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很早之前,我跟某洛提起,我们要设计一个独一无二的标识,来代表我们。我们冥思苦想了许久,终于有了标识的雏形。那是五个缠绕在一起的字母,猛地一看,却似龙非虎。当初按到图纸上霸气的雏形,当即拍板一定要给它起个霸气的名字,可过了这么久,我居然忘记了。甚至不再有人提及。
石室里并不因外界的昼日更替而变换明暗,它虽然不算亮堂,却因着不知从哪儿漏下的光线始终如黄昏之时,多一分嫌亮,少一分则暗。
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当我最终拿起最上面那薄薄的一页纸书时,上面只有一个字。
我恍然明悟。
踏出石室,古族的所有人依旧聚集在洞口三米远的地方,用希冀的眼神盯着洞口,看到我出来,立即有人大喊,“恭迎族长出关!”而后所有人大声附和,竟没有一个人有异议。真是一群愚昧而又单纯的人哪!我不由得摇了摇头。
想起石室中的壁画,我忙搜寻白袍少年的身影,却一无所得。
“大祭司,大祭司不好了!”有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小男孩钻到我身边,攥着我的衣角,小声地说道。
我不由得一惊,想起祭司者悲惨的死状,难道他也会死掉么?也不去管有没有人听到这个消息,也不去管这么一帮人等了这么久是不是要跟他们说点什么,我一心要看到他,看到他好好的样子。因为我的关系已经害死了一个人,我不能再让其他的人因为我而死。
小男孩在前面带路,不多时便到了白袍少年的帐篷。此时他半躺半靠着,棉被滑落下来,露出结实的胸膛。除了他的脸色苍白一些,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病症。
“你,还好吧?”我最终这样说道。
“暂时还好。不过死期应该不远了,我能感受得到。”白袍少年咧嘴一笑,扯出一个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顽皮的笑容来。白袍少年也不大,才十六七岁而已,还未成年就要经历生死离别,如果是我,怕是要崩溃了吧,而他,依旧淡然。
“你……”有好多好多话想说,有好多好多疑问要问,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想问我为什么看着好好的,却会死吧?”少年淡淡笑道,“因为我通晓了天机。天不会容我的。你没有发现绿洲的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了么?”
是啊,经他提醒,我这才觉察到这绿洲的异常,或者说不是异常,绿洲终于脱离异常走上了正轨。
可是,少年为什么一定要死?现在古族之人刚刚脱离了灾难,正是需要领头的时候,而少年自小跟随祭祀大人,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
“有不死的方法么?”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掉。
少年轻轻摇了摇头,少顷突然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的生死?难不成,你喜欢上我了?”
看着他脸上明媚的笑容突然感觉很刺眼,这个欠扁的家伙!“才不是!小爷我可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汉子懂吗!我可不是BL!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来历了,我欠了你们太多,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补救,我愿上刀山下火海。”说到最后,忍不住心里一酸。想我一向自认为光明磊落,虽然行事有点那啥,但从来不害人,可是突然某天知道因为自己而让一个种族保守灾难,差点灭绝,心里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