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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飞踹教官脸

终于到我了。我走到前面,过结抬头一看是我,先是一愣,转而上下打量了我一翻,眼里透出一丝邪气。

只见他从衣服堆里揪出一套迷彩服、一双鞋,又随手拎来一顶军帽丢在我面前,说“好了,走吧!”接着又高声道:“Next!”

呵!还Next呢,酸不酸呀!

我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

大家回到宿舍开始试军装。

“唉?成靖雨?”申毅一边提着裤子将腿往裤管里塞,一边问我,“刚才送你来的美女是谁呀?”

“哦,”我犹豫了一下说,“刚认识的。”

“这样呀,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呢。”

“哪有呢。”我微微笑了笑。

“那你有没有女朋友啊?”申毅接着问,“她现在在哪儿呀?”

“我……”我不知该怎么说,至今我还无法面对这个问题,一个月前我是有女朋友的。但是现在,她去了哪里我都不清楚,或许她现在,正在一所美丽的大学校园邂逅一位帅哥。这不是没有可能。每每想到这些我便失落,“我没有。”

“不对吧,看你的气色不像是没有女朋友,”申毅用两根手指捏着下巴上性感的胡茬,“你一定是失恋了。对不对?”

“哦?这都看得出来?”我有点佩服他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一个失恋的人是很容易被人看穿的。但凡是愁眉不展,一脸衰相,走路不抬头,惊得汽车直鸣笛的,八CD是处于失恋或无恋状态。

“那是!”申毅开始得意了,“怎么说我也算是老手了!”

“那你一定有好多女朋友罗?”洪武正系着膘带。

“没有!”

“为什么?”

“‘百花丛中过,片片不粘身’,这叫什么?”申毅晃着脑袋,然后突然停住,眼睛圆睁,道:“境界!”

“哇!高!”洪武换好了衣服,从床上跳下来,“高手,讨教几招,讨教几招!”

“讨教是吧?这泡妞呢,首先要做到胆大、心细、脸皮厚,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申毅走了两三步转过身来,“星爷的《行运》看过没?”

“看过啊。”

“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申毅走到门口,转身摆了一个很酷的Pose,道:“耍酷!”

还真有点星爷的味道。不过身后没有纷飞的报纸。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进来了一个大高个儿,申毅差点被门板拍得趴下。

大高个儿叫樊涛,代理班长。

“都到齐了吧?”樊涛说,“每个宿舍都要选一个舍长,舍长的职责就是要全心全意为‘舍友’服务,大家选好了把名字报给我。”

说完转身正要走,发现门后面还站个人,“你好!”

“你好!”申毅道。

樊涛笑了笑,走了。

……

权利谁都想享受,义务谁也不愿去履行,这年头的人那叫一个精。

听了一句“全心全意为舍友服务”,大家都不愿意当这舍长。

“申毅,你当舍长吧!”

“不不不!我不行!”

“成靖雨吧!”

说实话,我也不愿意。

“大伙是不是忽略了一个人,咱这宿舍不是要住六个人吗?现在来了五个,还有一个没来报到呢,”宋玮眼睛一亮,“不如……”

“对呀,选他当舍长!”大伙一致同意。

“我看了名单,他叫李伟宽,我现在就去报!”宋玮说着就跑去找樊涛了。

这事儿就算了了。

我累了,没有试衣服,倒头睡了。

……

凉风习习,月光如水。

方愉亭亭玉立在粗实的大树下,依着树干,她在等人。

“小愉!”我喊了一声,她却没有听到。

我继续上前,但走了两步我的脚却再也迈不开了,她的旁边出现了一个男孩,他比我高,比我帅。

他们亲昵地谈吐,幸福地说笑着从我眼前行过。

我似乎根本不存在。

我的心痛了,碎了,我几乎无法呼吸……

不会的,不会的!

“不会的!”我突然醒来,发现只是一场梦,看看手表,下午五点,才睡了半小时。

方愉,我的高中女友。我们感情很好,好到高考时填了同样的志愿,但收到了不同的通知书。她打电话说要分手,说爱情是世界上最坚贞却最不可靠的东西,说时间过了,爱情淡了,相爱的人也就散了,长痛不如短痛。

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我无语。

无语到现在,我连她去了哪都不清楚。

……

“大家好!大家好!”这声甚是奇特,犹如裂缝的洪钟。

大伙寻音望去,只见一男生肩扛大包,立在门口,发如针棘,目若铜铃,精神抖擞,好不威风!

“贵姓?”申毅接话道。

“姓李,名伟宽!”

“原来是舍长大人驾到!”大伙儿打趣道。

“舍长?”李伟宽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什么意思?”

“大家一致推选你为舍长!”

“李伟宽同志,好好干,党和人民相信你!”

“这……那……”

李伟宽正吱唔这当儿,樊涛进来了,“请问哪位是李伟宽?”

“他!”大伙儿齐指李伟宽。

“你好,舍长!通知你们舍友,明早操场集合,开始军训。”樊涛转向大伙儿,“大家好好休息,迎接挑战。”

一声哨响,把人们从美梦中惊醒。

只听楼道里有人在喊:“集合啦!集合啦!操场集合!”

大伙儿一骨脑儿爬起来,便穿衣服。我也不甘示弱,三两下就穿好了,可是发现这套衣服有些不太合适,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跟着人们就往操场跑。

军训是以班为单位的,每个班编成一个排。

人们可比我跑得快,早已站得整整齐齐,听候发落。

我一到场,全班人便捧腹大笑,笑得那叫一个激烈啊,就像是《红楼梦》里刘姥姥在贾府的宴席上被捉弄的场景。

我莫名其妙,站到队伍的最后面,笑声依然没有停止的趋势。

我打量了自己一番,也不觉笑了出来,原来那过结给我发的装备都大了N号,帽子戴头上把脸遮得只剩个下巴,袖子长得露不出手像个唱戏的,裤子大得更是夸张,微风吹过就像飘动的旗帜,鞋子就更不用说了,松得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这形象只能用小丑来形容。

前面一女生回过头提醒我把袖子和裤腿挽起来,女生叫夏琪。我连忙照办。

这下子倒不像小丑了,像个种地的。

头一天的军训总算是熬了过去,同学们累得叫苦连天。我也成了操场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夜里下起了小雨,雀跃和欢呼声充满了整个楼道,因为,如果明天雨还不停,那就意味着可以休养生息。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昨晚的兴奋成了一场美梦。

操场粘乎乎的,依然要军训。

这一天训练的项目是“正步走”。五十个人排成五行,来来回回不停地走,来时夏琪在我前面,回时夏琪在我后面。不知夏琪轻声对我说了几次对不起,因为她不知多少次踩掉了我的鞋跟儿。

我的鞋底粘了足足有两斤泥巴,每走一步脚指都要用力抠住鞋子,要不然那鞋子一定会离开我的脚,射到夏琪性感的臀部。为了夏琪的清誉我的脚丫可真是受苦了,也不知道她知道了会不会感激我。

同学们都有情绪,所以动作总是不到位,教官心急火燎,“挺胸!抬头!脚踢到位!”

没用,众怒难犯,没人理他。

教官见没什么效果,以为我们没有掌握动作要领,就站到队伍前面亲身示范,每走几步他都要停下来回过头观察一下。

我害怕鞋子掉了,动作放不开。被教官见了,指着我,“你,动作要到位!”

被当众点了名,我有些紧张,还是不敢放开动作。

教官急了,大吼,“说你呢!动作到位!”

我一慌,猛抬腿,由于用力过大,鞋子竟然脱离我脚,“嗖”地从夏琪耳边飞过,鞋与鞋底上的泥巴兵分两路朝教官飞去,只见教迅速侧身闪避,幸运地躲过了那片泥巴,但那只大号鞋却“啪”地一声,贴到了教官的脸上。

“哇……”人群中传出一阵唏嘘。

我的天!我踹了教官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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