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阳光从落地纱帘缓缓的折射进来,照的屋子里暖洋洋的。这间八十平米的一室一厅东西虽然家具很少,但一点也不冷清。整个房间装修的很单调,古铜色的壁纸照应着整个房间的布局寂静冷清,色调比黑色还要阴暗。
厨房的水槽里还有前一天的碗没有洗,家务也有好几天没有做,但是并没有很脏乱。将近11点,卧室里的人还没有起床。初秋的天气就让她把冬天的厚棉被拿出来盖,憋的满头大汗。卧室里的席梦思并没有很大,却能让她很舒展。房间比较杂乱可是自身的卫生做的很到位。
11:10分。
祁莯祎睁开双眼,发现浑身湿漉漉的,一股大汗味,实在恶心,没顾着叠被子马上就冲向卫生间去洗澡。
最近她瞌睡似乎越来越频繁,从之前的赖床到现在的深度睡眠,也只能一直提醒着她睡眠质量的问题。
祁莯祎皮肤很白很白,加上身材瘦小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营养不良,好在有个胖嘟嘟的娃娃脸才不那么可怕。她的五官非常完美,但是整个人就像一个干枯的干尸,一点血色都没有。
洗完澡出来,祁莯祎把湿着的长发拿毛巾裹起来去叠那个厚厚的被子。她的目光呆滞,静静的看着这个已经租了快半年的房子,既然当时很痛快的辞职,就不应该这么留恋了,要尽快离开SH回BJ。
她刚有这个念头,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嗡嗡的响着。祁莯祎刚洗完澡,身体还在往上冒着热气,眼眶通红,有着黑眼圈的眼睛有些迷离。她把窗帘拉开,慢慢的,并不着急先接电话。
祁莯祎有这个习惯,不习惯响铃。
她把围在头上的毛巾顺着她脸部线条滑下来拿在手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喂,妈。”祁莯祎淡淡的说着,她知道即将会有一场大风暴,但是挂掉妈妈的电话会更惨。
电话里停顿了一会,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恐怖:“啥时候辞的职,妈妈怎么不知道?”
祁莯祎辞职将近半年了,她妈妈平常从来就没有打过电话。她上了大学之后,妈妈每月唯一的问候就是莯祎的银行卡上的五位数。五位数的生活费。
“呃,你知道了。”
“你接到我电话你就应该知道我知道了,”电话里停顿了一会,“嗯,当初谁不顾家里的反对考了警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这下好了,当了刑警?差点送了命!何局长转你去文质干部,死活不去。最后把辞职信竟然畅快潇洒的拍在领导的脸上,你是要活活气死我啊!你看人家婉琪,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学习虽然没你好,但是和你考到一个学校,人家选了什么?检查官,检查官!你不喜欢在咱们家公司工作无所谓,你看看你,选了什么,学习好有屁用…”
祁莯祎早就知道老妈会搬出她多年的好友:“好啦好啦妈,在给我半年,如果我还没个正经,到时候听你发落!”
趁着妈妈在动摇,祁莯祎扯了些别的事情搪塞了过去,马上就挂了电话。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十年的梦想就这么被打碎,况且她什么都没有做,但她是不可能就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祁莯祎把散乱在额头湿漉漉的头发用手拨弄到一旁,俯身打开床头柜底层的抽屉,拿出吹风机。
11:55。
祁莯祎的偏头痛又犯了,吃了头痛药,无聊的趴在客厅的餐桌上。
SH今天的天气很好,外面枯黄的树叶随着萧萧的寒风,纷纷投身于大地母亲的怀抱。
像是宣告着已经过去了五年。
阳光暖暖地顺着阳台的落地纱帘铺下来,一抹金色的阳光如同美酒,撒在祁莯祎白皙的脸上。
她短暂而模糊的梦中想象着自己躺在柔软的沙发中,手捧一本书,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洒在地面,风吹过,掠过一地纱帘,如此惬意。
手机震动了起来,祁莯祎睁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扫了一下手机的来电显示。
是婉琪。
“喂…”祁莯祎觉得自己的脑袋很晕很晕。
“莯头,还在睡啊。这都几点了,你还在睡?”廖婉琪的声音很轻快,对日常一直说平调的廖婉琪来讲一定有什么好事。
祁莯祎醒了醒盹,清了清嗓子,有些失神,竟发觉感觉头没有刚才那么痛了。
“噢,有什么事吗?”
“今天是我和耿正一周年的纪念日,中午想请最好的朋友吃饭啦。”
“你们俩过纪念日拉我干嘛。”
廖婉琪脸红了起来,扭扭捏捏的说:“他请我去五星级酒店里吃饭,还定好了房间,我有点紧张…”
祁莯祎听了廖婉琪的话想了想,耿正她见过一次,一表人才,在检查官的世界里有点名声。很有实力。和廖婉琪一样是检查官,高她两届是学长。在廖婉琪实习期间认识,并互相有了好感。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放宽心。”
“哼,你不来,等着瞧。”
祁莯祎知道等着瞧的后果。
脑海里上次发生过“拒绝”的事情还是在高一刚开学的时候。
廖婉琪跟着她的爷爷从小学的空手道,一般的男孩子打不过她。有一次就因为她的同桌拒绝了帮她从门口捎来一封信当既给了他一个过肩摔,不过幸运的是男孩并没有受伤。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全班同学都对她唯命是从。
按照以往对廖婉琪的判断是不会轻易伤人的,事后祁莯祎才知道那天是她的大姨妈来了。
“时间地点。”
祁莯祎挂了电话之后准备换衣服,眼神不经意的蔑过了客厅的钟表。
11:55。
她皱了皱眉头,也没多想,转身走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