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讲述完他的一切,坑洞陷入了一片宁寂。阿九口述的水族、水世界里的一切,对于妙妙来说都是新鲜而奇异的,妙妙听的入迷一时间到也暂时忘却了身处魔掌之中的凶险与shi身邪物的耻辱。
沉默了一阵,妙妙若有所思地道,[阿九,你被骗了,那红月之夜是一场骗局!]
阿九惊异地扭过头来,注视着妙妙。对方的面庞竟如此的美艳。这是一种让阿九无法形容的美丽,充满了奢望与幻想。
充满爱慕的目光,妙妙真的见的多了,只是阿九的却很是特别,充满了懵懂与天真,满是安静与平和。平日里面对这样的目光,妙妙多是平静或是轻蔑、厌恶。可现在不知为何到感觉有些羞赧。
妙妙扬起头来,目视穹顶以避过使她尴尬的目光,口中轻声道:[这一切定是阴谋,我不清楚南海龙宫领域在那里,但无论如何都不该是那里,而天上月亮只有一个,我敢肯定这数十年来都没有一夜改变颜色。我想你一定是中了什么幻术或是障眼法。]
阿九苦笑道:[这些还有意义吗?此番阿九必是难逃一劫,甚至连个囫囵尸首都落不下,什么阴谋、诡计那还顾得上那些呢?]
妙妙神情又紧张起来,刚刚放下的心怀不禁又紧绷起来。
见妙妙如此,阿九爽朗地一笑道:[我们既然在劫难逃又何必黯然神伤,洒脱一些面对,快乐地面对难道不好吗?]
妙妙心中一惊,[一个寻常的、浅薄的虫精竟能有如此见识。],妙妙心中暗道。
[说说妳把。妳是个什么样的女妖呢?]阿九轻声道。
[我......]妙妙看上去有些凝固住了。
作为一个山野间存在的女妖,特别一个独立而成功的女妖各种的辛酸的确是外人所无法揣摩的。在其他的精怪看来,妙妙无疑是妖冶的、放荡的,可谁又明白妙妙心中的那强烈的自尊与矜持。平日里为了生存,为了修炼与那些丑陋的男妖们耍笑,与山间的精魅虚与蛇委,谁又能明白这其中的苦闷与伤痛。
无论是谁心中都会有一些最需要抚慰的脆弱,而妙妙的伤痕却隐在心底身处不肯示人。如今身处绝境之中,妙妙这些埋在地秘密如激流般,再也难以抑制一股脑地喷涌了出来。
倾诉着心事,妙妙声音一直很轻,但随着情绪折转变换,语调渐渐高亢起来,最动情之处这平日里性情坚强的铁娘子竟也潸然落泪。
这些有的无的,听的懂听不懂的东西顷刻间灌入耳中,阿九仅仅听个大概。然而世间的辛酸与苦闷都是相通的,对于妙妙苦痛的感觉,阿九到是明白的。面对楚楚可怜壁人如此黯然流泪,阿九一时到也难以自处。一瞬间,阿九冲动地将妙妙揽入怀里,平日极少与其它妖魔接触的阿九不清楚自己如此代表什么,只是隐隐感觉如何可能会带给对方一些力量。
整个坑洞再次沉默下来,除却二妖的气息与心跳声,再难听到其它任何的声响。此刻,阿九的臂膀、身体无疑是冰冷的,而妙妙却感觉到了一颗热辣辣的心脏。好半天,陷入迷醉中的妙妙才恢复过来,轻轻地推开阿九,瞬时脸上显出一片嫣红。
不论阿九的怀抱是否真的能带给对方力量,妙妙的心却得到了最合适抚慰。渐渐暖起来的,妙妙破涕而笑。抛弃了不快与忧伤的二妖嬉笑着讲述起了自各所处的世界所经历的奇异与逸趣。
就是这样,两个同时陷入绝境的精怪相互关切、调侃、嬉笑着,快乐地渡过了一夜。
......
无论是昼还是夜,没有光亮的坑洞都是一片黑暗。不知过了多久,亦是妙妙率先醒了过来。一夜的欢笑后,妙妙发觉自己竟是与一个陌生的男妖拥着过了一夜,不禁再次羞赧起来。仰身坐起,妙妙无意地看到了这陌生男妖的裸体,心中的羞赧不禁又盛了一分。脸上不只何时殷红起来,比起那邪道的耳光来更是热辣辣的。
妙妙慌忙转过头去,摇了摇头后,轻柔地以身旁的软草为阿九覆在身上。伸手自怀兜里一探,取出一个三寸长短的骨质梭子来。手捻着软草,将一根根软草搓成一条条细绳后,系在梭子固口一端,随即熟练地编织起来。
唏唏嗉嗉的声音让阿九清醒了过来。好奇地观察着妙妙编织,半天阿九都猜不出妙妙到底在做些什么,到是妙妙手底下的草片在逐渐的增大。
[妙妙,妳这是在做什么?]阿九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妙妙笑道:[你赤裸着身子,难道不休吗?]
听到妙妙这么说,心中早先的那份异样再次泛了起来,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红润。
看着阿九这付天真的模样,妙妙亦觉得莞尔。
[这些软草虽然粗鄙,但用来编制草衣到也合适。]妙妙手上毫无停滞,口中轻声道。
[草衣?难道妳说的是衣服吗?]阿九问道。
阿九之前曾在一本书册上读到过衣服这类的东西,按照书册上记述衣服是人类用来御寒、遮休之物。
妙妙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哇,好高级呀!]阿九好奇地抚弄着妙妙织出的草片,夸赞地道。
妙妙用手轻打了一下阿九的手,轻声道:[你这样丑死了,快帮我捻绳子,也好快些穿上这草衣。]
[什么!妙妙,妳的意思这草衣是为我做的吗?]阿九兴奋地道,比获得一件称手的兵刃、一件法宝、数年道行还要兴奋。
[不是你还有谁。]妙妙轻声道。
[好,好!]阿九激动地道,[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只求早些穿上这衣裳。]
[瞧好了,这样......]妙妙示范着道。
二妖全神贯注之间,又将笼罩在身旁的凶险置于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