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左惜刚起床，就接到了左湫的电话。
“左惜，你想好了吗？”
“没。我不会同意的。哥你就慢慢拖着吧。”
说完也没给左湫说话的机会，直接将手机关机。
到了班级，左惜一坐下来就有人凑上前。
“左惜左惜，你真的是左湫的妹妹吗？”
“左惜，你能不能帮我问你哥要个签名。”
“也帮我要一个吧！”
一瞬间，无数支笔和无数张纸递向左惜，把左惜围得水泄不通。
刚进教室的程艺昕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她连忙上前赶走了来要签名的人。
“你们没看出来左惜不乐意吗？都回去都回去。”
的确，左惜满脸都是不耐烦。
众人只好各回各的位置。还有人小声地嘀咕着:
“切，小气鬼。”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左惜听到了。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朝他们吼道:
“我还不稀罕我这个身份呢。你们要签名的自己去找他，管我什么事！”
大家一听，更气了。
“神气什么啊！”
“就是就是”
左惜还想着要说些什么，好在程艺昕几时把左惜拉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跟他们一般计较。消消气消消气。”
程艺昕拍了拍左惜的背，先让她消下气来。
“现在能和我说说了吗？到底什么情况，你为什么……”
程艺昕话说到一半，突然趴下身用书挡住脸，像是欠钱的遇见讨债的人的样子。
左惜都被她搞懵了。
“你什么情况，话还没说完呢？”
“嘘——，别出声。聂如风走过去了没？”
左惜抬头一看，没看见聂如风的影子。然后转头往教室后排看去，发现聂如风也没进教室。她俯下身，学程艺昕的样子小声地说:
“走过去了，你可以起来了。”
程艺昕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确定聂如风走了才把书放下。
“我刚刚是想问你，你为什么不稀罕这个身份啊？昨天我看你也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左惜趴在桌上，脸朝着程艺昕，一脸生无可恋。
“其实昨天公布身份，左湫没和我商量过。而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想过恢复这个身份。不是我不愿意当她妹妹，是我不愿意做左家的女儿。”
“什么？”
左惜刚想细说，上课铃就打响了。程艺昕憋了一节课，下课的时候拉着左惜就跑了出去，跑到了小花园。
左惜告诉了程艺昕她的故事。程艺昕越听越感到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想过，一向笑嘻嘻的左惜，会有这么惨的童年。
“对不起啊，我不该问的。”
“没事。我早就无所谓了。”
程艺昕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开口。
怎么可能无所谓呢。如果真的无所谓，她就不会拒绝“左湫妹妹”这个身份了。
两人沉默了以后，左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凑向程艺昕。
“我说完了，现在是不是该你说说，你和聂如风咋了？以前你们见面就怼，现在怎么见面就躲了？他从我们班走进去，还不进班。”
“别提了。”
“说嘛说嘛，比起我的故事，明明是你的八卦更有意思。”
“诶呀，就是……就是……，他……他昨天，说他喜欢我。”
左惜用她那双瞪得像铜板一样大的眼睛盯着程艺昕看了许久，才爆出来两个字:
“我去！！！明明是你这个比我这个劲爆一百倍一千倍好嘛。那你怎么回答的？快说快说！”
左惜激动得抓住程艺昕的拼命摇着。
“好了，我说还不行嘛，你先放开我。”
左惜听话地瞬间放开。
“我，我没回答。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就直接走了。后来就来找你了。”
“什么？”
左惜又是一声惊呼。
“我说你当时怎么满脸的心虚。敢情是爱情的逃兵啊！”
“什么嘛。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喜欢就说yes，不喜欢就说no啊。”
“可是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左惜还想着开口给她点意见，可是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失恋人士，也就没有说什么。拍了拍程艺昕的背，以示安慰。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地躺下，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又不约而同地说道:
“我们都是可怜的孩子啊。”
虽然，在小花园，他们能面对彼此，以讲故事或者打趣的形式的形式讲出这些事，可这哪是故事啊，这是人生，有关各自的过去的人生。
爱情绝对不是简单的yes or no，如果仅仅是这两个字就能回答的，程艺昕也不至于这么苦恼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身份，也不是说恢复就恢复的，不然，左惜也不会恨她父母这么多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