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保健公司都跑过来了，但效果并不好。
虽然老头老太太们非常多，而且也面善，好打交道，尤其看到丫头脸儿红扑扑，机灵的黑眼珠，似乎还很喜欢她。可是，他们都是来听课的，注意力集中在领取各种各样的奖品上，所以很难让他们认真听完她的讲解。
最糟糕的是，不时有穿着西装，装模作样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冷冰冰地将她赶出去。
讲台上，随时都有一个拿着麦克风，或胖或瘦，或高或矮，但一律的西装，梳得油光光的脑袋，激情飞扬地演讲着。下面的老头老太太一个个，神情激动，不时拍着巴掌，互动很热烈。
有一个来自台湾的什么老总，在台上讲得声嘶力竭，一会儿曾经的过往，一会谈理想，一会谈自己好不容易得来光辉成就。说到动情处，拿出纸巾擦擦眼角，台下一片唏嘘声，有的老头老太太还一把一把擤鼻涕，简直一个泪流成河啊。
当看到他们疯抢礼品时，丫头顿时感到生命不息，在贪图小便宜时，老年人们的战斗力堪称无敌。
再看到他们几乎没有犹豫就签下上万元的购买协议时，丫头整个人就不好了，感觉这个世界疯狂到了自己不认识。
可老头老太太们开很心，提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礼品拥挤着离开这个会场，再奔赴下一个地方，好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站在门外的丫头，被人流推搡着往电梯方向挤，她才想起来，此行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300块钱一个的血压仪，她得爬多少楼梯，搭多少讪，拆开包装试用多少次，再被拒绝，被白眼，甚至被驱逐多少次，她才能卖出一台。
而刚刚，从那家保健品公司上完课，领完奖品，然后，人去楼空，却留下了无数钞票与购买合司。她亲眼见到一个老奶奶，小心翼翼地十分土豪地将八千块的现金往销售人员手里一放，然后提着两个纸盒，满脸陶醉地离开。
“一只盒子四千块！”丫头惊得差点瘫倒。
“太划算了！你看才八千块钱，就送了一对值九千块钱的太空枕头！”老太太捂住嘴，与旁边的老头子说。
老头子没说啥，看表情，也是很高兴的样子。
三楼四楼的证券公司人似乎不多，丫头转了一圈应离开了。从三楼的，她慢慢下到四楼，有种心比腿累的感觉。
运气不错，刚进营业厅，就看到一对老夫妇，好像在等人的样子。
是个机会！丫头赶紧拿出血压计，连表带都提前打开，如果他们愿意，现场就可以让他们试一下。
事情比想象的进展得顺利。
老人家听得很仔细。
“奶奶，您看，我们的血压计可是品牌的哦。最近正在做活动，七折就可以给您了。”丫头说。
对方似乎并没有表示反感的样子。
“老婆子，我觉得还不错，又不贵。以前那个旧的也想换了。”老先生转头对老太太说。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一个模样秀气，个头瘦小的女孩站在丫头身后。
“这里不允许推销的！”可能是怕惊扰了来办事的客户，女孩声音并不高。
“好的，好的。这位爷爷喜欢这个血压计，让他再看一看，我马上就走。”丫头赶紧说。
女孩态度并不是特别强硬，大概是看到两位老人似乎真的喜欢那款血压计，如果马上就好，离开就行了，她似乎并不想特别为难丫头。
也许是为了催促丫头快一点，女孩始终站在原地，静静看着。
“主任！”女孩往旁边一退，喊了一声。
“小许，站这里做什么？一季度的报表出来了吗？”有人问。
“你在做什么？！”那人声音忽然严厉起来，听上去并不冲着小许。
顺着老人吃惊地抬着，丫头回头一看，魂都吓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