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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探究身份

曲终舞尽,好不尽兴。

看到站在远处的蒙傲,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微笑着对蒙傲说,“让将军久等了,将军请坐。”说着,我走到了凉亭里,用手指了指桌边的空位。

“末将见过璃姬娘娘。末将站着就好,怎敢与娘娘同坐。”蒙傲谨遵礼数,走到我面前,行礼拒绝了我的好意。

罢了,罢了。

我点头示意莲儿,待莲儿把做好的护膝呈上来之后,我手指轻轻划过护膝,浅笑中带着些许期盼,道,“数月前,璃柔中断肠草之毒,危在旦夕,多久将军奔波,送来甘草,这才得以保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却不知该送将军何物以表谢意。苦想数日,念将军长年征战,备受边关苦寒之苦,故而做了这护膝送与将军。还望将军不嫌弃璃柔女红粗苯。”说着,我示意莲儿将护膝端到了蒙傲面前,等着蒙傲接下。

“护娘娘周全是末将之本分,怎敢……”

“将军这话,是在拒绝我吗?”我有些慌张的打断了蒙傲的话,直勾勾的看着他。然而,他一直微微弯着身子,毕恭毕敬的样子让我有些心烦。

“末将不敢!”蒙傲说着,双手接过了莲儿手中的护膝。可我,却没有多开心。

“抬起头,看着我!”我有些赌气的坐下,仰起头盯着蒙傲。

在此之前,我只见过他一面,只觉得他的眼神很熟悉,如今,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我可以好好的看看他的长相,好好确认一下,他究竟是谁!

“诺!”说着,蒙傲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后,就赶忙避开了我的目光,看向地面。

我仔细的打量着他,是帝辛?或者不是?就在我要否定自己的猜疑时,我看到他脸颊上的伤疤,那分明是当年女娲让乌鸦啄毁帝辛容貌之时留下的疤痕!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我失手打碎了茶杯,起身激动的看着蒙傲,问,“说,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你根本就不是蒙傲!”

听到我的话,苏苏和莲儿皱着眉,相互看了一眼,识趣儿的退到了凉亭外,只留我和蒙傲两个人在凉亭里。

“娘娘想必是认错了人!”蒙傲后退一步,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认错人?”这三个字倒是提醒了我,如今,即便蒙傲就是帝辛,那也不过是帝辛的转世罢了,他喝了孟婆汤的,又怎会记得前世的种种?又怎么记得我?我忍着眼里的泪水,强颜欢笑,“是啊,是我认错人了!让将军见笑了!听闻再过几日,将军就要出征了,璃柔以茶代酒,预祝将军凯旋。”

说着,我重新倒了两杯茶,递给蒙傲一杯,他接过后,恭敬的说,“谢娘娘!”

语毕,我俩一饮而尽。

蒙傲出征那天,我和嬴政一起站在城楼上为他饯行,他一跃便上了马,浑厚有力的声音大喊道,“出发!”然后,他扭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我,转身,和众将士一起出征了。只是,那眼神里,藏着说不尽的话。

“陛下,快入冬了,风大,当心身子,我们回宫吧。”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强忍着自己想要追上去的冲动,深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微笑,挽上嬴政的胳膊,温婉的说。

“好。”说着,嬴政解下自己的披风为我披上。

我有些感动,也总觉得有些愧疚,嬴政对我越好,我越愧疚,或者说自己越想逃避。

“柔儿可是有心事?”回梨香殿的路上,嬴政关切的问。

“没有。”我低着头,轻叹了一口气。

“还说没有?若当真是没有,又为何会叹气?”嬴政追问。

“陛下,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我甚至有一丝祈祷,祈祷我能从他身上找到与帝辛更相符的特征。

“想说什么直说便是。”嬴政看着我,眼里有一些探究。

“请陛下准许臣妾出宫。”我竟然征求他的意见。对我来说,我想去的地方,任何人都拦不住,更没必要去询问别人的意见,可我竟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他。

“爱妃怎的想要出宫了?”嬴政疑惑的看着我,轻笑一声。

“陛下,臣妾自进宫以来,几经波折,还未曾回家省亲,臣妾深知陛下为国事操劳,不敢劳烦陛下陪臣妾同行,还望陛下能够准许,让臣妾回家探望。”我恳切的看着嬴政。

我一定要出宫,要有一个理由光明正大的出宫,我一定要去查清楚一些事儿才行。

“也好,朕调派一些禁军随行,确保你的安全。”嬴政考虑了一会儿,见我态度坚定,也不好回绝了我,只好顺了我,只不过,调派禁军来保护我,有点儿多此一举。

“陛下,还是让禁军保护陛下吧,我出宫省亲,带上苏苏和莲儿,就足够了,带了禁军,然而容易引起旁人猜测。”我婉言回绝。毕竟,我将要去的地方,越少有人知道就越好,人多口杂,在这宫里,随便一句话,都能引来杀身之祸。

“这怎么可以!”嬴政有些愠怒的皱着眉,对于我的拒绝,他很不满。

“那……为了隐蔽,臣妾只带两个禁军,可好?”我娇笑着挽上嬴政的胳膊,略带一些撒娇的韵味,继续说,“陛下,臣妾从未跟陛下提起过,其实臣妾也练过功夫的,兴许,陛下的禁军都并非臣妾的对手呢!所以,请陛下放心,臣妾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哦,你竟会功夫?”嬴政对我的话产生了兴趣。

“那是!我青丘之人,人人功夫高强,却不愿与世相争,故而隐居避世。若不是臣妾贪玩儿,好奇青丘之外之事物,也不会遇到陛下了。”说着,我挽着嬴政,边走边说。

“如此,看来朕也应该找个机会随你一起去趟青丘,一来拜见一下岳父岳母,二来,也见识一下青丘的功夫。”嬴政说着,眼里散发出一丝光芒,那光芒,是所有帝王都会有的贪婪。

我看到嬴政的有所盘算的笑容,微微笑着,可心里却颇为寒凉。倘若让嬴政得知我的真实身份,那么我会落得怎样的下场?是被无情的杀掉,还是沦为他手里的利刃?

“陛下国事繁忙,不知陛下何时才能有时间呢?”我歪着头,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微微露出一缕抱怨。

“柔儿可是在抱怨朕忽略了你?”说着,我们走到了梨香殿,嬴政坐在凳子上,调笑着一把将我揽入怀中,用手指轻轻捏着我的下巴。

见状,苏苏和莲儿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陛下就会取笑臣妾。”我娇羞的用手轻轻打了一下嬴政。

嬴政哈哈大笑,竟一把将我抱起,朝床边走去。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我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我有些乱了心。

翻云覆雨之时,我竟然在想,究竟他和蒙傲,谁才是真正的帝辛?

“陛下,臣妾有一事想问陛下,却又怕陛下责怪。”云雨之后,我偎在嬴政怀里,带着些许不安的说。

“柔儿今日,怎的有如此事?”顿了顿,嬴政宠溺的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脸,道,“想问便问,你我之间又何必藏着什么。”

我抬头迎着他的目光,那是我有些看不懂的神情,我犹豫了一下,惴惴不安,“陛下,你可相信轮回之说?可信这世上有前世今生就注定的缘分?”

“前世今生?柔儿可是想说,你与朕是前世就注定的缘分,今生才得以相聚?”嬴政听了我的话,脸上洋溢着幸福,说完还吻了我的额头。

“那陛下可记得我们前世之事?”我心里有些许小激动,干脆趴着,看着嬴政,追问。

“柔儿可记得?”嬴政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他这句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很明显是在告诉我,他并不得任何前世之事,甚至,他并不是帝辛。

我有些失落,却没有表示出来,试探性的说,“臣妾记得,上一世,臣妾似乎是一只九尾狐,陛下也是一国君王,臣妾命在旦夕之时,被陛下所救,为了报恩,臣妾便努力修炼,幻化成人,成为陛下的王后,然而,最后,陛下得知臣妾的身份,于是,臣妾便被陛下……”我半真半假的说着,垂下了眼眸,熬不掩饰的露出心里的那抹哀伤。

嬴政看我这么悲伤难过,用力将我抱在怀里,吐出一口气,承诺道,“柔儿放心,这一生,朕都不会负了你!不管你是人还是九尾狐!朕都会舍命护你周全!”

“陛下可知,这话你上一世也曾对臣妾说过,可最终……”我靠在他的肩上,声音越来越小。

“这一世,绝对不会!朕保证!”嬴政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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