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八尺男儿,确实面相柔美,不知战场杀敌可堪战否?
“出来”苏留忆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好好,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粉衣女子应声出来,苦苦的笑。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安分”苏留忆那张可以滴出冰的脸,连半点敷衍的神色都不肯给了。
“——凭什么为她值得?为我就不行?”像是某天积累的情绪,一瞬的爆发。
“苏家的诅咒,就算不是因她,你也不得好死!”
比招惹一个女人更可怕的事,是一次招惹俩!
“思凡···那女的,我怎么感觉她好像在瞪我们?”
“你说的没错···”我苦笑着:“人家不仅是在瞪我们,而且用的还是鼻孔啊!”
她一步步走来,凌厉的气势也越来越强,鼻孔也越来越高,最重要的是连包围我们的圈子也越来越来越小!
“思凡”胖子哭丧着脸:“这女的身高好像不太对啊,怎么比苏留忆都高了半个头?”
嗯,好像还真是。不,不不不对!现在保命是比较重要的吧?不过,经胖子刚刚那么一提醒,也确实发现了不对:我们初见这少主夫人时她还没那么高,准确来说应该是比我们身边的一一还要矮。一一目测都一米六五左右,可如今她已是高了一一两个头!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她疯了般猛地朝我和苏留忆的方向冲了过来,目眦尽裂。胖子挡在我前面,我扭头去拽苏留忆,而苏留忆想护住一一母子。有那么一瞬,我感觉到空气都滞待了,时间和空间呈现出一副极不和谐的扭曲,在我们的正上方隐约浮出个门的形状,然而仅仅是一刹,门消失了,空气流通了,少主夫人也冲过来了。
实话说,她就算姿色不是上乘,但也算清丽顺眼,至少看着不烦。但我却很久都忘不了那张脸,诡丽的扭曲,高挑的眼梢挂着掺杂血丝的浊泪,像只发狠的狐狸。
“既然得不到你,那就毁掉吧”尖厉的啸叫,简直要刺穿耳膜。我和胖子不约而同的捂住耳朵。
“不——”被夺了孩子的一一尖叫,浑身颤抖。
我感到脑子有点打结。他的目标不是苏留忆,那句“那就毁掉吧”其实应该是指一一怀中的孩子,苏留忆的儿子。那么,其心也可见一斑了。可是,这样只会让一一更痛。
没生过孩子的女人,又怎么会对稚弱的婴儿手下留情?她将孩子倒提过来,只松松的抓着脚踝。孩子头朝向地,而地面上,一块尖石险险凸出,她撒手的瞬间恐怕孩子就会被贯穿头颅。刚出生的婴儿,虽脱离母体,但还未发育完全,无论身体的哪个地方都很脆弱,更皇呈头颅。他只是换个地方继续发育。
胖子眼见要冲上去,被我死死拉住。
“你疯了”我低声轻喝,“这样只会更激怒她,况且苏留忆都还无所动作,你冲动什么!”
胖子的牛劲还想往前冲。我气急交加:“乐乐乐,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不管他们是谁,这里发生了什么,结果又会是怎样”
我盯着胖子的眼睛,一字一顿:“与、我、们、无、关”
“于我们而言,过去的历史,该发生的早已发生”
“不要妄想去拯救那早已荒废的一抔抔黄土”
“你的冷血和你的名字,还真是不成正比”胖子瞪着血红的眼睛,狠狠的唾道。
我微笑。
胖子曾经失踪过。他失踪的那段时间,我天天找。后来,他回来了。但头上,却有块怎么长也消不掉的疤。无论他现在的头发怎样疯狂的长,总有一块头皮的地方,头发稀落。
在他十一岁时知道,自己不是父亲亲生的,那块秃掉的头皮却是胖子替他妈妈受的。
“那时我爸掐着我脖子,一个劲的问我,问我怎么不去死”
“我爸赶我走,我就在门口一直跪着,我说:‘爸,儿还没给你养老呢,爸爸,你开开门,我···’”
“我舍不得你啊···”
胖子红着眼圈:“我妈被逼得早就走了,她可算是摆脱我们这个家了”
“可我不想啊。秃的那块头皮算是我对我妈进的最后一点孝道,可怜我爸,因为我的头破血流,又破费了腰包。啊,国家政策真好啊”
胖子开始语无伦次:“国家政策好,掏的钱也少。嘘,思凡你可别给别人说,免得他们都知道了,抢我家医保卡!哈哈哈哈”
望着满脸悲愤的胖子,我仿佛又看到了十一岁时,那小小的人儿。
茵茵松手了,她突然笑的很开心。
胖子回头,冲我嘶吼:“你为什么不救救他?”
耳畔,是一一惊痛的哭声。
周围,满满回荡着兵们的笑声。
我,是谁?我,在哪里?
只记得耳边回荡着彼时胖子稚嫩的童音
“窗外寒鸦憩栋叫,娘的话儿要记牢”
窗外寒鸦憩栋叫,娘的话儿要记牢。
男儿八尺顶天立,女儿画眉弯弯绕。
娘的话儿要记牢,南国秋水绕指柔。
北国芦苇蒲甸香,塞外孤雁九塔绕。
最是家中温暖景,千金难买离人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