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商出了帐篷,魏家的这支护卫的队长无功立即近前道:“少爷,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说着眼神望向左前方。
魏商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支大约百人的队伍穿着同佣兵一样的衣服,没有什么规律可言,看那股气势绝对不是普通佣兵可以比拟的,有一股军队上的杀伐气。
有一辆不起眼的破旧马车,被他们隐隐保护在后面。魏商明了,这大约就是佣兵团长口中的大生意吧!
张氏团长一声吆喝,千余人分分上马,大队伍正式开拔。
魏商他们被安排在了队伍居中的部位,百晓生大叔说是为了妥善保护魏商等人的安全,没准进城后还有什么生意可以合作呢?
魏商本人可是没有和百晓生合作的兴趣,总觉得这个人不靠谱的很。
而那辆破旧马车和百十位随从被安排在距魏商有二十几米靠前的位置。
这支佣兵团隐隐跟随着前面的一支佣兵团,大约保持在十里地的距离,远远看去前方的那支佣兵团战甲统一,旗帜鲜明,人数不下万人。
张氏团长的队伍实力和人家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如今紧紧吊在人家后面,也有狐假虎威的成分,万一遇上劫掠团看在前面那只队伍的面子上也不要打这支队伍的主意。
整支队伍大约行进了百余里路,都是平安无事。止戈城就在眼前,只有一百多里路,这也是最为艰难的一段路,在这个范围内劫掠团出没最为频繁。
魏商在队伍中感受到了整个佣兵团的紧张气氛,这些佣兵大多都是贫苦出身,为了一口生计才干了这种有今日没明日的差事,为的就是干几单大生意,然后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
有些是老佣兵了,他们更加了解这其中的血雨腥风,所以他们比一些新人更加的紧张,更加的胆小,佣兵中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胆子小才能活得长。
可是,事与愿违,前面的那支队伍突然停止了行进。
魏商感觉到大地忽然也颤抖起来,地面上的沙粒甚至都在不时的起舞,一支队伍正在极速从佣兵团的后面赶过来。
张氏团长果断下令:“加速前进,与前面的队伍汇合。”
十几里的路骑马疾驰,片刻就到。
这支勘称乌合之众的队伍很快就与前面那只衣甲鲜明的队伍汇合,那支队伍的成员无不怒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添乱,不知道佣兵团遇到大麻烦了吗?
这支万人队的最前面,一个顶盔掼甲的年轻人正在和劫掠团的首领理论:“我们是佣兵联盟的成员,还请看在盟主的分上给个方便,他日必登门拜谢!”
劫掠团成员皆是一身灰布衣服,带着一块暗红色的面罩,不像佣兵团衣着上有明确的等级分类。
这样不分等级的装束在劫掠的完成后更有利于逃跑和潜伏,至于暗红色面罩一是为了隐藏身份,也许在止戈城的交易市场就有劫掠团的人明目张胆的出售物品,当然都是那种没有特征的东西。
二是一种象征,劫掠团干的是刀口上的营生,随时都有可能喋血,干了这行就得有心理准备。
劫掠团中一人拍马上前,道:“佣兵联盟,哈哈,久仰大名。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是劫掠团联盟的人,也请你们多多照顾才是。”
“此事无法善了了吗?”佣兵团这边的那个年轻人道。
“善了当然可以,就看你们的了。其实此事与你们无关,我们要的是你们身后的那支队伍。”
年轻人向后望去,一支打扮的有些寒酸的队伍已经和他的队伍混在了一起,而同样有一支万人劫掠团已经从后面包抄上来。
“他们和我们无关,还请放我们离开,你们留下他们就是。”年轻人面无表情的说到。
劫掠团的人哈哈大笑道:“放你们走,万一他们浑水摸鱼逃走怎么办。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你们替我们捉住他们,我们自然不会难为你们。”
年轻人眉角挑了挑,那样做或许可以逃出劫掠团的围杀,但肯定会受到整个佣兵界不死不休的追杀,帮助劫掠团残害佣兵,这是佣兵界的大忌。
年轻人咬咬牙,对着手下道:“告诉弟兄们,马上左翼突围,不求杀敌,只要摆脱后面那块儿狗屁膏药就行。”
那名手下迅速退去,劫掠团首领并未阻拦,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的目的是那支杂牌部队,并非眼前这支还算有些实力的队伍,让他们知难而退,两不相帮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张氏大汉紧张的和后面的那支劫掠团对峙着,背靠着一支同样是佣兵的万人队让他多少有了些底气。
可是他忽然发现背后的这支队伍动了,并不是迎向前方的劫掠团,而是向左突围,眼看就要把他们扔在两只劫掠团的中间。
张氏大汉此刻有些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接了这单生意,从给的佣金数目就知道他们护送的人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选择他们这样不入流的佣兵团,极大可能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但不知为何,消息还是泄露了,惹来了天大的麻烦。
这时破旧马车那边过来一个侍卫,对大汉耳语了几句,张氏大汉表情一阵愕然,那位侍卫又说了几句什么,大汉点了点头,大声道:“护送公子跟上前面的队伍。”
在魏商有些不解的情况下,一千余人的队伍簇拥着他的马车,又贴上了前面的佣兵团,甚至进入了佣兵团的队伍里,和那支佣兵团彻底的混在了一起。
孤零零的把那破旧的马车丢在了原地,在混乱之际魏商看到一个圆圆的光头从马车上下来,悠哉悠哉的向着止戈城的方向走去。
劫掠团看到魏商他们要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两支队伍气势汹汹的扑了上去。
虽然大汉的这支队伍是他们的目标,怎奈外面还包着一层别的队伍,一场大混战就此拉开帷幕。
马的嘶鸣声,人的哀嚎声,武器的碰撞声响成一片,血与泪交织着。
魏商自出生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看着殷红的大刀,残缺不全的尸体,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魏商觉得自己可能被别人当成替罪羔羊了,这笔账一定要算,而且要连本带利一起算,作为一个商人,任何时候都不能做赔本的买卖,这是一项基本的职业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