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小曼有点心神不宁,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那失了神采的眼神。
那眼神怎么说呢?有点不安,有点懊悔,又带着点自责,反正我之前从未见过小曼有如此丰富的表情。
下了班,回到家里。小曼看到我一直盯着她看,有一丝的慌乱,说:“姐姐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我知道小曼是个好强的人,为了套出她的心事,我决定采取迂回战术。
“小曼,你今天化的眼影好漂亮啊?”
“是吗?”小曼淡淡的应了一句。
“你是用哪号色的眼影呢?”
“7号吧,或者8号。”小曼心不在焉。
“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化?”我紧追不舍。
“姐姐你烦不烦?”小曼斜看了我一眼:“你让我静静!”
“哦!”看来我适得其反了。
这时,房间外面的大门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谁啊,半夜三更的?”我一边嘀咕着,一边走上前要去开门。
“姐姐,”小曼急急的拉住了我的手,说:“别开!”
我一脸狐疑的看着小曼。
小曼说:“这么晚了,谁还会来,肯定是按错门铃了。”
外面的门铃却没有停歇的意思,一直在轻唱着。
响了一会儿,门铃终于停了,我看小曼吐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小曼的样子感觉怪怪的,我走到大厅,想通过猫眼看下是谁。大门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生生吓了我一大跳。
与拍门声伴随着的是小石的声音,“小曼你在吗?我是小石,开个门。”
“是小石啊!”我看了一眼大惊小怪的小曼,在小曼不要开门的惊叫声中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垂头丧气的小石和三个人高马大的男子。
那三个男子趁我开门的间隙,一下子拉开大门,几个人涌了进来。
“我们是警察,都不要动!”其中一个男子喝到,并向我们扬了扬手里的一个黑色本子。
我转身看到小曼的小脸吓得粉白。
那男子指着我和小曼:“你们两个不要动,坐到沙发上去!”
其中一个男子动手推我,另一个男子去推小曼,小曼“呀”的尖叫了一声:“你们不要碰我!”
那个带队的男子一把抓住小曼的胳膊,将小曼推倒在沙发上,一点怜香惜玉的样子都没有。
“你们干什么!”看到那么粗鲁的对待小曼,我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火了。
“老实点,不要让我们动粗!”
“警察叔叔,刚才你那么凶的推人,还不叫动粗啊?”
“不要说话,”其中一个男子看着我们,语气缓了下来。另外两个男子闯入了我们的闺房。
“你们干嘛进我房间?”我刚想质问,就感觉到小曼在旁边拉我的裙子。
咦,我反应过来了,小曼怎么一声不吭?跟她的性格一点不相符啊!
“对了,小石呢?”我的眼光四处寻找,终于在卫生间边看到蹲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小石。
小石看到我看他,眼光一直闪躲,就是不敢跟我们正视。
“小石,你说!”
“不要说话!”看我的警察打断了我。并把一张写着搜查证的纸,递到我的面前。
那上面写了我们的住址,右下角盖着一个红红的印章。
我想把这搜查证拿过来好好研究,那警察一下子把证抽了回去:“不要说话!坐在那边,乖乖的配合!”
“凭什么我不能说话,你们警察连说话的权利都要剥夺么?”
说实话,我以前对蜀黍的印象挺好的,可是这次我对蜀黍的感观来了个大逆转。
“还说什么逞强扶弱,我看横行霸道才对!”心理这样想,确不敢说出来。
我看了一眼坐在我身旁的小曼,小曼两眼无神。
我以为小曼是被蜀黍吓到了,忙安慰小曼,别怕,有姐呢!
“找到了,张队。”进入小曼房间的那个警察兴奋的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两个塑料瓶,那瓶子就是普通的矿泉水瓶,只不过在瓶子上多插了两根吸管。
话说,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疑惑的看向小曼,却发现小曼的脸刷的更白了。
另外那个进入我房间的警察两手空空的走了出来,对着那个张队摇了摇头。
张队走到我们面前:“你们两个,把身份证拿出来!”
身份证?糟了,我突然想到我的身份证和我现在的性别完全不合,他们可是警察耶,会不会七怀疑八怀疑的。
我看向小曼,小曼却很配合的站起来,行尸走肉一般,从红色kitty小包内拿出身份证递给张队。
张队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对着我说:“你的呢?”
“我。。。我。。。”我又看向了小曼。
“小茵,你就把身份证给警官吧。”
小曼竟然这么好说话,难道今天的小曼是假的张小曼?
我只好回到房间,把我的身份证找到,交给张队。
“这张身份证是你的吗?”张队拿着我的身份证把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我感觉像是脱光衣服的动物让人随意观看。
刚才看我们的条子从张队手里拿过我的身份证一边看,嘴角扬起了一丝嘲讽。
我被他的笑容弄得有点受不了。
“这当然是我的身份证!”我想抓回身份证,但那条子手更快,我扑了个空。
“你们是男的女的?”张队发话了。
我们?我一时语塞,看了张小曼一眼:“我们当然是男的!”怕对方再问,我急忙补充一句:“我们是反串演员。”
“哈!反串演员?那就是人妖咯!”拿我身份证的条子笑道。
“你!”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人妖,刚要发飙,小曼拉住了我:“姐姐,不要说了。”
“好了,”张队对一脸戏谑的条子说:“别说了,正事要紧。”
“你们两个!是在自己家尿呢?还是到我们局里尿?”
一个警察递过来两个医院用于尿液检查用的塑料杯。
我一下子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啊?难道说他们不是警察,是医生?难道说我和小曼都是病人?
小曼接过一个杯子,默默的走到卫生间,一个警察紧随其后。
小曼要关卫生间门,那警察一手推开,不让小曼关。
然后小曼就穿着裙子,背对警察站着小便。
这一刻,我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我抓狂: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那笑我的警察,把杯子推到我面前,喝道:“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尿检啊!快点,别耍花样!”
“我耍什么花样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
这时,小石说话了:“张队,她没有。”
张队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说:“没有也要检。”
“张队,她是真的不懂。”
我一会儿看着小石,一会儿看着张队,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小茵,小茵,”我茫然抬头,发现小石在叫我。
“啊?”
“你就拿着尿检杯,到卫生间拉点尿在里面。”
这时,小曼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的脸一直煞白煞白的,是没有血色的那种,比涂了明艳还白。
我接过尿检杯往卫生间走,刚才那个笑我的条子跟在我后面。
“拜托,我现在是女生耶!你跟着我,我怎么尿得出来。”
“还在耍花样!快点尿,那么多废话!”
“我干嘛要尿,你们又不是医生。”
“哈!”那条子不怒反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尿检啊!要检查你有没有吸毒!”
吸毒!!!!
我惊讶的看着所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转头看向张小曼,小曼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我的心风起云涌!吸毒,吸毒!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浮现的是在电视上看到骨瘦如柴的吸毒者,为了吸一口毒品,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
那条子一脸白痴样的看着我,你在不配合,我就拉你去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