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林乐走后,夏寒风一个人在黄一飞的别墅里觉得很无聊。黄一飞进了自己的房间后就锁着门没出来,夏寒风虽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知道现在不应该打挠他。他和林乐虽然知道黄一飞突然的震惊可能源于林乐说的那个荒岛,但是除此之外他们也无法知道得更多了。
这么一来,夏寒风觉得心理有点纠结烦闷,想解开的疑惑一个没解开,现在反倒更多了一个谜团。他现在对那个探灵仪也失去了兴趣,所以也没林乐解释,让他走了。
夏寒风以前也在这里住过,黄一飞还特的为他留了一个房间。但是他现在却没什么兴趣进自己的房间,现在才下午3点多,还远远不是睡觉的时候。
夏寒风想,应该出去走走,散散心,理理混乱的思绪。
黄老与那个无名岛之间有联系吗?那个无名岛让黄老感到了恐慌?明天他们还能起行吗?
一个人走在乐朋市的路上,他的脑子一刻也停不下来,这些问题一个个地都在纠缠他。他懊恼地拍拍太阳穴。不想了,那是黄老自己的事情,他什么好想的,至于明天走不走,明天就知道了。
想想其它的事情。
刘雨……不想不想。
尘悔……不想!
未名……要疯了!
整个脑子里飞来绕去的全是这些古怪的事情,夏寒风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真想大叫一声,抒一下闷气。不过这里是市中心,来来往往全是人,他喊不出口。
真希望从来没有遇上刘雨多好。早知道就听夏阳的话,不去找什么车子了,惹来这么多烦恼。
想到夏阳,夏寒风突然想起,好像下个月就是他的生日了。仔细想了下时间,真的,夏阳的生日快到了。
这些年来夏阳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而自己这个做弟弟的好像从没在他生日的时候送过礼物,想起来真是不应该。
夏寒风觉得心里一阵惭愧,为什么以前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这些天自己开计程车了才知道夏阳工作的辛苦,以前自己把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凡事好像都没替夏阳想过。自己以前真是太不懂事了。
夏寒风突然想,自己现在算是长大了吗?
听说乐朋市有个礼品城在一带很有名气,夏寒风想到便做,决定趁现在去礼品城给夏阳买件礼物,免得日后又忘了。
礼品城好像在另一条街上,夏寒风虽然没去过,不过有计程车就根本不用怕找不到地方。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夏寒已然置身于人潮涌动的礼品城中。这里说是城也不算夸张了,从一层直到九层全是卖礼品的,批发零售兼有,千奇百怪的玩具、饰品等东西看的人眼花瞭乱。夏寒风一会儿看着满目的布娃娃、汽车模型,特别是久违了的变型金刚,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童年;一会儿看见恐龙满地跑,巫婆满天飞,又觉得自己掉入魔幻的世界了。
稀里糊涂地逛了一个多小时,夏寒风才知道逛商场是这么的累,短短的一个小时,比开一整天的车还累。
终于,他在一个卖木雕品的柜上见到了一件中意的礼物。
那是一艘木雕的多桅帆船,差不多五十公分长,雕刻得栩栩如生,连桅杆间绳子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夏寒风一见它就被它吸引了,夏阳曾经说过,最羡慕和佩服的就是大航海时代的那些航海家们,他还长叹如果他生活在那个时代多好。夏阳要是在生日那天收到这样一份礼物,肯定会很惊喜的。
“小姐,我要这艘帆船,多少钱?”
“小姐,我要那只西班牙帆船。”
夏寒风讶异地看向身边的男人,他手所指的竟然和他一样,都是那艘帆船。
那个男人也讶异地回头看他。这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具体年龄夏寒风看不出来,总是不会太大,面貌看起来很和气,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夏寒风觉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只是他的眉宇间似乎有股忧郁之气令夏寒风多注意了一点。还有就是这个男人有跟他一样的眼光,让夏寒风一开始便对他有了好感。
那个男人想必也是这样,因为他很和气地向夏寒风笑了笑:“先生,你也看中了那般西班牙帆船吗?”
夏寒风也微笑着点头:“这艘船的雕功可算精致。”
男人笑笑说:“何止精致,简直是出神入化,船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被刻划得有如真的一样,你看那绳子,竟然也是木头刻的,看起来就和真的绳子没异样。”
夏寒风大有同感:“这样精致的船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第二艘。”
售货小姐歉意地向他们摇了摇头。
夏寒风与那个男人一时都苦笑地望着对方:“恐怕我们之中有人要割爱了。”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犹豫的神情,夏寒风看着他的目光,觉得他有话想说,但碍于某种原因而说不出口。其实不用他说,夏寒风就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只是这艘船,他却真的不舍得让。
那男人为难了好一阵子,才下了决心,恳求地望着夏寒风:“先生,这艘船对我很重要,能不能请你割爱让给我?”
夏寒风刚想说抱歉,看到他的眼神,突然犹豫了。夏寒风从那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凄楚,他突然想到这男人要这艘船是不是送给某个病重的亲人?他又想到那男人的话。“很重要”,夏寒风虽然很中意那艘船,但他自认只会说“很喜欢”,而不会说也不会想到说“很重要”。
夏寒风决定先弄清:“恕我冒昧,先生买这艘船是准备送人吗?”
那个男人神色一黯,夏寒风就知道自己可能猜对了,庆幸自己没有鲁莽。
“不瞒朋友,我打算将它做为礼物在我结婚二十周年的那天送给我的妻子。”他说到这里显得有点凄凉:“我那妻子身体不是很好,我很想给她个惊喜,我知道,把这艘船送给她,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只是……”他又犹豫地看夏寒风:“或许它对你也一样重要?”
夏寒风微笑着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它漂亮,想买回去做个摆设。既然你这么喜欢它,我就不跟你争了。其实你比我更懂得欣赏它,我就不知道它是西班牙帆船。”夏寒风说着笑了几声。
那个男人忙让售货员将那艘船打了包,才感激地向夏寒道:“这次承蒙割爱,我也没什么好谢的,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他朝夏寒风伸出了手。
夏寒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当然!我叫夏寒风,未请教大名?”
“我姓李,名洪山,你就叫我洪山吧,我了叫你寒风了。我就住在本市东郊的海潮庄园里,欢迎你随里来玩!我的妻子可煮的一手好菜。”
“有机会一定去尝尝嫂子的手艺!”
李洪山得了那艘船,愉快告别了夏寒风,并热情地邀请他日后过去玩。夏寒风目送李洪山下了楼,又开始帮夏阳特色礼物。
虽然痛苦重新开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夏寒风觉得现在心情特别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