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楞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眼神想要避开那东西,却总是下意识往那儿瞧。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触动了她,但也不说,看他作何反应?
毕竟,那个物件太特殊,他不好意思不开口。
“你怎么还戴着它?”他说。
“难道你希望我不要戴着它?”她竟然直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这样子,实在有些尴尬。原本只是想这么久没见到面了,理应请她吃顿饭,一个不小心,竟然让他的“媒妁之言”出现在眼前。
虽然自从她去法国读书,他就再也没有她有过任何交集,然而父辈之间的互动却十分频繁。前些日子母亲旧事重提,他只当是个玩笑。
而如今,这个玩笑赫然立于眼前。
她怎么可能将这样陈旧的观念当成真的呢?或许她只是觉得好玩儿,当然,那个镯子虽说不上价值连城,也是十分珍贵的。
对于司马家族来说,甜甜对他们意味着很多,两家的结缘那是天注定的。
奉泽不想回忆小时候那些鸡零狗碎,只是旁敲击侧:“这镯子太老了,与你的气质不配。”
没想到,甜甜毫不避讳地说:“没有呀,我觉得挺般配的。我一直戴着它,从来没有取下来过,玉有灵气的,你没发现它像活的一般吗?”
那只粉嫩的胳膊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他觉得有些眼晕。
“你一个人回国吗?”似乎聊不下去了,他急着转移话题。
“嗯。奶奶身体不太好,所以爸妈在那边陪着。”她说。
他将她送回小区,下车的时候,她弱柳扶风似的摇晃了下,他吓一跳,手从方向盘离开。她却站住了,软音袅袅,口吐莲花:“不妨事,你只一眼,我就定住了。”
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瞬间击倒奉泽的智商,他傻呆呆看着她:“啥?!”
她嘻嘻一笑,袅袅而去。
那是靠近市场端头的一间小房,不足5平米。
转了几个圈,丫头嘿的一声,她拍了拍脑袋:“还蛮不错嘛!”
虽然费了些力气,还是将锅锅碗碗铲铲准备妥当。
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市场里都是早起的鸟儿。
凌晨4点就有人开始陆续从批发市场买来新鲜的蔬菜,开始分类整理。
虽然在家里偷偷练了几天,毕业业务不熟,心里没底,丫头还是早早的开门营业。炸油条的活儿并不轻松,粗一根细一根,黄一根黑一根,完全不似在家里那样信心十足。
“丫头,来两根炸得老一点的。”都认识,好像他们并不嫌弃她的手艺,反而很照顾第一天营业的她。她过意不去,原本三块的早点,她只肯收一元。
邻家的大叔不由分说,取了油条,往小纸箱里扔了三元,径直走了。
星星还在天上,丫头就将奇奇抱到姑姑枕边,亲了亲,出门。
出门早,空气还有些湿润润的。门前的池塘卟的一声,吓了她一跳。
青蛙或是鱼儿也有早起的?与自己说着不好笑的笑话,她匆匆往市场而去。
“李主任,过来视察工作啊?”有人打趣着。
李主任笑笑,然后东看看,西看看,转到丫头的早点摊前,笑眯眯问:“怎么样?生意好不?”
丫头很高兴,爽声答到:“很好呢!”
“比你搞那个什么,血压仪好吗?”李主任很好奇。
“轻松多了!”丫头笑起来。
要知道,每天得爬多少楼,打多少电话,她都不一定能卖出一台。而且,遇到脾气差的,还会被莫名其妙骂一通。卖油条多好,虽然每天吸很多油烟,但是不用到处跑,不用受气,而且天天都有收入,无论多少,每晚清点钞票的时候,心里满满的幸福感。
“这是奇奇的奶粉,这是姑姑的药,这是丫头的护手霜。”丫头很认真地安排着那些钞票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