人如此贪,莫过于想消折寸阴。天际之间,亦可见白色,黎明正以可以看得见的速度蔓延,逐渐占领整个黑暗,东方已经微现曙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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