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回归线附近的S市季节的变化并没有明显征兆,只有在S市生活过很长时间的人才能感觉到现在已经慢慢踏入了春天,虽然树叶依然苍翠小草依然嫩绿。判断的依据当然是太阳下山的时间没那么早了,黑夜也推迟了将临的时间,白天晚上的温差也没有那么大了,还有就是没任何预兆的情况下时不时降临几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告诉措不及防的行人春天已经来了。
五点钟下班的时候接到章倩的电话,说她已经过来找我了,今天想到我的宿舍看看。听了她的话我才是真的措不及防了。想起凌乱的宿舍一直没有好好收拾过,我一向住一个单身套房,虽然都有厨房卫生间阳台等等,但是厨房基本很少进去,除了隔几天进去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以外,而房间更是乱得可以,衣服、鞋子、书籍、光盘、零食等等东西全是按照取用方便的原则摆放而没有任何的条理和秩序可言。
抹去头上的汗水,心想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半个小时也就够了,就算没有的话给我10分钟也许可以让房间没那么不堪入目。可是我的如意算盘马上破产了,章倩告诉我她已经在我公司楼下等着我下班了。挂了电话,进了电梯,真想高喊一声,天啊,为什么这样对我。
下到了楼下就看见了章倩,挽起了长发的章倩更是俏丽动人,脸部柔和的线条展现无余,夕阳的光线下发根柔软的毫毛闪起金黄的光芒,沐浴夕阳光辉下的她圣洁得宛如女神,看见我后未语先笑,更是让人目眩神迷。
正好是下班时间,工作一天的人群纷纷走出走出电梯,看见美女不少人边走边看,有人斜眼偷看,更有人驻足观看,后面的人便撞在了一起,道歉声响起一片……
顾不上许多,拉着她赶紧离开是非之地。“怎么不先打个电话给我呢?”我有时候真对她的任性和使小性子无可奈何。
“谁叫你昨天晚上没给我电话,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我过来看看啊,人家是关心你嘛。”嘟起嘴,咋听还蛮有道理的。
“先打电话来我好去接你嘛,我也好先准备一下啊。”说完我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
“S市我很熟的,不用你接我我也能找到这里,你要先准备什么啊?”
当然不能告诉她我好先收拾宿舍,“先买好花啊,第一时间见到你就送花给你。”
“这还差不多,下次补上吧。”四下无人,章倩迅速地亲了一下我的脸颊。低下头看她,只见她低着头,脸跟晚霞一个颜色,根本无从分辨那是害羞还是晚霞缘故。
“你到底住几楼啊?”
“住顶楼,慢慢爬吧。”
“真不明白你住那么高干什么。”
“好处多了,听我慢慢告诉你。第一是爬楼梯可以锻炼身体,第二是住得高看得远,第三是想到头顶没有住着别人就爽,第四是住高了没什么灰尘,第五是我害怕下地狱住高一点离天堂近一点”我怕她爬楼梯闷随便找了几条住得高的好处,事实上的原因我并没有说,那就是每个月的房租便宜一点。
“呵呵,真能掰,再说说看还有没有,看你能掰多少出来。”
“当然还有了,第六是夏有风吹冬有阳光,第七是夏天没蚊子冬天没苍蝇。”
“哈哈,冬天那里有什么苍蝇啊。”
“第八是跳楼不用另外找地方,方便的很。”我一说完,章倩笑容刹那间凝固下来,打了个哆嗦。我不由为自己的随口乱说懊恼不已,柔声道,我瞎说的,我怎么会舍得你呢。但是章倩始终再没展颜。
“到了,千万别大惊小怪,给我留点面子。”我边开门边回头对她说。点点头章倩答应了我的要求。
但是章倩却还是没有兑现她的承诺,“天啊,平时看你也算仪表堂堂穿着也算工整,真没想到你住的地方却是这个样子。”
最后还是章倩围上围裙开始动手收拾我的房间,椅子上成堆的衣服全进了衣柜,CD光盘回到了它们出来的地方,地上chuang头的书本全归位书架上,鞋子整齐在鞋柜上排起了队,连久已没碰的吉他也给拂拭去灰尘装进吉他袋挂在墙上。然后是我负责卫生间清洁了一遍,厨房本来是最难搞的反倒成了最容易搞定的地方,因为从来就没用过。最后是把地板拖得一尘不染。
“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章倩捶着腰问我。
“恩,大功告成,来,亲个嘴着。”我作样张开了双手,章倩嘻嘻地逃了开去。“其实我还没完全搞好呢,你东西放的位置也不对,不过下次再说吧。”标准一个家庭主妇的模样,我当然不敢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
“还好我是住在顶楼不容易走错门,否则我一定会以为进错别人家的门呢,现在肚子饿了,下去吃饭吧。”我提议。
“别老是吃快餐,没营养,要学会自己做饭吃。”口吻活象我老妈。
最后在超市的采购中我完全成了跟班和跑腿的。我的厨具锅碗是现成有的,买的也就是一些吃的和米菜等等没有的。
最后等一桌不算丰盛但也还过得去的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这里面只有那两个荷包蛋是我的杰作,其他的当然是出自章倩的手艺。
燃起熏香灯,放上音乐,点上蜡烛,简便的烛光晚餐就正式开始了,两个人端起饮料也碰上了。话不多,章倩是乎对她亲手营造的浪漫气氛很是陶醉。
吃完,收拾和洗刷完已经是9点了,“我先洗个澡吧,浑身油腻腻的不舒服。”章倩一边放下头发一边说。
“我给你找套干净衣服吧,可惜我这里是光棍之家所以根本没有女装衣服。”我为难地看着她,“你不介意吧。”
“没关系了,顺便帮我找条毛巾,我可不想用你的毛巾,洗脸和洗澡的是同一个颜色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分辨它们的。”
我找了一套自己以前穿的T惜和内衣给她,也给了她牙刷和毛巾。洗完澡的章倩带着一分芳香出了浴室,虽然我的衣服穿她身上显得有点肥大依然难掩伊人倾城秀色。我给她放起了她最爱看的《蜡笔小新》自己也洗澡去了。
等我洗完发现她已经窝在沙发上好象睡着了,我苦笑地摇了摇头,打算不惊醒她,可是我的脚步声还是让她张开了双眼。
我看着她问,“很累么?”
“有一点点,一会就没事了。”
“有没有见我的牙膏?”
“你的牙膏我用完了。”
“用完了?你怎么用的?”我大惑不解。
“我下午用来刷锅了,都不知道你的锅几年没用过了。哦,我在超市帮你买了支同一牌子的,你到水果袋里翻翻,应该有的。”最后我还是一大袋苹果中找到了新买的牙膏。
等我刷完牙,我坐在她旁边看了会动画片,最后拿起了书,因为电视上放的我早就看过的,章倩把头靠在我肩上,一会又在睡了,我看着身边佳人,童心大起,拨拨她长长的头发,往她耳朵吹吹气,她不时拨开我的手,就象个贪睡的小懒猫用爪子拨开主人的戏弄一样。
最后我还是摇醒了她,“贪睡猪,起来了,快11点了,我送你回去,否则太晚了不好。”
“啊,11点了?”她睁开眼睛。“可是我好困,好想睡觉,我在你这里住一晚上吧。”
“你不怕我怎么了你?”我吓唬她。
“啊!”章倩一把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
看着她的样子我又不忍心了,拉住了她,“放心吧,我保证不会怎么你的啦。今天晚上你就住这里吧,大不了你睡床我睡沙发,我还有张毛毯没事的。再不然我到街上的旅馆住一晚上,房间留给你。”
“不用那么麻烦了,一起睡床吧,但是你必须保证真的不碰我。”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到最后我还是与章倩一起睡到了床上,只是我裹着我的毛毯她盖被子。后来我发现身上多了层被子。“你这样会着凉的。”章倩说。我发现我比章倩紧张多了,双手规规矩矩地贴着大腿。
“倩,睡了?”
“没呢,刚才好累好困好想睡,现在又睡不着了。”
“你真的对我那么放心?真的不怕我……?”
“我不怕,馨儿跟我说过,她在你的沙发上睡了八个晚上,你碰都没碰她。”章倩说的很久前的事情,那时候馨儿没工作,也没地方住,就跟她的死党挤一张床,后来馨儿死党的老妈过来了,馨儿就来我这里的沙发上睡了八个晚上,直到她死党的母亲离开S市。
“这你都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们开着灯睡了前三个晚上,第四个晚上还是馨儿关的灯呢。”
“看来馨儿真的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呢。”
“那还用说,我还知道馨儿一直都很喜欢你呢。”
“馨儿这也跟你说?”我确实非常惊讶。
“不过她跟我说,她很伤心,她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她,她说一定是因为她跟以前有钱的男朋友在一起半年,所以你认为她已经不纯洁了,说到这里馨儿还哭了呢,馨儿说怪只怪他那么晚才认识你,如果能早认识你就好了。她还说了你好多好话呢。”
“她说什么?”
“不告诉你,免得你骄傲。还有你千万别把我告诉你的说出去,否则馨儿一定怪死我了。”我当然满口答应了她。“还有,不许你把我今天晚上在你这里的事告诉任何人。”其实不用她提醒我也不敢说出去,记得馨儿在我这里过夜的事我曾经偷偷告诉了我的一个好朋友,结果我好朋友上上下下打量我几遍,眼神好象是在看怪物。
最后我问他有什么问题,出乎意外我最好的朋友说,我看有问题的是你,你丫没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