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都是些中草药啊!可是专门用来促进发育的!昊儿你今年都十四了,喝了这药你就可以好好发育,长成个大男子汉!”赵氏笑着说着,又将手里的碗推到了赵昊的面前。
看着赵昊依旧不信不肯喝的样子,赵氏又道:“昊儿,你若是不喝这药,你今后再过十年,你只怕也不会长高长大了!咱们村里的男子汉,都是喝了这药才能长成大人的!”
赵昊将信将疑地看着赵氏,心道:凡间竟有这等其事,小孩子居然到了十四岁得喝药长大,倒是比神界奇特。在神界,只需五百年便可长成少年大小,千年便算是成年了,只是......“那为什么村头的王麻子那么矮?”
“额......”赵氏忽然语塞,随即又反应过来,“那是他没喝这药!”
“那咱湾的矮顺呢?他娘那么细心,没道理没喝吧?”
“那是,那是他娘给他喝晚了,没起到作用!”赵氏说完便将碗又往赵昊手上递,赵昊虽有疑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闻着那股古怪的味道,赵昊端起碗皱眉一仰而尽,将药统统喝下了肚。赵氏见他喝完,这才心满意足,道了声晚安就拿着空碗走了出去。
赵氏走后,赵昊只觉得浑身开始发热,没一会儿,整个人就热的不行。赵昊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暗想刚刚喝的药是不是有问题。然而衣服刚脱完,身子又不热了,正好折腾了一整天,他早就累了,此刻便倒床大睡。
迷迷糊糊中,赵昊做了几个梦。他梦见他又回到了神界,他的父神朝他招手,让他走上那圣座。他不肯,被父神一掌打飞了。他又梦见落雪崖畔,他在那里埋了一个箱子,他看不清箱子里有什么,刚埋好箱子他就被人打落了悬崖。他还梦见了一个粉衣女子,看不清脸庞,但她在桃树下的舞蹈很美,就在他想看清女子时,那女子忽然端了一碗汤药走来,那张脸赫然就是他娘赵氏......
早上醒来时,赵昊浑身都是汗,不过精神倒是很好,一扫昨日的疲惫。热了点水洗了个澡,他便开始编草席,等赵氏起来弄早饭。赵氏平日都是太阳刚出来的时候起的床,但今日却突然起晚了点,而且整个人精神好像不怎么好。
赵昊关心地慰问了几句,她只说没睡好,便去做早饭了。两人又是忙活了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赵氏又端出了昨晚的汤药。赵昊想起昨日的燥热,便不肯喝,赵氏又是一阵好劝,唬的赵昊还是喝下了。
喝药一事,一连就是喝了十天,赵昊是越喝越有精神,感觉整个身体都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以前干一点活就会累的气直喘,但是现在,你让他干一整天他都觉得有劲。
本来赵昊是不愿意喝这药的,但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改变,他反而变得非常愿意喝药了。每天甚至不用赵氏提醒,主动找她问药,赵氏见他这般积极,倒也高兴。
只是每当赵昊问及这药是怎么做的,赵氏就保密,甚至都不让赵昊看她做药。赵昊偷看几次都未成功,只好放弃了。这药一喝又是半个月,赵昊越发觉得身体好使了,整个人筋骨都变灵活了。
看着赵昊的变化,赵氏也是一脸的高兴,整日里满面笑容,眼里似乎有了希冀。可惜还没坚持几天,赵氏突然就病了。病来如山倒,赵氏这病很是严重,浑身瘫软在床,四肢无力不说,说话也是气直喘。
赵昊心疼她,特地从镇上最有名的何大夫请来给她看病,然而何大夫看完就直摆头,说她气数已尽。赵昊不信,但看赵氏面如死灰,确有将死之相,心下也不得不信,当下便将何大夫拉到了庭院。
“何叔,我娘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症?”赵昊沉着脸问道,心下不乏焦急。
何大夫是上了年纪的人了,眉间是雪白的,白胡子也是一大把,平日里总爱穿一件白色道袍,乍一看还很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此刻他抬眸瞅了赵昊两眼,转而侧头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少顷才缓缓道:“你娘是气数已尽,你还是仔细听好遗言罢,说不定还于你有益!”
赵昊听他这番话很有点不乐意:“您这话是何意思?身为大夫,就要尽好治病救人的职责。您此次连病情都诊断不出来,凭什么就能说我娘气数已尽了?!”
“她那是天命,你这小儿!我一老朽,如何能从阎王那里抢人?”何大夫眉毛一皱,气呼呼地瞪着赵昊,“况且,这路是她自己走的,我又如何能帮得了她?”
“什么天命!那不过是世人胡诌的鬼话罢!”赵昊嘲讽地看着何大夫,“你救不了的,只怕都是用天命这种借口来混过去的吧!”
“嘿!你这死孩子!怎么说话的!老夫行医几十载,可是从未故意见死不救,也从未有过误诊,各种疑难杂症老夫都是诊过的,岂容你这般质疑放肆!”何大夫义愤填膺地说着,双目圆睁,明显是被气到了。
就在赵昊还准备开口时,却听得赵氏一声呼唤,转头看去,原来赵氏竟不知何时下了床。赵昊正要上前扶她,就听何大夫已经飞速到了赵氏的面前,速度快到赵昊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就突然过去了。
“都这样子了你还不老实,也不怕撑不到那天!”何大夫轻声批评者,转手就将赵氏一把抱起送回了床上。
赵氏笑了笑,任由他将自己送回床,赵昊只得阴着脸跟着进了房。赵氏见他进来便连忙唤他:“昊儿来,让娘再好好看看,娘以后,只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赵氏说完眼角溢出一滴泪,但脸上还挂着那温柔的笑。赵昊紧抿着唇不吭声,慢慢走向了赵氏。
“我只怕是熬不过今夜了,以后你就跟着你何叔吧,切不可对他不敬,他是长辈,你要尽孝道......娘让你喝的药,你还是要继续喝,以后你何叔会给你熬药的......还有你父亲他,罢了罢了,你还是好好听你何叔的话吧!”
赵氏说完,便转头看向何大夫,“靖先,我走后,昊儿就拜托你了......还有,我们说好的,不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