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想在这仅剩的两个月里平静的学习,平静的备考,平静的走着自己该有的人生轨迹,可,生活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触碰着我,敲打着我,让我无从适应,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看着纪检脸上挂着伤时,已是正午时分,于他无可奈何的表情上,我似是意识到了某件事,我盯着纪检脸上的伤,说:“纪检,你怎么挂彩了?”
语气虽轻,却不失份量,纪检揉着嘴角,说:“被狗咬到的。”
“被狗咬?那这狗还真厉害,竟能碰到你的脸。”我淡淡的回着。
纪检冷嗤一声,说:“可不是嘛,不过是想帮帮祁晖,谁想就被咬了,只能当自己倒霉。”
“你帮祁晖了?”我想起昨天跟祁晖相遇的事情,再忆起当时的话,祁晖是真的把话听进去了。
纪检看我一脸的关心,与往日里骨子里透着的那股带刺的冷漠氛围略有不同,脸上带着窃喜,纪检不经意间冷哼了一声,在我不留意时,收起那股戏谑,说:“他下午也该回来学校报道了。”
于纪检的丝微动作,此刻的我,并没有去过多的留意,因为,眼下,祁晖能回学校才是值得关注的,虽不知纪检用了什么方式帮助了祁晖,但,至少,纪检他帮了祁晖,也足以说明,这人不坏,当然,只是我觉得。
“回来是回来,不过,还是少跟陈礼那些人在一起吧,对他,没什么好处。”纪检提醒着说。
这话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我沉思了一会,暮然间,我明白了,忙对着走去的纪检,说:“纪检脸上的伤,是向川流弄的吗?”
听着我这话,纪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笑而不语,眼睛里透露着的不是否认。
原地站着的我,怔住的看着纪检,肃穆的问道:“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跟你走太近了吧!”纪检淡淡的回着我的话,然后回头直视前方,背对着我。
可,纪检不会知道,此刻的我,心里的汹涌,为什么向川流总是这样蛮横?他就这么喜欢搅乱我的人生吗?
心里强压住怒气的我,面无表情地问道:“纪检要上报学校吗?”
“不了,上报了又能怎样,向川流还是向川流,谁动得了他。”纪检的声音很轻,轻得令人感到无奈。
是啊,强者终究是强者,只要一天站在你之上,那你就动摇不了他的位置,这本该就是这个世界惯有的规则,更何况,这里仅是世界的一小部分。
我漠然一笑,转身走去。
祁晖还是回学校上学了,我很开心,因为,祁晖并没有放弃自己,只是,眼见着大家都避开他,用异样的目光,对着他指指点点,没有想跟他扯上关系,为什么我的心会在滴血?
因为,我感受过,我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心情。
在教室时,没有人想跟他同桌,我举起手,拍了拍身侧的空位,说:“祁晖,你的位置在这里,想什么呢?”
右边的向川流侧目看着我的举动,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我不愿回应他,从昨天看着纪检脸上的伤开始,我就无视了他,直到现在,即便他仍是一副轻浮无所谓的模样,也改变不了,我对他的想法,他终究不是个好人。
祁晖在我左侧坐上,漠然看了一眼向川流,这一看,更让我确信向川流他出手打了纪检,纪检没说,但,较起向川流,我更侧向于纪检。
晚间的街道上,霓虹闪烁,行人匆匆,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拐角看到了祁晖,正准备往前跟他打招呼时,只见他四周围上了三四个看着就像混混的人。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正想往前时,身后被人拉住,我回头看去时,入眼的不正是向川流的死党陈礼。
只见他走向那些人,把祁晖拉了出来,在那与他们比划了一下,竟让他们站在了原地。
陈礼把祁晖拎到我跟前,说:“你不跟我说要去做什么,随便你,不过,林纤晴,找你。”
这陈礼倒也聪明,向来祁晖就不喜欢跟陈礼深交,深知祁晖与我有往来的他,却是想到了这种办法困住祁晖,让我不自觉得陈礼是个聪明人。
我站在祁晖跟前,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他,被我看着不自在,祁晖放柔了表情,对着我,说:“你找我做什么?”
“是你要去做什么?”我直白的回了祁晖的话。
祁晖挠了挠头,说:“跟他们去个地方,帮他们做件事。”
“打架?”我脱口而出。
祁晖抿了下唇,说:“你就别管这事了。”
显然,我是说对了,我挡在祁晖跟前,说:“祁晖,你不可以跟他们去。”
见我有意挡他,祁晖深吸了下气,说:“纤晴,你就不要管我了,快回家。”
“不行,你要跟我走。”我拉住祁晖的衣摆,样子就像在恳求。
祁晖回头看着陈礼,对着我,说:“纤晴,只有这一次,只要这一次随了他们,他们就不会再来找我麻烦。”
“不行,我知道的,这架只要一开始,就不会有结束的一天,你不能把一辈子赌上。”我目光坚定的盯着祁晖,不让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祁晖见我这般执拗,他轻推开了我的手,说:“我说了,一次就一次,你就不要担心了。”
说着,祁晖往前无视着我,走去。
我知道,这话,他是不听了,我忙追上去,也不知是无意,还是巧合,我绊到了脚,一个不稳,倾倒在了地上,只听嘭的一声,我跪倒在了地上,膝盖被擦破了,鲜血直流。
祁晖见我倒在地上,他快步回身来到我跟前,把我扶到了路旁,紧张的从兜里掏出手帕,盖在了我的膝盖上,说:“你手脚怎么还是这么笨,说摔就摔。”
听着祁晖的话,见他有在担心,我看了一眼陈礼,陈礼领会了我的意思,说:“这样子,是要去医院了,反正,我也是正好路过的,这不关我的事,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陈礼快步的离开。
眼下,只剩我跟祁晖,祁晖他看了不远处的那几个人,再看看我狼狈的模样,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带你去医院。”
听了这话,我扬起嘴角,微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