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玉满楼,见楼门紧闭。街上又空无一人,风呼啦啦的吹着酒楼小贩的幌子,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谢子期壮着胆子走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上前叩门。
两三声响,就有人来开门。一个穿着里衣的男子揉着眼睛问,“谁呀?这么早,让不让人睡觉了。”
看见谢子期一个小姑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营业呢,去去,这不是客栈。”
谢子期也不恼,换做谁都会有起床气的,刚想说我和你们主人约好的。又想到大概他们只知道钱掌柜,就轻声说着“小哥我和你们掌柜的约好了,你看。”拿出凤形令来一晃。
这小厮正要细看,令牌就被谢子期收起来了。他唯恐耽误了正事,再得罪了人。连忙请谢子期进来稍坐片刻。
等钱掌柜下楼见是谢子期,连忙行礼带路,引谢子期去了三楼里间。
“主子,人来了。”
“你下去吧,让她自己进来。”
谢子期推门而入,看见屏风后面有人影晃动,走过去看见凤羽正在穿衣服,白日里只瞧见凤羽面容生的柔美,多了些许阴柔少了些许阳刚。今日看见他半裸的上身却并不是想象的那样纤弱,反而是精壮的线条,只是被那道伤疤生生破坏了。
凤羽看她看的入迷,停下穿衣服的动作向她走过来,嘴角还挂着戏谑的笑。
“还没看够,那我就不穿衣服啦。”
谢子期感觉自己这么盯着人看却是不好,听凤羽这么说更加不好意思了。一会儿摆手一会儿又捂眼睛的,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惹得凤羽直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好一会儿,凤羽穿戴整齐。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三日之期还差半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
谢子期正在喝茶,一口气喷了出来正好面向凤羽。
“小丫头,要是我躲得快,岂不是要再换一身衣服给你看。”
谢子期小声嘟囔,谁要看你个老男人。
“你说什么?”
他会读心的事怎么忘了,谢子期欲哭无泪。
“在家里多呆半日还不是徒增伤感,况且白天也不好出府,这夜黑风高的他们都睡了才正好。”
凤羽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们也趁着天蒙蒙亮出城吧。不然等他们寻你又生事端。”
吩咐了钱掌柜准备马车,路上的吃食。两个人和一车夫就这样向城外驶去。
丞相府——
天明丞相府里奴仆丫鬟纷纷起床服侍主子,抱琴这边进了房间,只看见妆奁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柜也是敞开的,摸了下被窝都是凉的。心里一下子就慌了,也顾不得细看细寻思。
一路跑去主屋找丞相和夫人,路上的小丫鬟从未见抱琴这么跌跌撞撞的失了魂模样,都跟了上去。
抱琴见了青琴正往屋里送水,也不打招呼就闯进去,跪在地上,“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恒柔自打谢子期生下来救命身边的大丫鬟也是跟自己出宫的宫女抱琴派去伺候,还从来没有这么不懂礼数。
刚才抱琴闯进来,恒柔就猜到是谢子期出了事,只是没想到居然不见了,一下子瘫坐在床上。
谢安心里着急,见妻子这个样子,也不好在表现出来,只能一面安抚妻子一面差人去各处寻找。
“柔儿子期这么大了,不会有事的。”
“对,对,我要亲自去找,快带我去她房中。”恒柔直觉的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连站都站不稳却还要走。
夫妻俩也顾不得那些了,谢安只好抱起恒柔去谢子期房中。
这时候谢子辰谢子业也赶了过来,就连宫里头也派人去传了消息,已经是乱成了一片。
恒柔进屋内先看到一片狼藉,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还是谢安冷静的多,四处查看,并不是招贼,有瞧见枕头一角好像压着什么东西。走近拿起枕头,一摞信映入眼帘,头一封就是父母亲大人亲启。
赶紧拿去给恒柔看,恒柔拆看信封见是女儿子期的字迹,放心多了。又看见里面写着什么拜师学艺去了,待学成归来自当孝顺父母,后面还写了一些叮嘱父母保重等话语,最后是不孝女谢子期。恒柔又气又心疼,竟然一下子昏了过去。
谢子辰和谢子业也拆开信来,见上面写的都无外乎是一些不用惦记担心她的话。
至于那些给皇上和皇子的信自然不敢私拆,快马派人送去。又加派人手全城去寻谢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