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了精神力控制的伍德逊神情不再呆滞,表情变得充满了迷茫。
刘剑锋走到他身前,扶着他的肩膀,轻声问道:“你记起来了吗?”
“前,前辈。”伍德逊深情激动,双手握住刘剑锋的肩头问道“前辈,安大莲,安大莲她怎么样了?”
刘剑锋瞥着伍德逊,听他说安大莲就觉得烦,于是没耐心的问道:“你不好奇你在哪?”
“我在海边啊。前辈,安大莲怎么样了?”
“你不关心你怎么来的海边?”
“我从船上就很困,然后就睡着了,”伍德逊努力回忆了一会“前辈,安大莲在哪里?”
“凯特,你告诉他,安大莲在哪里。”刘剑锋朝蹲坐在身后几米外扣着眼前土地凯特扭头喊道。
“伍德逊。安大莲她死了。”凯特喊着。
“死,死了?不可能,不可能,安大莲她那么聪明她怎么会死哪?前辈,凯特是在逗我是不是?对,她在骗我。”
啪。刘剑锋一个大耳光打的伍德逊身子一侧歪。马上又捂着脸回头怒视刘剑锋。“前辈,你打我干什么”
“不经打击老天真。安大莲她确实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
“凯特,告诉他,安大莲是怎么死的。”刘剑锋又扭回头朝身后的凯特喊道。
凯特双手捧起地面的一把泥土重重的摔在地上,朝刘剑锋吼道:“安大莲她让里昂给杀了。血盗贼前辈你让我安静一会好不好,我求你了。”
刘剑锋朝歪着头看她的凯特点点头。凯特继续挖着面前的泥土。
“她,她让里昂给杀了。里昂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前辈你说,为什么?”伍德逊激动下上千要握住刘剑锋的肩膀,看样一定少不了摇晃的戏码。然后就见刘剑锋凌空一脚,直把伍德逊踹的凌空飞出三米,又在地上轱辘了三米这才停下。
“凯特,告诉他,为什么里昂会杀了安大莲。”刘剑锋又回头朝凯特吼道。
不过这一次打定主意再也不搭理刘剑锋的凯特选择了充耳不闻。
“好吧,我告诉你,安大莲要抢里昂的东西,让里昂给杀了。”刘剑锋见喊不动凯特了,就自己转回头来对伍德逊说道。
“她,她为什么要抢里昂的东西?”伍德逊接着问道。
“你看到有一张价值十亿美元的不记名债券根一颗长生不老药放在你面前,你会不会试着拼一下?”
“不会。那不是我的。”
“安大莲要是要那?”
“那也得看情况,要是,要是没有不行的话,我可能会试一试。”
“就是安大莲块死了,需要这钱跟那药救命,你偷不偷?”
“那我会考虑一下。可是,安大莲已经死了。”
“对,她死了。”刘剑锋拍拍伍德逊的肩膀。
“诶。我就知道,她那要强的性格,在这个人吃人的轮回世界里不是一件好事。”
“你还看得挺明白。”
“前辈,我早就想过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挺好,精神恢复的挺好。”
“哪能真么快就恢复那,前辈。之前您在船上跟我说的,我都懂,我都明白。可就是放不下这从小就在一起的感情。她跟里昂那点事,我都清楚。可那又如何那。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了,她追求到了幸福,我祝福她。然后我再转身去追求我的幸福。如果有一天,我还没有家庭,也还没有忘记他,她遇到了挫折,再回来找我,那我还会接纳她。”伍德逊躺在地上身体蜷缩着,望着刘剑锋道:“前辈,我是不是很傻。”
“是,你是个大傻帽。拉布拉多啊,我原先以为,让这样的女人在你身边只会害你,害死你。或者出卖你,把你骗的倾家荡产。最后把你卖了,你还心甘情愿的帮人输钱。在这个轮回世界里,你这样的傻瓜,真不多见那。”
伍德逊摇头苦笑:“前辈啊,我真的不是像你想的那么傻。我只是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刘剑锋高兴的拍着伍德逊的肩膀道:“很好,你很好,来,我带你完成真正的任务。”
“前辈,什么真正的任务?”
“来,跟我来。”
刘剑锋拉起躺在地上的伍德逊,拉着他朝石头建筑的后面快步走去。石头建筑的后面,七名被堵住了嘴的男男女女恐惧凑成了一团,恐惧的看着狞笑的刘剑锋和张大了嘴巴的伍德逊。
刘剑锋凌空虚指着团缩在一起的新人们对伍德逊说道:“杀了他们,你就会有大量的奖励。”
“前辈,你说杀了他们?”伍德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嗯,很容易的,拿你的武器往他们身上捅进去,就是正一分。回到主神空间会有大量的奖励。”
“不。我,没有权利去剥夺他们的生命。”
“你都说了,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你今天不吃了他们,你就无法强大。你无法强大,你就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活都活不下去,你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他们,他们没有武器,也没有想要攻击我,我,我不能。”伍德逊低下头。
“你们团队已经负了五分了,你,你们团队,要想活着回去主神空间,你就必须至少杀了他们五个人。否则你,你们团队都会死。被抹杀。知道什么叫抹杀吗?你的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没人记得你,没人知道你,就像你没出现过一样。”刘剑锋拿手指一句一下的点着伍德逊说道。
“不,不,我不会杀他们的。”
刘剑锋皱眉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是,不,不是。”
“无所谓,伍德逊。轮回小队不分正邪。我只所以帮助你,是因为你善良。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个世界存活?我要你丢掉你的善良,从今天开始做一个魔鬼。只有你活下去,双手沾满鲜血又怎么样?”
“前辈,你说的不对。”伍德逊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刘剑锋面前昂起了头。
“哪里不对?”
“我有自己的信念,我的信念是或者不光要为自己而活,也要为别人而活。我也有自己的本心,我的本心就是我自认的善。我不会听你说的。你在教唆我堕落黑暗,你是个魔鬼。”
“我不知道我在加入轮回世界之前,是不是魔鬼。但是我知道,在轮回世界里活下来的,都是魔鬼。”
“如果有一个不是那?”
“你想说你不是吗?”
“我相信不光是我。这个轮回世界里不光只有我一个人心中还有善良。”
“你说的一切都有一个前提!”刘剑锋在伍德逊眼睛前竖起了一根食指“那就是只是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梦想。活着!才能心存善良,活着!才有机会贯彻自己的信念。”
“是的,活着。但我不能因为,为了让我活着去杀害别人,他们也有活着的权利。”伍德逊指着地上的新人们道。
“他们没你强,哪来的权利活着?他们就应该成为你下去的台阶!”
“我最后说一遍,前辈。”被刘剑锋逼迫的伍德逊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吼了出来“如果要活着,就不光要为自己活着,也要为别人而活!当我年老而回忆此生之时,我不会因为愧疚自己的过往而流泪;当我死后而去拾起我生前脚印之时,我不会因为自己不能阻止曾经的自己犯下错误,而痛彻心扉。我不会因为死亡的胁迫而放弃我的信念,抛弃我的本心。只要我还活着,那我就要坚守自己的信念。善良也罢,愚昧也好。我心中的信念,绝不会动摇分毫!哪怕,哪怕我为了我心中的信念,牺牲了我的生命。那我的生命,也是为了贯彻我的信念而活过!就算没人记得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也会响彻轮回世界!”
凯特不知何时也绕了过来。沉默的听着刘剑锋和伍德逊的对话。
“凯特,你来说。”刘剑锋说的烦了,正好把过来的凯特拉上。
“伍德逊。这是你的机会。”
“凯特,这是什么样的机会?”伍德逊颤抖着扭过了头。
“变强,带着队友活下去的机会。”
“这种让我将来后悔的机会,我不要,我让给你怎么样?”
“我即将死亡。这些宝贵的分数不能浪费在我的身上。”
“卡特,你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不,伍德逊,我没生病,也没受伤。只是我该死。”听完刘剑锋与伍德逊对话而有所感悟的凯特此时终于放下了身上的包袱,转身直面刘剑锋的眼睛。“我想通了前辈,我之前的做法,控制团队里的每一个新人,控制他们的悲与喜,控制他们的生与死。我自觉得一切都是为了团队。其实,刚刚我才醒悟,格林斯潘兄弟说的对。我才是团队里最自私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我模仿霍金楠大姐,不过是因为这是我最熟悉的套路。是有先例在前,能让我强大的捷径。但是,我做的对这个团队并没有益处。团队迟迟成长不起来,就是因为我扼杀了团队成长的通道。没有我,对这个团队,才是最好的选择。”
凯特仰头闭起了眼睛,然后再睁开。面带微笑。就看远处呆立的两名圣骑士身形一顿。然后迷茫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凯特笑着把怀中吉安娜的巨剑,棱状水晶,两把蓝色手枪和自己胸前的一条紫色项链都塞给了伍德逊。紫色的头巾因为并没有解除与血牙的契约,所以跟血牙一起回到了主神空间。
凯特看着伍德逊,微笑道:“伍德逊,你的善良,你的信念,也许才是让我的小队,不,我们的小队,成长起来所需的土壤。以后凡事多想想。今天这个恶,我最后背负着吧,之前伊丽莎白女皇小队所有的罪,都让我一并带走吧。”
就见凯特双手交叉,再放下。就见七名新人中的五名无声无息的躺在了地上。余下的两名新人就像见了鬼一下吓得呜呜直叫。
“现在,咱们小队终于又处在了一个新的起点,可以从零开始。以后就都看你的了伍德逊。不要让我失望啊。”凯特说着上前拥抱了一下伍德逊。
就见伍德逊一愣。然后吼叫道:“凯特,你才是队长?不,你不能把队长给我,我会害死他们的!”
“那你就改变自己,用你的信念,带领他们走上轮回小队的最高一层。对了,你还得重新给小队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凯特笑着对着伍德逊顽皮的一眨眼。伍德逊晃晃悠悠的倒下,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那么前辈,是最后的时刻了。”抛下心结,一心赴死的凯特终于又恢复了刚进入轮回世界的那个她,顽皮的朝刘剑锋做了个鬼脸,丝毫不像是赴死,而是就像是回家小女孩一样。
“事情都办完了?”
“是的,都办完了。”
“没有遗憾了?”
“还有一点点。我多希望亲口对徐龙虎说一声:这次完成任务,我跟你一起去听听神徒的弥撒吧。”
“这个,我可帮不了你。”
“我知道。没关系的,伍德逊会把这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徐龙虎的,我想,聪明如徐龙虎,肯定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的。”凯特挺直了腰杆,昂起了被飞刃丝线套住的头,闭上了眼睛“那么开始吧前辈。”
“好,凯特。一路走好。”刘剑锋话毕猛地一拉一直夹在手指尖的飞刃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