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这便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么？”
从纷乱复杂的记忆中回过神，艾丽丝的脸上包含着痛苦与缅怀的神色，看着脚下的这一片雪白的土地，声音有些哽咽。
真理之门这个孕育给予她灵魂的故乡，竟然在他们到达这里时，便已经彻底湮灭在岁月的长河中。
“原因？不，这是让你目睹最终的结果！”那人眺望着天际，语气十分的平静。
“结果？如果灭亡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为何你刚才出手阻止陈哲？”艾丽丝咬着嘴唇，怔怔地看着这人。
“生与死是相关且必然的关系，没有任何生物和事物能够享有永恒，哪怕连原质也一样……透过我给你的那一部分记忆，你应该也了解一个事实，就算我可以暂时改变真理之门的命运，在第九纪元终结的那一刻起，它一样也逃不过灭亡的！”
“……”
的确如他所说的那般，单单只改变一件事物的命运对最后的结果没有任何的影响。
艾丽丝沉默片刻后，舞动着透明的翅膀飞到那人的眉目正前方，认真地问道：“你能告诉我一件事情么？”
“问吧……”那人笑着用手碰了碰艾丽丝的脑袋，温和地说道。
“这一次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了么？”
那人止住笑声，黑色蕴含着星光的眼眸中闪过一缕的彷徨不安。
“九乃至尊之数，象征着物到极致必然最后以终结收场，如果不能开启新的纪元，那么这一次将会是人类最后的历史……然而十又是不可言喻的诸天之数，我曾尝试过数次尝试开启第十纪元，但没有一次能够成功！”
“那这一次你有把握么？”艾丽丝轻巧的身体站在他挺直的鼻梁上，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那人攥紧拳头却有无力地垂下，胸口起伏一阵后，才涩声说道：“不知道……”
“应该是没任何把握吧！”艾丽丝展颜笑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在尝试这么多次都没找到答案，那么就证明开启第十纪元的机会渺茫至极……”
“但我相信绝对会有第十纪元的！”陈哲武断地说道：“这个世界上可以存在第十原质命运之轮，那么必然有第十纪元！”
艾丽丝摇摇头道：“不，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倘若你真的执着于开启第十纪元，那么以你的实力是永远也无法打破既定的宿命之轮，因为你不是卡尔罗斯，你仅仅只是一个人类！”
“你是想告诉我，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魔比斯环上前进，虽然一直在走，却永远也走不到也看不到尽头？”
“没错！因为你无法跳脱出命运之轮的局限，除非你能明白什么是起点！”
“比如说？”这人闻言全身一颤，脑中的一个念头急闪而过，但所幸被他及时抓住。
“零！ZERO，起点！根据卡巴拉的神秘学，零才是一切的起点与终点，在他的面前那所谓的命运之轮什么都不是！”
……
俄罗斯，通古斯大爆炸遗迹处。
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四处都是碎肉断肢，这是不久前刚加入到这场战斗中九界组织的人员。
这一场恶战下来，天女魃和欧姆两人都分别受到不同程度的伤。
至于维克多和肖天赐两人更是不堪，以他们第四原质的实力强行加入到第五原质间魂质的战斗，没几个回合下来，他们两人就差点死掉。
同样都是伴生第八原质守护，但维克多和欧姆所使用的卡巴拉之盾，其防御力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如果单单是这样还好，谁成想到这欧姆还藏着一手。
这黑人壮汉竟然拥有两种不同伴生原质，且实力臻至第五原质的魂质！
不过还好，天女魃也是拥有两个伴生原质的怪物！
既然是两头怪物打架，那维克多和肖天赐也没机会插手，相互对视一眼后，这两人干脆躺在一旁装死。
当然他们不是没有打过姜攀几个人的念头，也曾幻想过去抓住他们逼迫欧姆妥协偷袭。
可又转念一想，那要是万一这家伙不吃这一套，直接过来剁掉他们，那就得不偿失了……
正午时分，这一场终于落下帷幕，殷红的鲜血浸透了地面的泥土。
参与到这一场战斗中百余位九界的魂质，现而今只有不足十人活了下来。
而她天女魃，竟败在了欧姆的手中，一个百年之内的后起之秀！
天女魃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嘴角流淌着碧蓝色的血液，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如果刚才不是她强行使用伴生第三原质时间，躲开欧姆那一击刺向心脏的手刃，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欧姆阁下，你是魂质界鲜有不依靠外力，单凭自身实力就踏入第五原质境界的人，放弃你所谓的坚持吧，我天女魃向你保证，倘若你加入九界，我会向女帝引荐你！幕时，你一定可以位列十二神之一！”
“……”
躺在一旁装死的肖天赐闻言无语，向女帝推荐欧姆成为十二神之一？！
魃她这是疯掉了还是吓呆了？亦或者两者兼有……
虽然肖天赐明白天女魃在拖延时间，等待后援的到来，但仍忍不住在心头吐槽道，这欧姆不就是一个第五原质的魂质么？至于向他抛出这种橄榄枝吗？
要知道她肖天赐加入九界都500多年，至今都还在九界最见不得光的伪神组织当一把手，她也想成为十二神之一啊。
“不用，谢谢你的好意！”面对着天女魃抛出的橄榄枝，欧姆无动于衷。
九界作为地球三大最为古老神秘的魂质组织之一，虽说整个魂质界对他们的认知程度少之又少，但这并不表示任何人都对它一无所知。
作为真理之门英魂殿的老大，他当然知道天女魃口中所谓十二神意味着什么。
这十二神掌控着九界内的一切大小事情，并且他们每一个月都交替轮流着领导九界，其地位相当于真理之门的三大支柱。
不过在九界组织中，这十二神的上面还有一个被他们尊称为女帝的人，这人一向不插手组织内部的事情，而且近几千年的时间中，包括十二神也极少能觐见到她！
依据严厉之柱离去前留下的部分信息称，九界的女帝应当是君临在目前整个魂质界的金字塔最顶端的魂质，她的实力极有可能迈入了第六原质！
面对这种权利的诱惑，欧姆面色如常，他并不在乎什么权利，对他而言杀光所有拘捕者和伪神这才是他为之奋斗的事情！
整个魂质界能够秉持着这一信念的组织，也只有真理之门在一直坚持着！
在嗝出一口带着丝丝黑色的血液，他这才大步走到天女魃的面前，轻声说道：“赛特，安息吧！你的仇由我来替报！”
天女魃瞪大杏眼，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她并没后退一步，因为她的尊严在告诉她，“不要怯懦，你是九界最年轻的十二神之一！哪怕是死，也要带着自己的尊严！”
在欧姆举起拳头作势要打穿天女魃的心脏时，一个急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欧姆，请等一下，这家伙交给我们对付！”
欧姆一愣，当即转过头看着从卡巴拉之门中走出的两人，诧异道：“老罗格、薇薇安？你们夫妻两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真理之门呢？”
老罗格看了一眼涨红着脸躺在地面上的海伦，冷静地说道：“放心吧，真理之门没事，莫羽在那里！我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因为我的孙女海伦，是她通知我们这个两个老骨头赶过来的！”
“……”
一听到莫羽还在真理之门中，欧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但他隐约间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老罗格和薇薇安踏出卡巴拉之门，并肩走到欧姆的身边，“你受了重伤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吧！”
“那好吧，清理战场的事情按时就交给你们，我先去一边调养下伤势。”
“没问题！”
就在欧姆转身的一刹那，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阵猛烈空间波动，两股强烈的气流正直逼他的后心处。
“欧姆，小心！”
“老大，小心！”
强行挣脱肖天赐原质束缚的海伦和突然发现情况不对的姜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对欧姆大声喊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老罗格和薇薇安的拳头已经打在了欧姆的后背心，此时的欧姆早已经横飞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