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皆是无尽的黑暗,放眼向下,依旧是望不到边的深渊。
司徒钟置身于这种令人绝望的黑暗中,眼里却没有对未知的恐惧,亦或是迷茫。
他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这里是从什么时候存在于地球之上的?这里面到底有着怎样的存在?
黑暗中的黑暗流萤于岩壁之上。
无数的谜题跃然纸上,等待着上帝的回答。
他仍然有条不紊地在绳索上下滑,滑进深渊的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怪兽,而这只怪兽也渐渐露出了它的真容。
这黑暗之中的,到底是什么?
答案揭晓。
黑暗之中,出现在脚下不远处的,竟是一座如同宫殿般的建筑。这座建筑镶嵌在悬崖峭壁之中,只露出了小部分的飞檐以及古式的长廊。
细看之下,建筑有点类似“大破灭”之前的古代建筑,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遗物。
这座宫殿,顶端飞出了悬崖,全是由瓦片构成的飞檐。
屋檐的两个尖角裸露在悬崖之外,翘向天际。
飞檐之下,是一条百米的长廊,长廊尽头,两个笔挺的圆柱支撑在屋顶与长廊之间。
整座建筑可以用“雕梁画栋”来形容。
建造得大气恢弘,又不失精致。
司徒钟落在了突出峭壁的屋顶之上,解开了身上的绳索,摸索着来到屋檐的边缘,从屋檐跳下。
脚下的便是那条近百米的长廊。
身旁只是一道低矮的栏杆,栏杆之后便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不知通向哪里。
走廊里侧,一扇木门近在眼前。
司徒钟没有犹豫,打开了那扇木门进入到了建筑之内。
前脚刚一踏入这座仿佛只存在于神话之中的建筑,芬芳的木头香气立刻充满了鼻腔。
而当后脚再度踏入之后,随着身后木门的闭合,黑暗的房屋中立刻亮起了不亮,却足以照清一切的烛火。
细细看去,才发现,所有的光亮都源自于墙上为数不少的灯盏中的长明灯。
四下望去,这是一间空旷的房间,房间里除了木质地板,以及不知道什么材料的墙壁,和几盏长明灯以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家具,甚至没有窗户。
这是一座属于谁的宫殿?
司徒钟随手取下了一盏墙上的照明灯,作为之后路上的探照灯以防万一。
而正对着他进入这间屋子的木门的,是另一扇同样的木门。同样的风格,同样的颜色,唯一不同的是从中不时散发出的更加诡异的不详。
他迈开了脚步,一步一步地踏在了这不知已经存在了多久的地板之上。
没有任何“嘎吱”作响,就如同脚踩在水泥地上一般。
这或许会让许多胆小的人放心了许多,至少不会被自己的脚步声吓到。
可对于司徒钟来说,这些都无关紧要。
他的目标,就存在于这座恢弘的建筑物之中,现在要做的,便是找到它。
眼前的木门相较于正对着背后的木门更加的令人不安,但是他没有退路,只有向前。
他的手,接触到了门把手。
这一瞬间,明明是木质的把手,却传给他一阵无以言表的寒意。
哪怕是寒冬之中,金属把手都不会传出这样的寒意。
他紧了紧手中的把手,最终还是拧开了它。
吱呀。
木门缓缓打开,更深的黑暗透过木门后渗了出来。
司徒钟举过左手里的长明灯,这才将后面的黑暗照得清楚了些。
依旧是一条长廊,同样的风格,同样的颜色。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木门之后。
这个一开始的房间里仍旧空无一物。
木门缓缓关上,两扇木门再度遥遥相对。
墙上的长明灯少了一盏,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屋里的光亮,仍旧是那样,不明不暗。
很快,所有的长明灯莫名地再度熄灭。
整个房间里重又陷入到了几个世纪的黑暗当中。
它在等待着谁的到来,又在等待着谁将它再度唤醒?
司徒钟步入长廊,右手从身后的背包中再度取出一柄战刀。
这之后的路对于他来说也是完全陌生的旅途。在这里,遇到什么他都不会感到奇怪,只有当战刀在手的时候,他的心里才更加的平静。
这条长廊不同于外面那一条,这是一条黑暗的长廊,没有光源,可是却能微微地看清周围的点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理。
可是司徒钟不担心这些,他的手中正举着之前“顺”下来的长明灯,光线问题不再是问题。
长廊两旁,全部都是一扇扇相对的木门,款式如一,颜色如一。
自己正是从其中的一扇中走出的。
他走出的这一扇并不是开始的一扇,也不是结束的一扇。
只是万千门扉中普普通通的一扇。
他左右看了看,两端都被淹没在黑暗之中,所能看到的只有一扇扇无止尽的木门。
他选择了一个方向,坚定不移地想起走去。
一步又一步,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
其实他并不知道应该去往哪个方向,他只是凭着自己的本心随意地做出了选择。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一旦做出了选择,就没有什么再瞻前顾后的必要了。
既然选择了既不要后悔。
他深知这一点。
他坚定的脚步同样诉说着这一点。
一路之上,皆是一扇扇同样的木门,让人记不清楚自己已经走过了多少的道路,亦或是自己仍然停留在原地?一切都是梦中的幻觉?
而司徒钟却并没有受此影响,他如同一架最精密的机器一般,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已经经过了多少扇门扉。
一路上,他不时地打开一扇又一扇房门,查看其中究竟存在着什么。
可这一个又一个的房间里却格外的相同——空无一物。
没错,他看过的每一间房间了都是空旷的一无所有,甚至没有相对的另一扇木门,也没有墙壁上的灯盏。
真正的一无所有。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它就在这儿。
他仍旧乐此不疲地去打开一扇扇木门,然后被一无所有的房间打发走,就这样持续了很久。
谁也不知道这座宫殿有多大,只知道这无数的房间存在其中,空旷得渗人,不知道出于何种用途。
当他再次从一间空旷的房间走出。
他的脸上没有失望,他的脸上从来都是什么都没有。不似洛弘尊的什么都不在乎,而是冷漠,彻彻底底的冷漠。
他转过身继续向前,刚想要迈开脚步,他的目光却突然被什么吸引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的一扇房门——形如之前见过的成百上千扇房门有着些许的不对劲。
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得到从那扇木门底下的门缝里,正在缓缓地渗出着什么东西。
那渗出的如同影子般的,不知道是液体还是气体,也看不清颜色。
司徒钟顿了顿身形,看着那不断渗出的黑色,心里却没有任何惧意。
仅仅是稍纵即逝的停顿,随后,他又迈开脚步,大步向前走去。
可是当他到达那扇门前时,从门下渗出的黑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一切都是幻影,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司徒钟打开了房门,门把上那冷彻心扉的寒意重新传遍全身。
他进入了这间房。
明显的,这间房与其他的不同,要大上几分,并且屋内还摆放着一些柜子和一张简单的木床。
可以说简单的家具算是一应俱全。
其中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盏长明灯,它一直亮着,从司徒钟进来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亮着,仿佛房间的主人才刚刚离去。
就在这时,身后的房门却“嘭”得一声突然关上。
映着微弱的烛光,身边的墙壁之上竟开始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奇怪影子。
很快,这些奇怪的影子已经密布在墙壁上,似乎正瞪着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这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