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骚动不会因为你不说,我不说也就可以蒙混过去,更何况,这事情发生在向家,虽然是废弃的旧建筑,但,属于向家的财产自然得由向家来负责。
警局里,向出流一副无畏而轻浮的模样,着实让办事的警官头疼,他们该拿这样一个老是闯祸的大少爷怎么办?
用硬的,不行,他有家世,用软的,不行,这不合规矩。
既然软硬都不行,那就只能让监护人来了。
待江夫人在律师的陪伴下,走进警局时,见到向川流的那一刹那,面若冰霜的脸上泛出了一丝愠色,她不知道自己该拿这个儿子怎么办,她想管教好他,可,在她与他面前隔着一面墙,一面自己想要跨步却无处可进的墙。
她努力扮好自己的角色,作为一个母亲,她会把最好的给予他,不管他是否愿意,她都不在乎。
江夫人收起那股愠色,看着向川流,等着他的给自己一个解释,但,这样的等却是徒劳的,向川流怎么可能会给江夫人好脸色呢!
他抿唇一笑,盯着江夫人,戏谑地说:“江夫人这么生气干什么,我向来如此,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摆什么臭脸。”
“川,妈妈是来帮你的,你对妈妈是这种态度?”江夫人隐忍着,不让向川流发现,一丝哪怕是一毫的脆弱。
向川流看着江夫人,眼里有着的是不屑,是可笑,是冰冷,他摆摆手,轻挑的哦了一声,说:“哦,对,你是来帮我的,那就请便,江夫人。”
说着,他把目光投向了一侧的警官与一旁被自己打伤的小混混。
向川流的眼里没有江夫人,江夫人于向川流这样的态度,是该习惯,是该习惯......
她屏气一声,来到警官跟前,了解了事情的前后,经过,好一会,她凝视静气,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律师,对着警官,说:“警察先生,被伤到的人,不管对错于谁,该赔偿的,我们会赔偿,但是,我有个条件。”
见江夫人有意有和解,警官瞄了一眼一旁的小混混,说:“这得问当事人同意不同意。”
于警官这样的回话,小混混自觉机会来了,若是这时不敲一把,自己岂不是亏了,他硬气道:“不同意,我们被他打成重伤,赔点钱就了事,要你们警察做什么。”
警官怎能不知这小混混心里所想,他抿唇一笑,说:“好,如果私了不行,那就按程序走。”
听着警官这话,小混混同意的点了点头,表示事情就该这么解决,只是,她江夫人既然能在商场上独自己一人顶着向氏,这点小问题对她来说,不是问题。
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小混混,平声静气地说:“年青人,不要太意气用事了,跟我们打官司,没有好处。”
这显然是在给小混混找台阶下,但,小混混可不吃这一套,他对警官,说:“警察先生,她在威胁我。”
这明里找事儿的事情,警官可是一清二楚,他回道:“我没听到她哪句话在威胁你了,既然你不同意私了,走法律程序,我想你没有异议才对。”
见江夫人一脸微笑,小混混这下心里犯嘀咕了,他左思右想,最后才挣扎着同意道:“算了,赔点钱就是了,医院我们自己可以去。”
小混混一松口,江夫人就笑道:“我要的条件必须得答应。”
“什么条件?”小混混反问道。
“这事不许宣扬出去。”江夫人没有半分拖沓的回着。
这样强大的氛围着实让小混混心慌了,他点头答应道:“可以。”
事情也就算是至此告一段落了。
“跟我回去。”江夫人让律师交完钱,对着瘫坐在沙发上的向川流说。
听着江夫人的声音,向川流不屑的扬起嘴角,说:“不好意思,我没时间陪你,我还得去趟医院呢!”
江夫人不知向川流突然说要去干嘛,她只管问道:“去医院干嘛?”
“看医生啊,还能做什么?”向川流不耐烦的回着。
即便向川流的不耐烦的,但,江夫人却在意了,毕竟,眼前这个不听话的孩子是自己生的,她吸了吸气,对着向出流问道:“你受伤了?”
向川流嗤笑一声,责问着江夫人,说:“我受没受伤,你在意?你不是一开始眼里就只有解决这事吗?你的心思有放在我身上?还是,你发现我受伤了?”
“川,妈妈.......”江夫人想要解释,但向川流无意听,这是他从来都有的态度,他可不会对江夫人露出半点耐心,说:“不用跟我解释,我不想听,也不会听。”
医院里,我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害怕的不知所以,我怕,因为我不要再尝试那种滋味了,我怕,因为我不要再失去重要的人,我怕,因为我不要再重复那种经历了。
当妈妈在遥姐的陪伴下,着急的匆匆赶来时,我空洞的眼神里泛出了一丝亮光,我抿住唇,站在妈妈跟前,对着妈妈,说:“妈妈,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小扬哥就不会受伤。”
这样的自责,让妈妈感到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如何舍得怪眼前这个无助的女生,她摸着我的头,轻声道:“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要怪就怪那些绑走你的人,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我希望妈妈可以骂我,哪怕是几句怨言也是好的,我说:“可是.......”
妈妈摇着头,温柔的对着我,说:“如果换成妈妈,妈妈也会做出跟小扬一样的行为,所以这不怪你。”
呐,我所渴望的,我所珍惜的,我所宝贝的,是你们,是你们给予的这一切温暖,让我感思至今,我该怎么回应,怎么报答这股温情?
医生走出手术室,对着妈妈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轻伤,等他醒来,再查查脑部情况,留院观察三天,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
听着医生的话,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回身看去时,是卫峰同样松一口气的模样,我走上前,对着卫峰表示了自己的谢意,谢他在我不知所措时,给予我的安慰,谢他在我需要帮助时,给予我的帮助,可是,这么多的谢意,我终究是忘了一个人。
向川流来到医院时,已是晚上三点,我被妈妈带了回家,遥姐留下来守小扬哥,向川流找到小扬哥的房间,却不见我的踪影。
他失落的回身想要走去,却被遥姐叫住了,她疑惑的问着向川流,说:“这位同学,你认识小扬?”
听到声音,向川流回身正对着遥姐,表情郑重而不似往常的轻浮,说:“我是来找林纤晴的。”
听着这话,遥姐会心一笑,说:“那你一定是向川流了。”
见遥姐回答的这般轻巧,向川流疑惑的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纤晴告诉我的啊!她说如果有人来找小扬哥,就告诉他,她在老地方等,虽然我不知道老地方指的是那个地方,但,如果你是那个人,你一定会知道的,是吧?”遥姐说着。
向川流大概是没想到林纤晴竟会给他留话吧,我无奈却藏不了心中的喜悦,叹气走去,把自己的手臂上的伤口草草的包扎了下,就回家去,期待着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