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大早,习惯早起的竹熙就心情特别好的坐在君香院大院独自下棋。就连谭庆来了也没有丝毫的不开心,反正今天自己就要走了,这么计较干嘛?想着就站了起来,脸色也温和了许多,“左相何事?”
见竹熙对昨日之事也没有计较的样子,谭庆松了一口气,也就放开说话了,“昨日之事就算竹神医有忘不计,老身也过意不去,早更就带人来修,咳,屋顶了。”
“无碍无碍。”竹熙对谭庆笑了笑,泄露了自己的好心情。
装修人员接受到谭庆的指示也就进入里屋,开始搭梯子,修瓦了。
谭庆观察着竹熙的脸色,见竹熙没有任何的不耐烦,慢慢的开口,将昨晚自己计划好的脱口而出,“这竹神医一大早的,还真是闲情逸致。”
“哪有哪有。”竹熙客气了一下,看谭庆还不走,嘴贱了一下,“左相找我,难道还有别的事情?”
“这,看竹神医对棋如此爱好,想必对琴书画也是有不同的一番境界和喜讨,今甚早,若不嫌,就邀竹神医一同参看府上有的做画和书写,评价一番,也算是有尽地主之谊。”
竹熙脑子转了一下,自己对琴没什么意思,书法和画倒是很有感觉,左相府上也是大人家族,名列的东西肯定也很多,反正现在自己也闲着,不如去欣赏一番,谁叫自己今天心情好呢?自己平时这个神医当的,可是黄金万两都请不动的,“哈哈哈,这是竹熙的荣幸,那就劳烦左相了。”
自己的第一步计划迈出去了,谭庆心里简直乐哈哈了,带着笑,连说三声好,“好!好!好!这边。”
“左相客气了。”
两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走到了左相的一处,牌匾挂着'君书院',“竹神医到了,进去了,里面可都收挂着老身我的至宝啊!”
“那还真是竹熙有眼福了。”
其实若今天站在这里的,除了自己的爱妻,就算是皇帝来了,哪怕是谁都不会让自己这么献殷勤了;若不是考虑到自家大女儿以后的终生大事,哪会对竹熙这样的待遇。
来到君书院一进门左侧的走廊,第一幅画,是春色满园,接下来的,一副一副的都是按着颜色越来越单色和暗下去。正院走廊是一个六角边三角形,有两个边正对着的,都是门的进出口,其它的墙壁上都挂着画。
“这一副是。。。”竹熙指着一幅刺绣,底图是人间灾难,上面刺的是请命书,字工整秀丽,很细小,虽然但是足足上千字,甚至达万。自己记得很清楚,这就是当年墨钰晨当年来药神谷带着的那副刺绣,现在怎么会落到了丞相府?
“哦,也对,想当年就是这幅刺绣把竹神医请出了药神谷。”谭庆缓缓道来,思绪想起那时龙国的瘟疫,从南部南罗城,瘟疫在两年之内无法抑制的延伸到了北部,然后龙国大陆整个上下。谭馨不忍看见难民无数,后来打听到药神谷的事情,祈求自己向皇上奏,通过二皇子,派人去恳谷主出谷,可是却被谷主无数次拒绝,说药神谷与世隔绝,外面发生的事情与药神谷无关。最后谷主松口给皇帝写了一封信,六个字,'心诚到,竹熙现。'于是自家女儿就日日不眠的绣起了这请命书,整整三个月多,最后还擅自去了二王府,墨钰晨不肯见自己的女儿,谭馨就在前面跪了一个雨天晚上,最后晕倒;自己在得知消息之后就亲自找上了墨钰晨,想自己和墨钰晨的交集也是那次开始的吧,“这一副乃家女日日不眠三个月,一针一线为龙国百姓绣的请命书。”
“这是谭大小姐绣的?”竹熙重新摸上了上面的字迹;其实那时候自己出谷救治百姓不过是看墨钰晨居然亲自找上了自己的份上,毕竟他可是自己师傅的救命恩人和自己从小长大的挚友,当墨钰晨拿出这幅刺绣,那时候还以为这一副是绣娘日夜不眠赶出来的绣书,原来是谭馨绣的,真看不出来那个女人还真生的这么一双巧手,嘴上那么不饶人,却有一颗七窍心。
“是啊,馨儿就是个善良的孩子。也不计较那点功劳。”啊。谭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所以世人皆知药神谷救了龙国,却不知道当初自己女儿的这份执着和努力,“哦,竹神医这边请,那里还有许多作画。”
竹熙'嗯'了一声,心里却万般滋味,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这般过,也就没了心思去看别的画,直到一副挂轴落入他的眼睛。
上面画着一个与谭馨像极了的女子,有着淡淡的忧郁,“这是。。。”
“这是八岁那年,馨儿为她娘准备的寿辰礼物,看着是不是与馨儿极其相似。”一提到自己的爱妻,谭庆心里就甜蜜蜜的,笑得合不拢嘴。
“的确,只不过夫人呈此忧郁之状,为何?难道是思念?”
“这倒不是,馨儿这是把她娘的性格描绘出来了。”
“原来。”谭馨肯定很爱她娘,脑海里想起自己见到谭馨的这些日子,她都是笑哈哈的,不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有忧郁的时候。眼前浮现出昨晚茫茫雾色,两人相视的那一秒,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连和之前的感受,一种莫名的情感出现,让竹熙一下慌了,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谭庆在一边细心观察,知道是自己的计划奏效了。那一幅刺绣是为了重新拢共馨儿在竹熙心里的形象,接着挂轴是为了让竹熙以孝的名义去想谭馨,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今天就可以先完结了,让阿福去办的事情希望没有搞砸,“竹神医,不如与老身前去大院好好欣赏一首曲子。”
“嗯。”已经丢失想法的竹熙,麻木的回答,想到等一下钰晨要来接自己,为什么会升起一股不想走了的念头?
这。。。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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