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夜,佩玖实在累了,合身躺在床上还没想明白龙花的身份,眼皮就沉沉地闭上睡着了。直到低鸣的号角声惊醒她,才发现天色已亮。
佩玖腾地坐起来,开门就往外去。凌卿出征,龙花和赫蓝必定在府门前相送,她可不能错过逮着龙花的机会。
“赫蓝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
“赫蓝姑娘不可,万万不可!”
两个在门前洒扫的丫鬟拦住佩玖。
“有什么不可?我就看看候爷出征是什么样。”佩玖甩开丫鬟拦她的手臂,小丫鬟较起真来,两人一起拉佩玖的衣袖,“姑娘可能不知,候爷出征是不许女眷送行的。都城街上百姓已闭门户,候爷出城前百姓都不可以上街。”
“这是什么规矩?”
佩玖觉得奇怪,出征她也不是没见过,哪有封路闭户这种事。
“帝尊的律令哪个敢违抗!出征的队伍请来神灵保护,可能是防止百姓冲撞神灵吧。”小丫鬟语气犹豫。佩玖不信,趁两人说话的当跑出去,两个小丫鬟惊慌地在身后追赶。
“老夫人和赫萱姑娘都不能为候爷送行……赫蓝姑娘等等,千万不能去呀!”
佩玖脚步飞快,两个小丫鬟哪里追得上她。跑出园子,身后终于清静。
佩玖跃上府门前一棵老树隐起来观看。候府门前只有四个守门的泥塑一样立着,再没一个人出来。龙花和赫蓝还真没来!
佩玖正要下树,猛然瞧见队伍中间的凌卿,不由得惊叹一声。
凌卿身披金甲,头戴金冠,坐下金鞍金蹬。一手持金鞭牵着赤红马,马面罩着金络。一手握着长枪,枪尖竟也金光闪闪。
这是要去炫富吗?佩玖啧啧称奇,不知那金枪头够不够硬能不能杀敌。这身出征的行头相比玄夜的银甲银剑,就像土豪爆发户一样。
对呀,玄夜也是出征西塞,玄夜和凌卿他们两个哪个更厉害一些?佩玖脑海里莫名出现这个疑问。
“众将士听令,辰时末必须赶到郊外与无影御军会合。半途不得休息,疾速前进。”
凌卿身旁的黑马铜盔小将军传令,队伍立即出发,整齐的步调倾刻间潮水般朝街上涌去。
无影御军!
那是玄夜的队伍,难道玄夜驻扎在城郊?佩玖莫名心动,有去看看他的冲动。正思虑着,只见赫蓝急火火地奔府门来。
侍卫拦住她,告诉她辰时末前街不上通行人。赫蓝犹豫一下,身后追来几个丫鬟。
“找到了吗?”赫蓝急切地问。
丫鬟摇头,“府中上下都找遍了,没见到姑娘奶娘。”
“不行,我得出去。”赫蓝不顾侍卫阻拦冲出府门。急得丫鬟想跟上去,又不敢违背律令,眼睁睁看着赫蓝冲到空旷的街上。
“赶紧禀报老夫人去。”
有丫鬟机灵地反应过来,几个人匆匆往府内跑去。佩玖一直盯着赫蓝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从树上腾起半空追去。
看来龙花担心事情败露,连女儿也不告诉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