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越是不懂世事,也就不懂险恶。
即是这样的人心,你不去接触,不代表它就不会来找你,我暂且答应了他的要求,他每见遥姐一次,我就付他一次见面费,这很公平,因为这是交易。
看着遥姐脸上终算是有了些表情,不再木讷的那会时,我其实心里是复杂的,我既想让遥姐打起精神,又不想让李仁接近遥姐,李仁是遥姐未婚夫的名字。
纪检帮我找到的工作是一天八小时的事务所翻译工作,这份工作于现在的我来说,很重要,一,三,五的晚上我还能抽空去帮别人补习,当然,这些,向川流是知道。
他知道我去接触纪检的那会,是抗拒的,但,碍于我的铁了心的认定纪检是个好人时,他也就不再作任何的反驳,大抵他明知我就是那样的死性子吧!
那时,我是真的觉得纪检是个好人的。
至少,他不会像别人一样,用可怜的眼神看我,在我困难的时候,他帮助了我。
向川流最近都没怎么联系我,我想,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总是围着我这么一个会拖累人的存在吧!
我从来就没抓紧过的手,也就无所谓什么放不放手了。
当我看着医院寄到家里那张遥姐的巨额医药费用时,我当下的想法就是我要想些法子去挣钱。
纪检他面对着有些恍惚的我时,第一句话便是:“你最近很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没关系,上次你不是说有个酒局需要服务生,不介绍我去吗?”我强打起精神。
见我是这般迫切的表情时,纪检叹了下气,说:“你当真想去?”
“想”我二话不说的回答了纪检的话。
这坚定的眼神,换作谁,谁都是不忍去打散它的。
纪检深深吸了口气,说:“那好,明天你去这个地方集合,到时候会有人带你过去的。”
说完,他给了我一张纸条,我紧握在手里,就像又找到了一点希望。
晚上,多日不见的向川流,神色振奋的来到我跟前,他抓起我的手,笑着,说:“喏,我说过会替你想办法的。”
“你这钱怎么来的?”我看着手里的信封。
“挣的啊!”
“不要骗我了,几天的时候怎么挣能挣这些钱。”我质疑着向川流。
他挠挠头,说:“反正你拿着就是了,管它怎么来的。”
“你是从家里拿的吧,这样,我不会要的,你拿回去。”我把钱塞回到向川流的手里。
向川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把钱推了回来,说:“你要是不想要,就丢了算了。”
说完,他鼓起生气的脸,转身就走。
我看着手里的钱,着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回到家时,只要看到遥姐好好的,这比什么都强。
遥姐现在会对我笑了,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沉默。
时间过得很快,快得让我们忘记了它的存在,却又治不了悲伤。
遥姐终在一天的清晨打起了精神,我们之前有交流,这是好事,这是不是就说明我不会失去她了呢!
日子算是过一天是一天,记忆中,纪检会不时来慰问一下我们,那种关心,让我安心。
向川流总是不时的出现,又不时的消失。
遥姐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
至于李仁,除了每次给钱叫他来,似乎也就会呆在赌场里。
这天,二叔站在遥姐的床前,对着我笑时,我心里其实是害怕的,我不想让这样的人去触碰遥姐,我推开他时,手不小心划伤了他的伤。
他生气的掐住我的脖子,说:“小贱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把钱给我吐出来。”
“我没有钱。”我面无惧色的回着他的话。
“哦,没有钱,那这堆医药费你是怎么填上的?”他的语气很恶心,恶心得叫我想作呕。
我没有好脸色的对着他,说:“反正你也没钱给我,你管我怎么来。”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说完,他下手又重了伤。
我的脖子出现的淤青,就像死物一样冰冷,苍白。
可,死对我说,好像不是什么可以害怕的事,我淡淡的看着二叔,那种置生死于外的坦然态度,让二叔生气的一把把我甩到地上,说:“放心,我会自己找出来的。”
晚上的那些人又有酒局了,我穿了件高领衫出现在酒局上,我以为今天会像以往一样,只要做好自己服务生的角色,时间一到,便可以走了。
却不知,今晚,他们该规则了,今晚,不管是谁,只要在场的人都必须喝酒,那会,我拎起眉头,很是为难,但,转念一想到遥姐的医药费时,我忍了。
被灌了酒的我,神志有些不清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置于床上时,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林纤晴,你果然是个白痴,这个世界上那有那么便宜的事。
看着正前方有人拿着手机,一个男人抓住我的手,另一个男人褪去我的上衣时,我害怕着挣扎了起来。
左右翻动的那会,我发现床边还坐了一个人,看到那人时,我不由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纪检,说:“救我。”
纪检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摊摊手,说:“我正在等着好戏,怎么帮你?”
这样的话,着实是令我心里一惊:“你在说什么?”
“你是真笨,还是假笨,这不是很明显么?”他嬉笑道。
“你要干嘛?”
“向川流知道你在这里,他很快就会过来的。”
“难道你一直在跟我演戏?”
“这不是摆明了吗,不这样做,怎么引出向川流。”
纪检看着我一脸受伤的表情,用嘲笑的目光盯着我,说:“干嘛露出这种要杀人的眼光?”
“你。”我咬着牙。
“不要惊讶,装太久乖孩子,让我都腻了。”
“乖孩子?为什么要装?装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装乖孩子需要理由?”
“难道不需要?”
“既然你觉得需要,那我很乐意回答,因为,我的理由就是没有理由。”
“还记得上次你被绑来这里,我报警,你家人受伤的事吗?”
“那是庄悦为了报复我,所以才绑架我的。”
“哈,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简单好懂啊!那次还真不是庄悦做的。”
“不是庄悦,难道是你?”
他高傲的挑起嘴角,鄙夷而得意的笑着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想看向川流的好戏啊!”
“他对你做什么了吗?”
“你想知道?”
............
“告诉你吧,什么都没做哦,我只不过是好奇高高在上的他,被人摔下来的表情罢了。”
“你.....呵,哈,哈。”
“你笑什么?”
“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人竟然这么阴暗,为了达到自己的私欲,可以不择手段。”
啪,纪检一巴掌打到我的脸上,我嘴角出血.
“说话小心点,你现在可以在我手上。”
“我在你手上又怎么了。”
“引向川流来啊!”
“他不会来的。”
“不,他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