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川流每次一说到自己的妈妈时,总是一脸的怒气,我不知道这个有妈的孩子为什么是这种态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过得很好。
只是,向川流对于自己的这种生活并不当那么一回事,至于他为什么是这样,从他玩世不恭的样子,隐约可以感受到些微的异样。
我听着向川流的话,沉默着,有那么一会,我回过头,盯着向川流,说:“你不要的幸福,可是很多人想要都要不到的,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易的说不要就不要?”
“不要就不要,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向川流语气忽然又变得倔起来了,对于他冷硬的口气,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点点头,说:“那毕竟是你的事情,我不该多嘴。”
说着,我把头转了回看,盯着小猫,一语不发,见我不说话,向川流以为我生气了,他瞄着我,一小会,用手肘顶了顶我,似想让我回应他,我假装不知道,不理他,见我不理他,这下他倒是有点急了,努着嘴,说:“喂,林纤晴........”
他话还没出口,我忽然一脸兴奋的说道:“诶,向阳,醒了。”
说完,我扬起嘴角,拍了拍向川流的肩,示意他看向我这边,而听着我的话的他则是一脸困惑的回着我,说:“向阳?”
“嗯,这是我帮猫取的名字。”我直爽的回着向川流的话。
听了我的话,向川流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回问我,说:“有什么意义?”
“因为不管风多大,雨多痛,在向阳晴处,总有那么一棵树,栖阳而活,相树而存,不再孤独,不再摇曳,不再害怕,而它就是在向阳之处出现的属于我的向阳。”说着,我用手指轻点了点小猫的头。
看着我此时眼神里的温柔,向川流轻声说:“这样看来,你便是那棵树,而它就是你的向阳。”
听着他的话,我抿唇一笑,说:“对。”
“那我呢?”向川流露出一脸落寞的表情。
我说:“你是川流啊,永恒的川流,不用依附谁而活。”
“可我想做你的向阳。”向川流在听了我的话后,歪头靠在膝上,盯着我,轻浮的说着这话。
听着他流里流气的声音,让我不由的皱起眉头,这就又变回了往常那个轻浮的向川流了,我叹着气,说:“向川流,你是不是很享受跟女生这样耍嘴皮子啊!”
“我不是对谁都这样。”向川流这回倒是认真的回着我的话了。
我挑了下眉,一脸不信的反问着他,说:“你不是?”
他很肯定的点点头,说:“我不是。”
见他这般认真而肯定,我轻笑了一声,歪着头,说:“你还是把这些甜言蜜语用在信你的女生身上吧!对我不管用。”
“诶,话可不能说得这么早。”向川流倒是不认同我的话了。
对于向川流这话,我更加认真地说:“就是这么早。”
但,这认真对向川流并不怎么管用,他狐疑的盯着我,问道:“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我轻快回着他的话,说:“我就是肯定啊!”
听了我的话,向川流努了努嘴,盯着我的目光比方才更有深意了,只听他对着我,说:“能对我这么肯定的女人,一般只有一个理由,就是心里有人了。”
他惯有的自以为是,我也是习惯了,对于他的话,我选择了,笑而不语。
“你真的有喜欢的人?”向川流忽然有些不悦的问道。
我淡淡的回道:“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对你来说重要吗?”
他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当然重要。”
他这毫不犹豫的态度,以及难得正经表情着实让我怔了下,我故意用他的口吻,说:“向川流,你说这话会让我误会你想要追我。”
向川流对于我这话,并没有加以反驳,反倒是接着我的话,说:“如果我说想呢!”
他这人的话,真是让我苦笑不得,当然对于他说的这些暧昧的话,我并没有当真,毕竟,他油嘴滑舌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扬起嘴角,对着他,说:“那你还是死心吧!”
我正色着否定他的话,向川流这下倒是想起问过我的话了,只听他,说:“这么说,你真有喜欢的人?”
被向川流这样一反问,我嗤笑了一声,低下头,又是一阵不语。
见我不说话,向川流更是要问到底了,他又问道:“是谁?”
我还是不说话,看我态度都这般明确了,向川流噘起嘴角,说:“哼,不说也没关系,迟早会知道。”
我无视他的话,从身侧的包包里搜出一小瓶牛奶,说:“向阳该吃东西了。”
见我有意避开他的话,向川流想了想,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好,只听他犹豫地说:“林纤晴,我......”
我蹲在身侧,等着他的话,应了他一声:“嗯?”
“算了,没什么。”他摇着头,努了下嘴,接过我手里的牛奶,然后熟练的给向阳投食。
屋里,祁晖爸坐在床上,轻捶着自己的腿,对着在一旁帮自己洗脚的祁晖,说:“祁晖,你最近怎么都不上学?”
祁晖低头帮祁晖爸洗脚,淡淡地说:“我跟学校请假了,回来照顾你。”
看着祁晖不看他,祁晖爸叹了下气,和蔼地说:“爸这是老毛病了,你请假会耽误你学习,不用担心爸,爸一个人可以。”
“你都咳出血了,还让我怎么有心思上学。”祁晖反驳着祁晖爸,而这一反驳却是有力的。
只是爱子如命的祁晖爸当然是担心儿子因为自己而落下功课,他粗糙的手搭在祁晖的肩上,劝告着说:“可是,祁晖,爸希望你可以出息,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与人同行,不要像爸一样,一辈子弯着腰。”
祁晖爸这自贬自价的话倒让祁晖不乐意了,只听他反驳着说:“弯着腰有什么不好的,弯着腰,至少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活着,有些人连自己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爸为什么要觉得自卑?”
听着儿子的话,祁晖爸沉思了一会,轻轻笑着说:“爸不是自卑,爸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爸抑知道弯着腰活着有多累,爸只是不想你跟爸一样。”
这满满的父爱打在祁晖身上,很痛,他抿唇,微微一笑,轻声说:“爸,我记得自从妈妈离开后,每当我被人欺负,你总是第一个站在我面前,保护我,有一次被人欺负,我摔破了头,你拖着不利索的左脚,到学校跟别人家长理论,即便被骂了难听的话,被人用钱甩脸上,你还是毅然不动,不是你觉得钱不够,也不是你蛮横不讲理,你要的只是一句道歉,因为你告诉我,艰苦只是一时的,疼痛终会消失,但做人却是一辈子,做人可以弯着腰,但绝不能没有尊严,可以感到委屈,但绝不能没有骨气,那个时候,我知道,你就是我要走的路,你已经操心够我的人生了,接下来就让我来替你分担吧!”
懂事的祁晖说出的这话,让祁晖爸感动,他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说:“傻孩子,你才多大点岁数,就想着替我分担,爸还硬朗着,不用你来分担什么。”
“爸我都十八岁了,已经不是小孩了。”祁晖边擦着祁晖爸的脚边端起水盆,就要走去。
只是在他走去前,祁晖爸叫住了他,说:“不要以为十八岁你就成年了,在爸看来,你还是小孩,而小孩在你这个年纪就该上学,过着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活,其它的,爸扛着。”
爸爸的话,让祁晖有些措手不及了,他回身对着爸爸,说:“可是,爸,我......”
见他这样子与平时不同,祁晖爸灵光一闪,问着祁晖,说:“怎么了?在学校又跟同学闹矛盾了?”
敏锐的祁晖爸一针见血的问着这话,祁晖摇着头,说:“没有。”
见祁晖回着这话时,眼里有躲闪,祁晖爸轻叹一声,说:“你这孩子又在说谎了,你骗不了爸的眼睛。”
“爸,好好休息,不要瞎想。”祁晖见爸爸有察觉,匆匆说下这话,随后,快步走去。
话还没说完的祁晖爸忙叫住祁晖,说:“祁晖,等........”
只是想要避开爸爸问话的祁晖怎么会停下脚步呢,当他走到客厅时,嗡~手机响起,他放下手中的水盆,打开手机,入眼的是陈礼。
他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说:“干嘛,来讨回游戏机吗?”
听着祁晖不耐烦的声音,陈礼戏谑着说:“想起来要还我游戏机了?”
陈礼此时戏谑的声音,在祁晖听来是那样的刺耳,他冷声道:“我不是跟你道歉说这个星期有事,下周还你,这么着急,你大少爷是缺游戏机,还是想要跟我讨利息吗?”
祁晖此刻的声音很是冰冷,陈礼倒是不识趣的回着他的话,说:“算了,游戏机送你,我不要了。”
被这么一说,祁晖冷哼了一声,回道:“我像是那种有借无还的人吗?”
陈礼幽幽地说:“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祁晖反问着。
陈礼不在意,大大咧咧地说:“我就是你看到的我啊!”
陈礼的话是那样的轻浮,祁晖生着气,说:“我看到的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你是这样的人?”
听着祁晖语气里的烦躁,陈礼嬉闹着说:“诶,祁晖,你干嘛,说话又这么暴,是谁又惹你了?”
陈礼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让祁晖皱起眉头,说:“看吧,我果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见祁晖语气是那样的不好,陈礼这才正色道:“好啦,你不知道就多跟我接触,我让你知道不就好了。”
“不需要,我跟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让你借我游戏机,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并不是想跟你做朋友,所以游戏机你拿走,朋友的游戏就到此为止吧!”祁晖断然拒绝着陈礼。
被祁晖拒绝的陈礼却不乐意了,他对着祁晖说:“你一个人可做不了主,想跟谁做朋友,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以为游戏机还我就会到此为止吗?你爸现在有肺炎吧!赶紧到医院看看,药费,我帮你先垫上。”
听了这话,祁晖诧异地说:“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爸生病了?”
陈礼自信满满的回着祁晖的话,说:“你刚不是说我是富家公子吗?就这点小信息难不倒我。”
“陈礼,你就不怕跟我这种人来往,会影响到你家的声誉。”听着陈礼的话,祁晖冷冷的说道。
陈礼毫不在意地说:“呵,我要是在意,就不会打电话给你了。”
不明白陈礼的话意,祁晖正直道:“那你现在是想要做什么?”
陈礼直说:“拿回我的游戏机啊!”
这轻浮的话,让祁晖不生气也难,他哑然着说:“你.......”
话没说完,陈礼就接过他的话,说:“下周五,晚上西吧站前见。”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