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家门前,灯火通明,一堆篝火熊熊燃烧,这时村里的一大半人都聚集来了。
天气是寒冷,但火堆周围还是满满的温暖。
屋内,中间坐着的正是陈方的父亲陈远来,旁边还坐着陈方父辈人物和村里的几位长辈。
这时的王云整个人已经被用指头粗的绳子捆绑在椅子上,低着头,好像是等待着审判一般。
“我陈家待你也不薄啊,你咋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陈远来指着王云,气氛的吼道。
“爸,跟这贱人不要说这么多废话!”陈方在一旁劝说道。
“啪!”
这时陈朋上前就是一巴掌,边打边说:“那个男的是谁?快说!”
王云只是低着头。
“啪啪啪……”
“让你不说……”
……
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
“村长来啦!”
门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外话音刚落,赵宝明就出现在门口。
“你们这是干啥?干啥呢?”赵宝明看着嘴角已经挂上血迹的王云,气氛的说道。
“村长!你刚来可能不知道,这个贱人晚上偷人,让我们给抓到了!”陈方一边说,一边顺手拿了一把椅子放在赵宝明身后。
赵宝明哼了声,坐在椅子上,接着问道:“那男人呢?”
“那个狗日的男的跑的快,没抓到!”陈朋生气的说道。
“你知道不知道?你们这样要是闹出个人命,还得被抓起来!”赵宝明说完看了下,明显在场所有人脸上的神情有些犹豫,知道自己的话起了点作用,又继续道,“都在这儿胡闹,远来,我说这娃们在这儿瞎整就算了,你这个当老子的咋也跟娃们一样了!”
陈远来虽然生气,但这要坐牢的事情当赵宝明再说出口时,面色中还是有些担心。
“宝明叔,今晚上非得要把那个野男人抓出来!就是打死这贱人,坐牢我也愿意!”陈朋说完,抬起手又开始打。
“陈朋你这……”
“叔,你别管了!”
王云可能忍受不了了,抬头看了看赵宝明身后的赵福根,这时赵福根双手紧紧的抓着李芬芳的胳膊,满脸的害怕,。
“别打了,我刚出门时看到区家的憨子娃跑回去了!”李英秀突然开口就道。
听到这儿,陈方立即问道:“婶儿,你说的是真的?”
“嗯!”李英秀点点头,很是肯定的回答道。
“走,二哥,咱去把那个狗日的给抓来!今儿晚上非剁了他!”陈放说完,边和陈朋一起向房后跑去。
区家门外,两道身影出现。
“仁义叔,你们家憨子在不?”
区仁义晚上睡觉已经习惯靠在墙壁上抽几口烟再睡,这一晚总觉得心烦,点燃烟没抽两口就听见门外喊声。
“不在,在你四爷家!”区仁义听声音就知道是陈家两兄弟,张口回答道。
“哦!”外面两道声影转身就走,一人侧面悄声的对另一人,又道,“走,抓住非打死他!”
急匆匆的脚步,很快身影消失在区家。
“娃他爸,我们起来去看看吧,刚才就听见陈家好像有动静,今晚上眼睛一直跳,我担心要出啥事!”躺下的李芬芳担心的说道。
“嗯!”区仁义狠狠的吸了两口烟,这才开始换衣服。
“噼里啪啦……”
地上,锅口那么大的火坑里,不停的冒着火星子。
马四把没烧完的柴火弄灭,从火坑里退了出来,放在边说,这时青烟直上,顺着瓦缝钻出去。
火坑里,只剩下些红红的木炭还在发着微光,但是已经感受不到太强的温度。
“四爷,赶紧睡吧!被窝给你暖热乎了!”可汗说完,边从床的一头从被子里钻到另一头。
“行,我这就来了!”马四说完,退出火坑里的最后一根木棒,边说变向床边走去。
秋冬之际,本来就怕冷的老年人,这时也许是最难受的季节,如果一个人睡觉,可能从晚到早,被窝都是冰凉的,所以区仁义每到这个季节,晚上就让可汗去马四家睡觉,一来可以暖个脚,二来也能照看下老人家,不过说来这年轻人火气就是旺,才躺下没多久被窝就暖热乎了。
马四脱掉衣服,像往常一样,躺进被窝里,准备进入梦想,让后迎接新一天的朝阳,可就在这时,本应该平静的夜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天真的可汗,怎么也没想到这时正好有一个陷进已经为他准备好。
“四爷,四爷,开下门!”一阵喊叫过后,就是急促的敲门声。
这马四有个习惯,就是睡觉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这时听到外面的声音,顿时大声骂道:“你他妈的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脾气却没有小一点。
“是我,陈方!”
“陈朋!”
虽然马四已经骂人了,但辈分在那摆着,门外的声音还很是客气。
“这大晚上的找我老头子啥事?”马四不耐烦的又问道。
“可汗在你家吗?我们找他有点事!”门外又一次开口问道。
“在,等一下!”马四打开灯,一边穿衣服,一边继续骂道,“大半夜都不让人睡个好觉!”
“噢!那麻烦四爷了!”
刚开门,两道声影就破门而入,马四被撞了一个趔趄,缓过神来,便开口骂道:“你他妈的要死啊,差点撞死老子了!”
只是马四的谩骂显然刚才进屋的两人没有理会。
“狗日的,还他妈的装睡!”陈方骂完,提拳,照着被子就是一拳。
“哎呦!”可汗被突然打在肚子上的一拳,就觉得一疼,疼痛的叫了一声。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陈朋就抓住可汗的头发,大神喝道:“快起来!”
可汗被这么一抓,直接从窝里被拽了出来,根本来不及穿衣服。
“你们这是干啥?”马四一看,正见陈朋抓着可汗的头发,而可汗光着上身,就穿了一条短裤站在地上,生气的吼道。
“四爷,你不要管了!”陈方冲这马四说了一声,边拉着可汗向外走。
“让我把衣服给可汗穿着啊?”
“他妈的还穿衣服,这么不要脸穿啥衣服!”
马四给可汗披了两次衣服,但都被陈朋兄弟给扔到地上,马四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看陈家两兄弟并不像是开玩笑,他知道问题肯定很严重,于是,马上向区家跑去。
“仁义啊!仁义!”
马四一路小跑,隐隐看见区家的房屋,便开始不停喊着。
村子这么大的动静,区仁义夫妇准备也去陈家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刚关好门,突然听到马四的声音,两人忙跑到房屋侧面的的公路上,这时马四也出现在公路边上的石坎跟前。
“四叔,你慢点啊!”李芬芳焦急的说完,便跳下石坎,扶着马四。
这大晚上乌漆墨黑的,万一马四要是摔个不是,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四叔,啥事儿啊?这大半夜的,看把你急的?”区仁义看这马四着急麻慌的,这平时也不是着急的人啊,怎么今天这幅样子?也开口问道。
“咱们可汗被陈家两兄弟抓走了!”马四刚站上公路,就气喘吁吁的说道。
“啥?抓可汗干啥?”区仁义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虽说憨点,但从来都没有惹过事,听到马四这么一说,很是吃惊。
“我也不知道!肯定不是啥好事!刚才娃连衣服都没穿就被拉走了!”马四一边扬起手中可汗的衣服,一边焦急的说。
“啥?”
这时几乎是同一时间,区仁义夫妇和刚出门的区强发出惊讶。
“这群狗日的,要是敢欺负我弟,看我不和他们拼了!”区强披着衣服,四周扫视了一下四周,模模糊糊中见门口放着把锄头,跑去拿起就要走,这时被李芬芳抱住胳膊。
“你这是要干啥?”本来就胆小的李芬芳,见区强拿着锄头开始害怕起来,这万一要是惹出事,她两口子以后的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了,所以抱的更用力,生怕被挣脱了。
“我看他们谁还敢欺负我弟!一群狗日的欺人太甚!”
这陈家兄弟在区强心里一直来都不是什么好鸟,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和区强打架,后来都回农村务农,谁说没有动武,但见面也不说话,更何况这些年陈家仗着人多,总是时不时的占区家便宜,区仁义夫妇都忍气吞声,但区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时,当听说可汗被抓走时,多年的压抑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去就去,把家伙放下!”李芬芳看着区强,呵斥道。
区强又拽了两下锄头,见李芬芳没有撒手,一甩手,快速的向陈家跑去。
“这……”
“行了,四叔,你和芬芳后面慢慢来,我先去看看!”
说完,区仁义转身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