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安缘冒着雨向前急速奔跑着,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她已经躲躲藏藏一个月了,本以为没事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夜静得出奇,只能听到安缘的脚步声和身后不时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安缘整个人已经被大雨淋透,她的手中紧握着最后的武器——一把匕首。
突然,安缘刹住脚,猛地一转身,匕首挥出,一条黑影带着暗红的血光以及匕首紫色的流光向一旁划去。
这是安缘杀死的第28个杀手,可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依旧不见减少。
安缘的眸光暗了暗,充血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滔天恨意。
他们!
杀了自己相依为命同生共死的姐妹!
不可饶恕!
她不会再逃了!
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她不再顾及对姐妹们好好活下去的承诺,与其这样苟且偷生,倒不如一战来得痛快!
这样她也好下去与姐妹们相聚……
挥起匕首,在掌心划了一道血痕,鲜血顺着掌心滴在匕首上。
霎时间,匕首爆出紫光,见此,安缘默念着在胸前用血画出一道复杂的符咒。
魂咒出!天地灭!
紫光变成了幽幽红光,照亮了一方天地
噗!噗!噗!
树林间霎时间爆出几十道血雾,一道天雷降下,这是对祭出魂咒者的惩罚……
安缘承受着天雷带来的痛苦,本就因祭魂咒而失血过多的她,承受不住天雷的重压,一口血猛地喷出。
最后一名圣杀手陨落……
“月影”在这一世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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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撕裂般的痛,安缘不得不痛得从黑暗中醒来。
前世因地狱般训练而凝练成的强大意志力支撑着她坐了起来。
她打量着周围破败不堪的场景,脑中一阵钝痛,她不是被天雷寂灭了吗?
忽而,不属于她的一些片段冲撞入她的脑海:
她原是盛玲国丞相家大小姐,可因为出生时没有神降之光而被人买到奴社自生自灭。
今天是她十五年契约最后的期限,她必须要找到买主买下她才能免遭一死
这是奇奴社的规矩
好吧,她魂穿了,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让她接受了这个事实。
无奈之下,安缘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走出了残破的草房。
她该怎样才能让人买走她?
安缘循着记忆走到一口井前,打了点水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迹,思索着前世能拿得出手的表演。
好像只有武功了……
可这身子太过瘦弱,怎么办才好……
常年的习惯让她开始观察周边的环境。
只有一股绳子躺在井边。
她突然意识到前世杀手必修的挣脱术,唇角一勾,拎起绳子向记忆中的展奴台走去。
今日是一个月中唯一的休假日,只有寥寥几人看守着展奴台,但展奴台下却有数十位奴隶等待被买走。
安缘默默走到台下,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才有一半的人被买走。
奇奴社有规定,凡是奇奴社的奇奴,必有一技之长才能被买走。
可低等和中等奇奴,一天没有被买走,就要接受惩罚。
所以,无论何时,从奇奴社走出来的奴隶,都是所有奴社中最好的。
又过一个半时辰,终于到了安缘。
她走上台,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大家请看这根绳子,无论各位如何绑我,我都能从绳子中解脱出来。”
作为杀手的她有着自己的自尊,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安缘只能够忍气吞声……
更何况前世为了除去那些“渣男”,她什么都做过,这又算什么?
这时,展奴台上方观厅那些等待购买奴隶的公子小姐们,无一不对这个卑贱的低等奇奴嘲讽着。
但,观厅中央的紫色星布后方,一双锐利的眼瞳注视着这个有些特殊的奇奴。
修长的手指捏起桌前的茶杯,低声轻笑道:“这小妮子有点意思。”
很快,有几个侍卫走了下来。
几个人几番商量后有一个人走了出来,拽过安缘手中的绳子,手中结出一道法印摄入绳子中,绳子瞬间泛起了森寒的蓝光。
随后双掌一推,绳子以一种诡异的形状将安缘绑了起来。
安缘眉头一皱,看着绳子上的蓝光,暗想:糟糕,怎么还有这种操作,什么鬼啊!
试着动了动身子,可这绳子越捆越紧,安缘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一声嗤笑从身旁的侍卫口中传出:“小小低等奇奴也敢这样狂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侍卫双手合十,逐渐收紧绳索,安缘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却不知这一幕已经落入了那人眼中。
观厅中央的紫色星布被缓缓撩开,一个身着蓝袍的侍卫走出
“我家公子说,这奴隶以后就是他的了。”
随手一挥解开了安缘身上的绳索。
这一举动无疑激起了那些自视甚高的公子小姐们的不满。
“你算老几,敢跟老子抢人!知道你爷爷我是谁吗!”
一个满身镶金带银的公子哥对着上方的侍卫吼了起来
那侍卫什么也不说,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玉牌,就飞下身去,捞起安缘就回到了观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