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阁门口的灯笼亮得有些耀眼,佩玖这时才发现隐在廊柱后的白衣人竟有几十位之多。几次进出流云阁她竟没注意到这里守备如此严密。
不好办呀!佩玖吹熄灯笼躲在树后暗暗叫苦。本想偷偷溜进去,凭着记忆也许能摸进那间挂着绣帐的房间。
可是眼下这样的门禁,她不用说溜进去,就是走近几步都会被发现。正当佩玖犹豫不决时,忽听到远处传来说话声。
突如其来的大雪将岛上花草树木尽数损毁,流云阁前的树木也不能幸免,枯枝残叶稀疏,藏人显得有点勉强,还好佩玖身形娇俏又穿着白衣斗篷,掩在挂雪树后,不太惹人注意。她紧贴着树干,小脸躲在杂乱枯枝间偷看。
伴着细碎踏雪脚步声,一行灯笼的光影越来越近了,佩玖一看就认出走在前面的是玄夜。他身后跟着蓁蓁和晴晴。
“……就这么定了,后日出发。”
玄夜经过佩玖所在的树旁顿了一下,佩玖吓得大气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玄夜发现。
“可是岛主为什么不带上佩玖一起去呢?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跟随在岛主身边,也好方便照顾……”
“你觉得出岛以后我还有功夫照顾她?她留在岛上最好,过几日雪化了,岛上就可慢慢恢复原貌。佩玖身子弱,不能再受折腾。”
“可是也不能让诗诗留下看护她呀,诗诗学了这么久的医术,就是要跟在岛主身边建功立业……”
玄夜望了一眼蓁蓁,蓁蓁被他的目光凛得不敢继续再说。
“这事没有商量,你们都回去吧。好好准备出岛事宜,绝不容许有半点差错。”
玄夜抬步就走,眸光却往树后掠去。佩玖赶紧低头,她感到玄夜的目光就像探照灯,生生照在她的脸上,灼个通红发烫。
菩萨保佑,不要让他发现!佩玖默念阿弥陀佛,总算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远去。才敢抬头再看,只见蓁蓁和晴晴仿如被钉住一般,怔怔地望着玄夜背影出神。
晴晴手里的灯笼火苗突然窜起,晴晴回过神,“蓁蓁姐,那丫头到底是岛主什么人,连出征这样的大事都要让诗诗留下帮她疗养,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蓁蓁敛了眼色,提着灯笼扭身就走。晴晴追上,不死心地道:“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岛主今时不同往日,他为那丫头治伤已是元气大泄,诗诗应该跟在岛主身边帮着调理才是,怎么能留下来服侍那丫头……”
“别再说了!岛主的命令你想违抗吗?”
蓁蓁紧锁眉头,一口贝齿在灯光里闪着寒意。晴晴不敢再说,清淡的眉眼却罩上一层冰霜。
佩玖听出个大概意思,玄夜要留下诗诗给她疗养。玄夜的好意她心领了,感觉意义却不大。要担这么大的人情,又要惹蓁蓁、晴晴她们不高兴,不如明天回绝了玄夜,与其让诗诗留下,不如把她的龙血草球给她找到。
“还没偷听够?”
佩玖正想着心事,突听到玄夜说话,浑身一抖,手上的灯笼啪嗒掉在地上,她慌忙蹲下去拣,又撞到玄夜膝上。