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这番表白直接炸的我神经错乱,就在今儿早上,我有这个怀疑时,张白米说,不要想太多,所以此时,我有些发懵,抬眼看他,说:”你开玩笑吧。“他皱眉,紧紧搂住我的腰,说:”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我心头一跳,赶紧摇摇头。心想,如今这个社会真是乱套了,真是物极必反。秦远居然喜欢我,这真是,2013年年尾的的大激动。
但激动一番后,理智还是有的,我说:”你先放开我。“秦远很听话地放开我,我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手机,说:”你现在应该没多喜欢我吧?“他看了我一眼,沉思片刻,说:”你是不是饿了?“秦远此人说话,从来没有逻辑性,这种跳跃性的思维,我完全跟不上。
好半天,我说:”我不饿。“他说:”要吃饺子还是面条?“我说:”面条,加个鸡蛋,再放点葱,不要香菜。“秦远点点头,揉了揉我头发,说:”我知道了。“说完,他迈着步子优雅下楼。我被他搅地晕头转向,所幸,最后,还是想起来,我要说的话。我朝着他下楼地背影,说:”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他背影僵住,没回头。我突然有些心虚,但还是继续平静的向他坦白,我说:”我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等了他很久,从高中等到现在。也许还会等到以后,你说你喜欢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如果是真的,趁现在你还没那么喜欢我,不要喜欢了。“一席话说下来,我有些愧对秦远,但感情这事的确不能拖泥带水。给了希望,到后面。会是更大的绝望。
秦远下楼,大约十分钟后,阿姨将面条送上来,一整夜,他没再上楼。意外的,我躺在床上良久,睡不着。我想,秦远他势必是伤了心,此刻,应在某个地方好好伤心一番,毕竟,我回绝的是直白又利落,他这种一向优雅地人,肯定没想到,我这个大老粗会拒绝他,甚至直白地告诉他,我心里有人,被喜欢的人拒绝是多么痛苦啊。他就算不痛苦,可能也觉得很不好意思。然而事实却总不按照套路出牌,当第二天清晨,我带着黑眼圈下楼后,秦远正和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一如既往地吃早餐,看报纸。俊朗的脸上没有想象中的颓废之色,眼睛里也没有浓郁的忧伤,我压下心中的想法,过去,吃早餐,却又忍不住去看他,想找到他异样的神色。然而研究很久,觉得小说大地不可信,什么下巴有胡渣,抬起眼来,一片浓郁地忧伤,秦远下巴干净,漆黑的眼睛里只有报纸。真是有点让人失望。
下午,佣人全部放年假,比平日安静了许多。整个宅子里只剩老爷子,秦远,我。本着不让秦远伤心的想法,我自觉不出现在他视线里。呆在客厅里看电视,不一会儿,秦远就推开门,站在门口,神色一片自然,问我:”我要出去,你要不要一起去?“我愣了愣,说:”不用,我还是在家看电视吧。“”噢,“他答应,转身要走。我不知道他昨晚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叫住他,”秦远。“他愣住,回头。靠在门上,等我下文。我搅着手指,小心翼翼问:”那个我昨晚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他点点头,没有任何情绪。
我不知道秦远此时在想什么,只是想将我这次回来的目的讲出来,这句话,在我心中酝酿了很久,以致于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对应秦远的回答。我设想的情景有两种,一种是在秦远和我没有任何的交集下,我俩坐在法律室内,旁边有律师写着离婚书。我将当年向他借的五十万和送我出国的钱还给他,说:”秦先生,我们离婚吧。“于是,他接过银行卡,爽快签字,我们两握手客套寒暄,再见。当然第一种,由于昨天的情况看来,是不行了。情景变成:昏黄的灯光,将屋内填的有些慢慢,我的脸在灯光下,朦胧而不真切,我说,秦远,我们离婚吧,把存有五百万的银行卡递给他。他肯定一脸哀痛之色,说,你要和我离婚?我说,对。这时候,他可能会生气,抓过我的手腕,狠狠将银行卡扔到地上,说,不,我不会和你离婚。我坚持道,我一定要离婚。然后,他生气,摔门而去。不管哪一种情景,肯定是要闹一翻。
我做好准备,吸了口气说:”秦远,我们离婚吧,“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递过去。在我说出离婚,将银行卡递给他之后,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将银行卡接过去,翻出钱包,说:”好。“然后问,”银行卡密码是你生日?“我愣了愣,点头。实在是琢磨不透秦远,这到底是什么人,昨晚还非常深情地说喜欢我。第二天就答应离婚。同时这教会我们一个道理,不要以你的思维去理解另一个人的思维。你俩的思维根本就不再同一根线上。
最终因为无聊,还是跟着秦远出了门。本以为他要去干一些什么骑马啊,聚会啊,或则打高尔夫,这些富二代应该在春节期间做的事,结果,是去市场。
市场里,人与人的密度,包与包的密度。我们不得不放弃开车进去的念头,一路步行。秦远拉着我在市场里晃荡,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从人海里挤出来,我提着个大红灯笼,秦远买了一大堆玩的,和一袋烟花。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着手里大红灯笼凹下去一块,说:”我挤得这么痛苦就为了把你带出来,你还变形了“秦远在旁边笑了笑,说:你这回去要挂在哪儿?还有你的年画。”我想了想,说:“就挂正门那儿。年画就贴客厅里。”秦远揉了揉我头发“你读书的时候,你们学校有开设审美鉴赏课吗?”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有些不服气,说:“当然有了,不过是大二下学期才开设,可是那时候我不是......”我看着他,剩下的话不自觉吞回喉咙,我说“好了,都五点了,回去吧。”尽管我得审美受到质疑,回去后,秦远还是抽着嘴角把灯笼挂在正门,我喜滋滋的去客厅里贴年画。
我和秦远及其自然的相处,起初,还担心别扭,但,和他相处,他任何事情都做的相当自然,并大方,反让我觉得自己别扭是做作了。大方表现在,大年三十,他的烟花分给我一半。而最主要是他给我封了个大红包。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本着做人厚道的道理,投桃报李,将老爷子发的红包分一半给他。
去毛里求斯拍戏的前一晚,老爷子去找朋友下棋。秦远在客厅里像往常一样看电视。我在厨房里包着饺子,想,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可以好好的和秦远商量一下离婚的具体事宜,好提前安排好时间。想到这,我把饺子皮儿端出去放在茶几上,一边包饺子,一边和他商量。我说:“秦远,我们什么时候去离婚?”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电视,说:“中国的化妆术越来越好了。”我愣住,看一眼电视,正是我刚回来拍的那部戏,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有些尴尬,说:“还好还好。”他笑笑,起身去洗手,又过来,一起包饺子。我以为他刚才没听到我问他的事儿,又准备重新问一下的时候,他却抬起头,眼神平静,说:“等一月份儿过了,就处理离婚这件事儿。”我暗想,他是不是有读心术这功能的时候,同时又觉得希望就在前方。我很兴奋地直点头,就没去深究他的字眼。说:“好,到时候给我说一声,我留时间出来。”以至于后来,他来处理离婚这事儿时,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