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咬住向川流的那一刻,可以很明显得感觉到他的怒火,也正在他怒火中烧的这一刻,觉得差不多出完气的我,松开口,从他身上跳下来,两手拍了拍,挑衅般的看了他一眼,而他则是以沉住火气的模样,僵住嘴角,回视着我挑衅的眼神。
就在这样一种沉默下,我们对视了几秒,忽然,他笑里藏刀的扬起嘴角,往前一挪,正面对着我,站在离我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魅惑般的弯下腰,在我耳边轻吹着气,说:“胆子不小嘛,竟敢咬我。”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只要一挥变会扭曲成飓风,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抬起头,正视着向川流,说:“你该庆幸,我只是咬你。”
说着,我嘴角抽动了一下,朝着他虚意一笑,而听着我的话的向川流挑了下眉,居高临下的盯着我看了看,说:“这么说来,难不成你还有别有法子?”
向川流看着我的眼神,虽戏谑却夹杂着瞧不起,仿佛在他看来,我与别的女人一般,并无两样,要么哭,要么闹,再要么就是耍心机。
看着他不屑的表情,我轻轻嗤笑了一声,以同样不屑的表情回应着向川流,说:“你还不够格让我使手段呢!”
话语里的嘲讽,让本是轻浮的向川流,面露兴致,只见他双手一伸,搂住我的腰,把我拉近他,低下头,面对面的看着我,被他猝不及防的这么一拉,我下意识的头往后缩,然而,距离仍是近得逼人,逼得我不得不承受向川流打在脸上的气息,只听,他对着抗拒他的我,说:“如果你真有那种手段,我很乐意接受。”
他的口吻似认真非认真,我歪着头斜眼看他,嘴角一扬,说:“你妈在生你时,一定没给你生脑子。”
听到妈妈两字,向川流忽然脸色一沉,一把把我推开,板起原本轻浮的脸,质疑着我,说:“妈妈?少在我面前提那种女人,听着,恶心。”
向川流的语气较之方才的轻佻,更为冰冷,这说变就变的性格,着实让人头疼,虽不愿跟他有再更深入的接触,但,他踩到我的底线了。
而这底线比起伤害我,更让我生气,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不屑的蹲下身,看着我对他露出厌恶的表情,向川流扬起嘴角,踩住了在他脚下我的书,高傲的看着我,说:“没有人可以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也一样。”
看来,我方才的厌恶让他不悦了,看着他踩着我的书的左脚,我把手伸向书的两角,用力一抽,把书从向川流的脚边抽了出来,也因我这用力的一抽,向出流一个趔趄,险些滑倒。
看着他勉强站好,我站起身,正色道:“首先,在你说出那种话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其次,当你诋毁那生你养你的人时,就足以看出你的肤浅,最后,是不是每个人都得奉承着你,让你开心,让你笑,当然我也一样?”
听到我说妈妈两字,向川流的目光变得沉冷起来,只听他不屑一笑,说:“那种女人,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有资格教训我?”
对于他鄙夷的态度,我没有半点遮掩,回着他的话,说:“我当然没资格,我只是在替你妈妈抱不平,像你这种二世祖又怎么会知道亲情的宝贵。”
对于我带着火药味的话,向川流放缓了语速,对着我说:“林纤晴,说话注意分寸,不要太过份了,小心引火上身。”
听着这话,我抿唇一笑,收起不屑的目光,无视向川流,迈步从他身侧走去,只是,向川流却并不打算让我走,他一把抓住我,说:“话还没说完,你就想走,太不把我当一回事了吧!”
听到向川流这话,我看着他,强作微笑,对着他说:“你想怎样?”见我面笑肉不笑的勉强模样,向川流盯着我,流里流气地说:“不想怎样。”
他一副轻浮的表情,着实令我生气,我看了他一眼,鄙夷地说:“无聊。”
这无聊两字一出,倒也合了向川流的意,只听他轻快地说:“对,就是因为无聊,所以要找点乐子。”
说着,他扯着我往学校反方向就要走去,被他扯着的我,用力的想要甩开他的手,手腕却被他牢牢的扣住。
我瞪着向川流,说:“向川流,你给我放手,你脑子有问题吗?”只是向川流就似没听见似的,扯着我接着我,不顾我的意愿。
看着他是铁了心了,我咬住牙,开口就要大喊救命,正要开口时,忽然听到身后来了一声:“一男一女在这里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跟我去教导处。”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一喜,这一定又是老天爷送给我的救星,我们顺着声音来的方向齐齐看去,入眼的是一脸肃穆的,在学校出了名封建的级长。
当我看到级长的脸时,方才喜悦的心情在下一秒荡然无存,我恶狠狠的挖了向出流一眼,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
本就无所谓的向川流,在看到我垂头散气的模样时,窃喜起来,他对着级长,说:“对对对,就该带我们去教导处教训一番,不然,某些人就太侍宠而骄,目中无人了。”
向川流这话明显就是对着我来的,我白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被带到教导处的我们,级长坐在办公桌前,看我一眼,又看看我身旁的向川流,随后,拿出从抽屉里拿出了他那本厚厚的记事本。
翻开第一页,过看了一遍,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地说:“向川流,高一三班,开学第一天就砸坏了学校的花圃,第二天,羞辱班长,将其扒光推进女厕,第三天,对四班男同学进行人身攻击,第四天.......”
级长一条一条的数着向川流的光辉痕迹,这些听在我耳边却是格外的刺耳,级长念得实在念不下去,他合起本子,看着向川流,说:“向同学,你这些行为可要反省反省,这样你会没朋友的。”
话刚一说完,向川流脸色一变,忽然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对着级长,说:“级长,不是我想这样,而是你不找事,事来找你,这里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您老人家看看我脖子上的咬痕。”
向川流这说着这话时,一该往常轻浮的模样,只见级长听着他的话,歪头看着他脖子上的淤青,眉头一蹙,说:“向同学,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听着级长的问话,向川流瞄了我一眼,回着级长的话,说:“就是刚刚某人所给。”这话的意思明显是指向了我,听着向川流故意提高分贝,我回头看向了他,正巧看到了他所说的脖子上的“伤痕”,不可理喻的嗤笑了一声,说那是伤痕也太扯了。
只见级长对于向川流难受的表情,露出了关怀的同时,也质疑了下向川流,说:“向同学,你脖子上的伤痕怎么看也不像是被咬的?”
级长这话一出,我万般赞同的在心里点了一万个头,见我窃喜的模样,向川流对级长露出了那种对无知者的不屑表情,说:“级长,你不知道现在有种人喜欢咬了别人的脖子后,再吸一口,把原来的伤痕覆盖掉吗?而这人心机这么重,不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她原先的动机,我说得没错吧!林纤晴同学。”
向出流这冷不丁的喊了我的名字,让我不由惊颤了一下,什么咬伤不咬伤,我根本就没有咬他的脖子,我咬的是他的肩。
只是从向川流的话意里,级长算是听明白了一些事,再加上,他本就对女生有偏见,于是,他问也不问,就直接定了我的错,对着我,说:“林纤晴,你好歹是个优等生,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道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吗?”
对于级长二话不说的指责,明明是向川流找我的麻烦,为什么就成了我的错?我心里不解,却想要解释,我不急不慢的对着级长,严肃地说:“级长,我没有。”
听着我的话,级长反倒不乐意了,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一副他都对的模样,对着我,使着气,说:“你没有什么,不要给我解释一些有的没的,难道你还想说我刚刚看到的是错的?你这样就是在给学校抹黑,像你这种优等生就该听学校的安排,学校说你对就对,说你错就错。”
对于级长的强硬而蛮横的语气,我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我抽去全身的力气,轻声回道:“所以级长您的意思是,被人欺负了,也要闭口不说。”
这话在旁人听来倒也有理,只是,对面坐着的是级长,就是再有理也只是徒劳,只听他回着我的话,说:“不然呢,难道还口不行,你还想还手?”
站在一旁的向川流,听着级长这理直气壮的声音,不由的窃喜了一下,而这种态度,却只能让我不由的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