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隳听出老板娘话中有话，于是问道：
“王姐，我感觉你是话中有话啊，听小二说你有个跟我一般大的儿子，他呢？他去哪了？”
“他啊？”老板娘说道，“不知道去哪了？”
“那你丈夫呢？”韩隳问。
“死了。”老板娘简简单单的回答，不知是因为老板娘她早已接受这个实事，还是因为她是医生的关系，看多了死生离别，所以语气平淡，好像是在谈论一个外人。
不管怎么样韩隳还是先说了一声对不起。老板娘摇了摇头说道：
“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现在不如谈谈你的事情吧。”
“我的事？”韩隳愣了一下，“难道我身体怎么了吗？”
“不是你的身体。”老板娘也不把韩隳当外人，想教训自己儿子一样，用手敲了敲韩隳的脑袋，“是你的精神能不能过这一关？”
“精神？”韩隳没听懂。
“这是不是你第一次杀人？”老板娘问道。
韩隳犹豫了一会儿后，才谨慎的点了点头。老板看到韩隳如此谨慎，摇了摇头吐槽道：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何苦活的这么累啊，说句实话还要深思熟虑后才敢说。杀了人就杀了人呗，在这个地方杀人放火都常事，敢呆在这里都不是善类，不敢呆在这早就走了，何苦留在这受罪啊。”
“是吗？”老板娘的话让韩隳有些尴尬，韩隳傻笑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王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说梦话了。”老板娘皱起眉头回想韩隳昏睡时说过的梦话，“说什么对不起，我杀人了之类的。”
“是吗？”韩隳摇了摇头，“说真的杀人的感受不太好。”
“我简单查过江桥城韩家的一些消息。”老板娘说道，“韩家是个商业家族，和所有商业家族一样都想挤进士阶级或者是灵阶级，你们韩家的选择是进入灵阶级，想一步登天。所有我想你们受到训练都是相对比较传统，保守，安全的训练方式对吗？感受天地的灵气，打坐冥思。”
“对。”韩隳点头。
此时的韩隳十分好奇老板娘为什么如此了解灵气师的修炼方式，可是就在刚才韩隳已经用灵气探测过老板娘，发现老板娘只是个普通人，并不是灵气师。难道是因为老板娘段位太高了，自己无法探测清楚？韩隳犹豫了一会儿，问道，“王姐，你怎么对灵气师这么熟悉，难道你也是灵气师？”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老板娘的回答显然有点答非所问，韩隳也明白自己不能在深问下去了。老板娘继续说道：
“你们这种练习方式出来的人都是死人，即使你们也有类是擂台决斗，这种增强族人实力方式。可是在擂台上每个人都会点到为止，不会真的伤到对方。也难有杀人之心，就算有也会马上被家族的长者出手制止，所有这训练方式，根本没什么用。”
“王姐，你说的没错。”韩隳应和道，“这种方式真的没用。”
“灵气师的修炼有点类是于修仙，要了解和感受世界万物规律，提高自己境界，自己实力才能增长。可是要达到这个高度之前，你得靠自己去感受世界万物的规律，人不过是世界万物中的一员。被人呵护的成长是不能有多大成就的。”老板娘语重心长的说道，“万物的规律就是弱肉强食，虽然这种想法你们应该就开始接受，可是你们并不一定了解。在非人类的世界里，只有靠杀死对方，自己才能存活下去经历，你们没有。”
“没错，所有我才来到这。”韩隳回答。
“可是你还没做好准备。”老板娘冷冷说着。
“我做好准备了。”韩隳认真的看着老板娘，“我来这之前，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我是杀了人，可是那些人都是他们自找的，正如王姐你所说，只有靠杀死对方，自己才能存活下去。”
“真的吗？”老板娘笑道，“那你为什么会做噩梦，说梦话，这就已经说明你还没做好准备。”
“我。”韩隳像个谎话被揭穿的小孩，突然说不话来，低着头。
“韩少爷，如果你如果想走的更远，你就必须突破这一关。”韩隳没有接话，继续低着头。老板娘叹气一声，问道，“韩少爷，你灵兽山脉已经呆了一段时间了，对吧。”
“对。”韩隳抬头回答。
“你每天都吃的什么？”
“我抓到的野猪野兔。”韩隳老实回答。
“那。”老板娘看着韩隳，诡异的笑了笑，“你在杀死它们的时候，吃它们尸体的时候，你会感到恶心吗？晚上你会做噩梦吗？”
“不会。”韩隳被老板娘的样子吓到，身子轻轻的向后推了一点。
“你现在想一下，你杀死的那几个人，你是怎么杀死他们的？”老板娘身子向韩隳靠近了一点，“你再想想你把他们尸体烤起来吃了，又是怎么样？”
老板娘的话刚刚说完，韩隳脑海中中立马浮现出那三个人死前的场景，一个人脖子流着血看着自己，另外两个抱着自己头颅，嘴上还带着微笑。随后，韩隳便想到自己吃他们尸体的场景，连忙跑到窗户旁，推开窗子，不停的呕吐，把刚才吃的所有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老板娘一脸失望的看着韩隳：
“小朋友，你还没做好准备。”
“那是因为你说事情太恶心。”韩隳不服输，“灵气师也是人，不会做出。”
这话说到一半，韩隳自己先闭嘴。老板娘看到韩隳这幅模样，笑道：
“人吃人很奇怪？”
韩隳愣了一会儿，随后抬头傻笑，说道：
“不奇怪，根本不奇怪，史书上人吃人的事情比比皆是，城池被围住，没有粮食，士兵们先吃老人，再吃女人，最后再吃小孩，这些事情史书上多的去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人类世界的三纲五常，道德规矩是人类自己想象出来，只受用于人类世界，在世界万物的规律中没有丝毫意义。”老板娘说道，“韩隳，你要记住你想当一个真正的灵气师，你就不能为人。因为真正的灵气师根本已经不是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