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噼啪炸出几点火花,一股松油的焦香在大帐里弥漫,人们似乎都屏住了呼吸观望着眼前的拜师仪式。
玄夜岛主收徒,实在稀奇,这样一位桀骜不驯,出世若仙的人竟然会带乖。特别是要收的徒弟竟然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乡下小子。
安安瞪大眼睛盯着佩玖,似要在佩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安安不明白玄夜为什么因为凌卿的几句话就真要收佩玖为徒,更不明白玄夜说今生只收佩玖唯一一个徒弟。
瑶瑶和琴琴想从玄夜的眸光里看出点什么,拼了半天的心力却是枉然。她们也知道以她们的修为要看出玄夜的心思是万不可能的。
蓉蓉和诗诗窃窃私语,她俩总觉得眼前的莫小柒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佩玖跪在地上暗暗叫苦,凌卿无缘无故唱这么一出戏,玄夜似乎也很乐意陪他玩。他们这是要和大皇子鹤然唱反调吗?
佩玖认玄夜做师傅自然不用跟鹤然走,这倒是佩玖希望的。只是玄夜莫名其妙做了她师傅,这让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抵触、惆怅、欢喜抑或庆幸?佩玖自己也说不清楚。
逍遥岛的几个美人都在跟前看着,这让佩玖紧张得额上渗出一层细汗,女子心细,真怕她们中的哪一个认出她。
佩玖双手捧着一盅茶举过头顶,听见凌卿道,“这杯敬师茶喝了,玄夜岛主收徒的礼就成了。”
“那怎么成!既然是入门唯一弟子,当然要有收徒信物为证,我看玄夜岛主得送件东西给这位小徒,这礼才算成。”
佩玖心里暗骂,我这手都快举酸了,送什么礼不礼的,快点把茶喝了我也好快点起身早些解脱。鹤然这么啰嗦,明显是要找麻烦。
佩玖感到额上的汗珠子都淌到眼皮上了,眼皮痒得难受,又不能伸手去擦,这会鼻子里也发痒正酝酿着喷嚏。跑了一天的路总算把感冒的症状给压下去了,这会一激灵,脑袋里又像压来黑云混沌一片,感冒倒像更严重了。
“师傅,请喝茶。”佩玖瓮声瓮气地道,用力夹着难受的眼皮,半眯着眼几乎要睁不开了。这时眼前闪着一片柔和的光,耳边响起凌卿啧啧称羡声。
佩玖睁大眼睛,透过汗涔涔的雾气,总算看清了眼前的东西,一支通体晶莹的玉笛,握着玉笛的那只手晃了晃,“这个全做信物,不知小柒可否钟意。”玄夜说着接过茶盅一饮而尽。
“这是冰焰笛!”鹤然显然是识货的,不由自主地抽出自己的碧玉箫指向白玉笛。
佩玖一见之下就觉眼前的白玉笛是个宝物,不等鹤然的碧玉箫碰到白玉笛,一把将白玉笛揽进怀里,“多谢师傅!”佩玖有些激动,猛地打个喷嚏,实实在在地喷在玄夜身上。
诗诗急忙捻了一颗香丹弹指化开拢在玄夜身前。玄夜挥挥衣袖说:“不碍事,起来吧。”玄夜随手递给佩玖一方帕子,佩玖顾不得多想,不好意思地接过帕子按住鼻子。抬头触到安安怒目而视的目光,赶紧移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