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餐厅中央椭圆的实木餐桌旁已经坐满了人,正如叶母所说人都到齐了,就缺叶文卓一个人。
坐在上座的是叶文卓的爷爷叶威风,今天穿着一套艳红色带着金黄色游龙花纹的唐装(样式颇有古代龙袍的味道),虽然年迈,两鬓早已斑白,双腿已残,只能靠轮椅代步,但气色红润,他的脸看上去十分严峻而且坚定,眉毛浓密叛逆的微微向上扬起,一对鹰一样犀利的眼睛注视着叶文卓,不怒自威,颇有一番上位者的气质!此刻面带微笑,如果不是平时太过严厉,俨然一副慈祥老者“来,文卓,坐爷爷旁边来。”边说还边用手拍了拍右手边的椅子,显然是想让叶文卓坐在那个位置。“爷爷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压根没吃药?神经错乱了?”叶文卓心里想着,即使不情愿但也只能拖着步子向叶老走去,对,你没看错,就是拖着步子,为什么是拖着呢,因为他真的不愿意和爷爷坐一起,生怕爷爷生气了要拍他一下,高兴激动了也要戳他一下,反正就是只要和爷爷在一起,叶文卓就浑身不自在,何况在叶文卓的记忆中爷爷一直都是严肃的,很少有笑容,从小到大叶老爷子笑的次数屈指可数,“肯定有阴谋!”叶文卓心里想着,很不情愿的坐下来,却要装出一副能和爷爷坐一起是我的荣幸的模样。“爷爷,新年快乐!”叶文卓还是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对爷爷道了声,接着又面向餐桌旁的众人:“大家新年快乐!祝大家新的一年能事事如意,万事顺心!”
叶老爷子左边坐着的则是叶文卓的父亲叶建军,175左右的标准身高,身材姣好,因常年在外写生画画,皮肤也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叶文卓的旁边坐着大姑夫张鸿鸣,寸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身材魁梧。大姑姑和小姑姑依次坐在旁边,叶文卓对两个姑姑很是喜欢,从小两个姑姑都非常疼爱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优先留给叶文卓。小侄子张瑞祥(大姑姑之子)则是坐在叶建军身边。
“人都到齐了,我去端汤?”叶母起身准备去端最后一个排骨玉米汤。
“行了,采华,别忙活了,开始吃饭吧,冬天菜凉的快。”
“知道了,爸,也就最后一个菜了”
叶老爷子率先拿起碗筷,夹了一块红烧肉送嘴里:“大家一起开吃吧!”
“文卓呀,什么时候能给我带个侄媳妇回来看看啊?”大姑姑叶芬芳夹了一块腊肉放到叶文卓碗里说到。
“是啊是啊,找侄媳妇一定要带回来给小姑姑瞧瞧,替你把把关,你可是我和大姐从小带到大的,找的媳妇儿一定要通过我这关才行!不然都白疼你了。”小姑姑叶春秋喝了玉米排骨口汤也一旁参和道。
“那是当然,两位姑姑从小就这么疼我,我找的媳妇儿肯定得姑姑严格把关才行。”叶文卓故意邹了邹眉头继续道:“只是...唉......”
“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呀,还卖什么关子。”大姑姑假装不满
“哎,我这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村子里就这么大个地方,和我年纪想当的女孩子本来就不多,算起漂亮的来也就虞家虞素素和莫家莫轻舞了!”
叶文卓吃下大姑姑夹的腊肉继续说到:“想必村子里也就只有这两位能入得了二位姑姑的法眼了吧?可惜一个是年年揍我的母老虎,另一个早在几年前就被他父亲接到外地,也没个联系了,所以啊,侄子找媳妇儿这件事还得往后拖一拖了”“唉...”说完叶文卓又故意叹了口气。
“村里没合适的,外面漂亮贤惠的多了去了,眼光不要这么局限嘛!”小姑姑倒是颇带一些调皮的口气。
“我这情况...”叶文卓偷偷瞄了瞄身旁正啃着猪蹄的爷爷心道:我的好姑姑呀,你以为我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吗?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老爷子一定要把我培养成他的接班人,看我看得这么紧,你觉得他会让我出去么?
大姑姑顺着叶文卓的眼神也瞟向叶老爷子,明白了叶文卓的苦衷,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办法,在叶家,叶老爷子一言九鼎,他的决定是没有人可以撼动的。
“嗯~这猪蹄不错,大家都尝尝,采华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叶威风当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只是吃着嘴里的猪蹄赞叹叶母的厨艺又有了长进。
“来,老爷子,我敬你一个”大姑夫张鸿鸣站起身,双手端起酒杯向叶老爷子敬酒,张鸿鸣军人出身,忠厚老实,虽然长得粗矿很汉子,却很细心,对大姑姑也很好,退伍之后一直在京城做些小生意,日子也算过得比较如意,所以叶文卓对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大姑夫很有好感。
“好好好,鸿鸣啊,一年来你又廋了些,一个人扛着一个家,还有亲家两口子,累了吧?”叶老爷子端起酒杯和张鸿鸣碰了一下然后分别一饮而尽。
“不累不累,这都是应该的,平时都是芬芳照顾老人和小孩,我也就是在外面照看一下生意,最累的还是芬芳啊。”说着有些爱怜的摸了摸叶芬芳的头发。
“哈哈哈,不错不错。你对芬芳好我也就放心了,女人家的相夫教子是应该的,你自己也别太累了,钱够用就行,关键是要幸福,有时间就多在家里陪陪老婆孩子!”叶老爷子由衷的感叹道,心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已故的老伴。想起年轻时一生为了追求剑道的极限,游历了大半个地球,对家里确是照看的甚少,想起老伴临终前的话:“威风啊,我希望来生,你能多看我几眼,我比剑好看...”说完就闭上了双眼。
“对了,你对明天的比武准备得怎么样了?”叶老爷子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叶文卓。
“哦...那个...嗯~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叶文卓有些无奈,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嗯,那就好,明天午时老地方。”
“好,知道了”
......
一顿年夜饭吃了3个多小时,此时东边才慢慢泛起一道红霞。
“怎么办啊?怎么办”叶文卓实在是愁的不行,打不过人家却又不得不打,可实在是被虞素素那女人打怕了呀,“不行,得想个办法才行,不然总这么挨揍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看着手中大姑小姑给自己的红包“只能这样了。”叶文卓右手捏拳往上扬起,然后顺势收回到胸前,算是在给自己打气。
......
桃源村广场中央临时搭建了一个擂台,和古代擂台相似,周围已经围了不少村民。对桃源村村民来说,观看叶文卓和虞素素一年一度的比武或者说单纯的看叶文卓被虐已经是大年初一不可或缺的节目。
“欢迎大家百忙之中来观看虞、叶两家后辈一年一度的大比!”擂台上说话是虞素素大伯,标准的地中海,昂首挺胸,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久居上位的感觉,说话间也带着些傲慢。也是,谁让叶文卓打不过虞素素呢。“好了,规则和前几年一样,只要不出人命就行,我也就不再说了,相信大家都了解。下面就有请我们虞家虞素素和叶家叶文卓上台比武。”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一闪然后从擂台上空飘飘然落下,一袭素衣胜雪,衣角虽下降的气流微微向上摇摆,肌肤吹弹可破,樱桃小嘴,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
“哇,我的女神出厂了。”苏国栋嘴角留着口水花痴道。
“我去,有没有搞错啊?我们是来给文卓加油打气的好不好?怎么犯起花痴了?”曹红建有些不满苏国栋花痴的熊样,但不得不承认,虞素素真的很美,太特么美了,简直美得不像话,要是不那么冷,不那么暴力就更完美了。
苏国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我知道,我也就是意淫一下,意淫一下下。”然后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一点点的动作。
“夷,怎么还没看到文卓啊?比赛都开始了”
“不好了,不好了...”叶文卓的小姑姑一边叫着一边往擂台这边跑。
“怎么回事,比赛在即,有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不要影响文卓等会儿在台上的发挥。”叶老爷子有些责怪的看着叶春秋。
“爸,你看!”说着便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叶老爷子。
纸条上面写着:不管你是谁,麻烦你帮我转交给虞素素,谢谢!
虞素素你个母夜叉,王八蛋,日你龟儿子街娃二流子牌方臭婊子阴阳烂沟子,你就只知道暴力,就你这样,活该一辈子都没有人娶,有本事你来抓我呀,再来打我啊!哈哈哈,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受你欺负了。右下角署名:恨你的小卓卓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